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问祸从何处来》第20章


楚暮辞笑眯眯道:“单从你这自恋到死的德行来判断,不改造成不了人样儿。”
“……”
沈玉照本来还想说“殿下自恋的程度一点也不比你弟弟差”,但想了想还是咽回去了,只以最大的耐心来劝说:“九爷别心急,须知柳太医一直很在意自己身体的缺陷……”
“本王不嫌弃她!有本王在,看以后谁还敢看不起她!谁欺负她本王就栽了谁!”
“问题是柳太医未必愿意。” 
“……”
“柳太医虽生性淡泊,可在自己天生残疾这一事情上,却始终很执拗,否则她为何到现在都没有考虑过自己的终身大事?”沈玉照不紧不慢讲得头头是道,“她担心世俗的流言,也不愿给别人多添困扰,恕臣直言,像九爷这种性格,是无法给柳太医安全感的,哪怕袒露真心也难免遭到拒绝。”
楚之昂登时颓了,哭丧着脸嘟囔道:“你还不如直说本王没戏了。”
“臣最擅长化腐朽为神奇,如果九爷确实出自真心,那么任何阻碍都不足为惧。”
“你的意思是……”
沈玉照从容回答:“所以才说要改造九爷您啊,等您变成一个有气度、有担当,温柔又不失严谨的男人后,就能底气十足去见柳太医了。”
楚之昂紧蹙眉头犹豫着:“这是好男人的标准么?听着真不靠谱。”
“那九爷觉得什么样子的才算好男人?” 
“像三哥这样的。”楚之昂不假思索道,“英武霸气有实力,说一不二走路带风,瞪眼就能秒杀一众人,这才帅啊!” 
合着他这些年都把楚暮辞当榜样,难怪如此不招人待见了。
沈玉照彻底了解了谁才是楚之昂成长道路上的绊脚石,责任感油然而生,她觉得即使是为了柳如樱今后的幸福,也不能任由楚之昂再这么被糟践下去了。 
“九爷,请不要找一个错误的参照物作为衡量标准,太荒唐了。”
楚之昂瞥了她一眼:“莫非你认为三哥不优秀?别骗人了,若三哥不是好男人,你怎么可能死心塌地非他不嫁?”
死心塌地,非他不嫁,这两个词语已经完全颠覆了沈玉照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她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出手揍人了。
“敢问九爷,你是从哪道听途说了这些奇怪的传言?”
楚之昂严肃地告诉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啊,你对三哥芳心暗许,三哥对你一片痴情。”
能看出来的才是瞎子吧?!
尽管内心已然呼啸着万马奔腾,可沈玉照依旧努力保持神情平静,她自知应该忍住踹对方两脚的冲动,只得把控诉的目光投向楚暮辞。
迎视着她质问的眼神,楚暮辞就算想装没听见也很难,他顿了一顿,转而满面微笑地看向楚之昂:“你分析得很对。”
沈玉照:“……”
“不过为兄和沈大人仍处于磨合阶段,有些事还是先别声张得好,你懂的。”
“放心吧三哥,我懂!等生米煮成熟饭再公开也不迟,反正除了沈大人你也没想娶别的女人呗!”
“真乖。”楚暮辞第一次觉得自家九弟话痨的时候也挺可爱。 
沈玉照接连顺了好几次气,这才终于把心中那股无名邪火压下去,她把一口银牙磨得咯咯响,总算控制住了没用尖利指甲挠破这混账兄弟俩的俊脸。
果真是有什么哥哥就有什么弟弟,更何况弟弟还把哥哥当成自己的指路明灯!
“九爷,您有多崇拜太子殿下,臣无权干涉,但如果想让臣说媒成功,就必须要按照臣的办法来完成。”她刻意将语气加重几分,以示其严肃性,“臣和柳太医关系不错,了解她的为人,也能分析出她更倾向于哪种男人——您若是执意抗拒改变自己,那么臣也就爱莫能助了。”
依楚之昂的性子,此刻肯定要大着嗓门和她理论一番的,可无奈现在他有求于她,更重要的是楚暮辞还在旁边虎视眈眈地坐着,这位哥哥最护短,惹急了他难免要受皮肉之苦。
他站在原地,表情纠结地挣扎半晌,终是迟疑着问了一句:“你保证……只要本王愿意改变,如樱就能接受本王?” 
“不保证。”
“……本王和你拼了!”
沈玉照用扇柄顶着他撞过来的脑袋,淡定继续着自己的思路:“但情况肯定只好不坏,又或者九爷现在可以去试试向柳太医告白,看会是什么结果,碰壁了再回来找臣也行。”
“……” 
楚暮辞很适时地煽风点火:“为兄都告诉你了,凡事听沈大人安排就好,这才是对你最有利的做法,为兄难道还会害你吗?”
尽管隐隐感觉自家三哥并没有什么原则,完全就是无条件偏袒沈玉照,但楚之昂最终还是屋里抗拒兄长的威严,垂头丧气选择了妥协。
“要怎么做,你们决定吧。”
沈玉照满脸都写着“就等你这句话”一行大字,她欣然起身,走到门口叫来了江尘,楚氏兄弟分明听见她对江尘淡定吩咐道:“去文王府把五爷请来,就说有要事相商。”
然后她坦然回眸,诚恳告知楚之昂:“臣为您请来了一位真正的好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就真的没个人愿意评论一句吗!!!!
对这无情的世界绝望了!!
☆、以公谋私情
楚之昂不了解沈玉照的心思,楚暮辞却了解得清清楚楚——所谓找来真正的好男人,无非就是沈玉照以公谋私的借口而已,看似冠冕堂皇,实则令人发指。
在他眼皮底下还敢动歪心思,简直丧心病狂了!
于是他当天下午直接把她反锁在了房间里,加了两条大铁链子在门上还不解恨。
“五弟那里由本宫去交涉,沈大人太累了,好好休息吧。”
沈玉照:“……”
这男人混蛋起来,还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费了很大力气劝说楚之昂把自己放出去,谁知后者一门心思遵照楚暮辞的指示,不仅不开门,还站在门外碎碎念着告诫她应该理解楚暮辞的良苦用心,而且频率极高地强调“我三哥对你一往情深你就不要再惦记着别人了身为执柯女官你应该对缘分的问题很敏感才对难道你和三哥不是注定的姻缘吗”……到最后她彻底失去了与他沟通的勇气,转身回到桌边喝茶去了。
被两兄弟同时洗脑,这滋味堪比十大酷刑。
数个时辰后,当夕阳余晖缓慢没入地平线的那一边,外面光线渐暗,夜幕正式降临,听得府外骏马长嘶,五王爷楚文卿终于驾到。
“三哥,别来无恙。”
“为兄除了每天例行和某人生气之外,其他的都很好。”
楚文卿奇道:“是谁如此大胆,惹三哥着恼?”简直是不怕死啊。
“就是把你叫到太子府来的那个丫头。”楚暮辞负着双手,悠然自得道,“不过还好,为兄已经把她关起来了,为了惩罚她以下犯上,今晚不允许她入席共同用膳,咱们哥仨自己吃就好了。”
“……”楚文卿是玲珑心窍,登时猜到自家兄长在计较些什么,也明白了沈玉照为什么没有出现在庭院里,他不着痕迹朝东厢房那里瞥了一眼,等回过头来依旧是温文尔雅,云淡风轻,“也好,那就麻烦三哥了。”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在三人身影消失在走廊深处的那一刻,江尘就轻手轻脚来到了沈玉照门边。
“主子,主子?”
“听见了,小点声。”沈玉照正拈着块玫瑰酥,边嚼边向外张望,“都去吃饭了?”
“是,太子爷说今晚不给您饭吃。”
沈玉照冷哼:“那是他能决定的吗?”
江尘耷拉着眼睛满脸为难:“可是这门锁着,您也出不来啊……”
“因为我刚才不想出来,现在五爷都来了,我能干等着吗?”
“问题是您……哎呦!”话音未落,那扇脆弱的门板已被沈玉照抬腿踹开,木屑横飞差点没戳瞎他的眼,“……主子,您要说直接踹门,属下也能办到啊!”亏得他还在琢磨怎么用铁丝撬门,太天真了!
自家主子的血液无时无刻不在沸腾着,有点火星子就能烧起来。
“这样才刺激。”沈玉照也不知从哪掏出一面小铜镜,爱惜抚了抚自己的鬓角,随口问道,“喂,我美吗?”
江尘霎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是他那暴力主子能说出来的话吗?!
大概是他过于惊悚的眼神提醒了沈玉照,她顿了一顿,复又改口:“我只是比较注意形象罢了,毕竟今晚有贵客。”
所谓贵客,自然是楚文卿。
“主子您美,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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