《情深说话未曾讲》第19章


“我有答案了。谢谢。”新一转过头望向了别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水光。 
因为逆着光,志保并没有看到那一丝绝望。 
再也无言以对。没有风,衣袂却在微微地颤抖。 
“灰原。”新一重新望向她的眼眸,唤她的姓。声音极轻,他都不确定自己是否听到。 
可他知道,她一定听到了,不然她的眼眸里不会忽然有那么多波澜壮阔浮现。 
或许这是她此生最后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唤她。 
灰原哀,宫野志保,白马志保……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但是,灰原这个名字被新一唤出来,却带上了物是人非的意味。 
因为,接下来,新一讲了此生最后一次面对面和她说的话。 
很普通的一句话。但是也只有在他的心彻底死了之后才能讲得出来。 
“白马夫人,再见。” 
他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他走路的姿势一直很好看,此时此刻的他和平常没有任何分别。 
志保一直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想看多那个人一眼,可是他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口干舌燥。 
不……不要这样…… 
她站起身,想追上前去,她深深厌恶自己的残忍。 
于心何忍。 
拦住他,告诉他自己的心里话,不管会有什么后果,她都愿意承担…… 
却迎面撞上了刚托运完行李的白马探,白马探拉住她的手,问,怎么了,迫不及待登机了?
她看到白马探手上和自己一样的戒指,所有冲动的念头全部被打散。 
已成死局啊工藤新一。好一句白马夫人再见。谢谢你最后给我的是这样的残忍,让我不至于再对你心存一丝幻想。谢谢谢谢谢谢谢。 
谢谢你曾经出现过在我的生命里,把太阳的光辉带给我。 
但你又何其残忍,让我看得到你,却永远触不到你。 
没关系了。 
曾经点点滴滴的温暖,会积攒于心,与流年抗衡,永生不忘。 
舍不得忘的。
作者有话要说:
☆、19
曾经看过旅行社宣传单的广告语。你可以带着你的梦和爱人来到贝克街。 
最后,志保来到贝克街,只带着遥不可及的梦,所谓爱人,正在地球的另一面,是最耀眼的太阳之子。 
只是,那一面太阳升起,这一边夜幕刚降临。 
志保去了贝克街,自己去了福尔摩斯博物馆,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身边没有工藤新一,福尔摩斯博物馆真的勾不起她一点兴趣。 
反倒是让她觉得困。 
她走出博物馆,街上大红色的邮筒十分抢眼,她真心喜欢这种红。只要看到,心情就会莫名其妙好一些。 
工藤似乎也很喜欢这种红……算了。无谓多想。 
她在街上漫无目标地逛着,在博物馆后面一间装潢神秘的小店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走近一看,店名更是匪夷所思。 
The time tunnel。 
时光隧道。 
白马探在英国比在日本更加忙,他不再能等志保下班。志保在一家医院担当药剂师。她不想再当忙碌的主治医师。当年的忙碌是为了麻木自己,如今她也已经厌倦了那样的忙碌。倒不如做一个清闲一点的药剂师,用更多的时间去看看书,或者是自己四处走走。于是,她经常会做出先斩后奏的旅行,每一次白马探都气得在电话那头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旅行而已,用得着么……志保听着他担心的语气不禁揶揄,可是心头还是会暖,因为白马探这般爱她。 
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白马探若负了她,她会怎么样。 
这根本不可能的。 
——当如果一语成谶,原本以为的不可能变成了现实的时候,巨大的落差感真的让人难以承受。白马探难得休假,志保还是要值班。她到了值班室才发现储存资料的U盘遗漏在家。本想打电话让白马探送过来,可是念他累了那么多天没有睡过好觉,还是自己回去拿了。 
真的有命中注定一说的。 
她一出电梯门便看见了她做梦都想不到的一幕。 
一个身材好到爆的金发碧眼美女正抱着白马探,声泪俱下地说着什么。白马探站在原地和木桩一样一动不动,并没有推开她的意思。 
志保只是愣愣地站着,连逃跑都不记得了。 
白马探察觉到志保的存在后,用力推开怀里的女人。那个女人看到志保,不解地望向白马探,脸上还有没擦干的眼泪。 
志保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她走到白马探面前,轻声细语地说:“不要跟我说什么她只是你妹妹这样的谎话哦,她是纯正的英国人,你是混血儿。” 
白马探没有说话。 
敢做这样的事,为什么没有料到有这样的一天呢……志保冷笑了一下,转身欲走,白马探却拉住了她的手,强行把她拉进屋子,锁上门,不管那个女人在门外怎么闹,有些邻居也出来看热闹,看那个哭得狼狈的女人像疯子一般大吼大叫。 
还是太年轻啊。不知道在情敌面前越是狼狈越是容易输么。志保第一次感受到白马探这么大的力度,看来白马探是生气了。 
“我完全不介意你这样的。真的。花花公子白马探。”志保说着,语气平静如一潭死水。 
心里其实也并没有多大的波澜。或者潜意识里,她还是相信白马探的。一切都是可以解释的。 
她也乐意听他的解释,前提是解释符合逻辑,就算编,也不能让她听出任何纰漏。 
“你当然不介意,我并不认为我有对不起你什么。”白马探用手钳制住她的下巴,强逼她看着自己。“那么多年以来,你介意的,除了工藤新一,还有什么?你在我身边,心里却想着别人。那个女人是我无数过去之中的一个,既然我不过问你的过去,你也应该对我年少轻狂的过去网开一面,你的确无须介意……” 
志保哑口无言。自知理亏,那么多年以来她是对不起白马探。就算白马探有一天放弃了她,和别的女生在一起,白马探也没有丝毫的对不起她,甚至会让他们之间感情的天平平衡。所有得到的,失去的,才算真正的扯平。 
是啊……那么多年了。都浪费了白马探那么多年了。 
与其继续浪费他的光阴,不如趁着年轻,趁着还没有孩子,分开算了。 
可再转念一想,如果分开,就是否决了白马探从高中直到现在所有的爱恋。 
与其毁灭一个美好的梦境,不如终其一生地为这个梦境付出代价。 
至少志保是这样认为的。 
关于工藤新一的幻想,已经被她和工藤联手毁掉了。她早已无路可退。 
他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白马探在她身上的祈望,她已经不想再那么残忍地毁灭了。 
那种过分的事,做一次就已经抱憾终生。 
心里被沉重的愧疚填满,白马探说着什么她再也听不进去。 
本来,到此刻,他应该原谅白马探,甚至还要反过来认错,安慰白马探。 
白马探停下了说话,门外吵吵嚷嚷的声音便可以闯进耳朵。 
那个女人说了一句让志保彻底死心的话。 
如果听不懂英文就好了。 
可是美国留学的经历几乎都要把英文变成了母语,于是一瞬间懂得了那个女人说的鸟语。 
“那年你在拍卖会买下那颗黑珍珠,就是要送给她?”
她感觉得到手逐渐失去了温度。原来当年他在跨年的时候匆匆忙忙跑到英国,是去见这个女人。 
白马探,你是可以的。你居然这样利用我给你的信任。 
看来结婚后没几天内就跑去英国,也是给这个女人备案了?
原来我们都是彼此的退路,感情的天平从来都是平衡的,我们始终势均力敌。 
钳制住志保的手也变得僵硬,志保勉强撑起一丝笑意:“白马大侦探,差不多该放手了。” 
差不多该放手了。 
志保轻轻甩开那只手,把门打开,门外的女人跌了进来,她却头也不回地走掉。 
白马探并没有追上去。 
志保在医院旁边的小酒馆喝着洋酒,忽然就明白了那么久以来对白马探的依赖源自一种什么。 
就像是亲人那样的亲切。不管自己在外面闯了多少祸,他会生气,骂骂咧咧的,可是都会原谅。 
这不是亲人是什么呢。最容易伴随着人终其一生的东西,不就是亲情吗。 
当亲情也存在欺骗的时候,那种感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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