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问祸从何处来》第26章


沈玉照轻哼:“这冷嘲热讽的,看来殿下是不喜欢了?不喜欢就还给臣吧。”作势要取回来。
谁知楚暮辞动作快她一步,登时把腰带揣进了怀里,语气含笑:“别呀,沈大人连本宫的名字都绣上了,这东西除了本宫,谁还敢用?”
“……”他说的好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不过沈大人未免太吝啬,绣都绣了,怎么还只绣一个字呢?”
沈玉照发现这男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暗地里翻了个白眼,状若随意地回了一句:“急着见五爷,来不及了。”话音未落忽觉身侧有风掠过,一侧头差点亲在楚暮辞脸上。
楚暮辞贴近她耳边呵气,看她怕痒地连连闪躲,这才恶作剧般笑了:“本宫不信。”
“……那殿下自行想像吧,臣要回去了。”
结果他就笑的更加得意了,还扯着她不许她走:“不行,沈大人必须和本恶可推
宫讲实情。”
沈玉照很有种一口咬上去的冲动,但她忍住了,只恶狠狠承认道:“对,臣是因为只会绣最简单的‘暮’字,请殿下别要求太高!”
天知道她其实是和那家铺子女主人临时学习的,她那双手只能摇扇子牵红线,做女工可是难上加难,简直能用笨拙二字来形容了。
楚暮辞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从来不肯承认,自己最喜欢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这大概属于在爱意中产生的恶趣味。
“没关系,单是这一个字本宫就如获至宝了,毕竟是等了两个多时辰才等来的。”
沈玉照不是没想过,他这次确确实实等在了外面,而且是明知道她和楚文卿在哪里的情况下,仍旧没有进去捣乱,一直看到她出来才现身……他似乎,越来越迁就她了。
柔软唇角轻巧上扬,勾勒出干净纯粹的弧度,她甚至没察觉到自己在不经意间就笑了,就在他的面前,笑得一派旖旎风光,直把某位太子爷都看呆了。
“沈大人生得真好看。”
回顾千万,一笑千金。
江尘心里很慌张,事实上,他一直在担心楚暮辞把沈玉照拖回来之后,会直接把他这个助纣为虐的护卫给削了。
然而他所害怕的事情并未发生,因为楚暮辞和沈玉照是气氛和谐并肩回来的,前者甚至还捧着一包薄皮核桃,一边走一边剥,然后把核桃仁递给后者。
“呦,尘尘,跪在门口干嘛?”
江尘心道还不是给你背黑锅,我要是不态度良好点保准挨打,但他拿人钱财□□,当面打脸这种事是做不出来的,所以只老老实实低下头:“属下恭迎两位主子回府。”
“你礼数还真是越来越周到了。”他为什么跪着,沈玉照最心知肚明,作为奖励,她往他嘴里塞了一大把核桃仁,“来来来这是殿下亲手剥的,吃了能交好运。”
江尘顿时被噎着了,直了好几次脖子才勉强咽下去,而后哭丧着脸道:“多谢殿下,多谢主子,不过属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禀报。” 
“你说呗,能有多重要,火烧眉毛?”
“是这样的……刚才陛下差人来报,让您进宫一趟,说有急事相商。”
“哦那还真是不怎么重要啊。”沈玉照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完全没有为堪比亲爹的皇帝分忧的打算,迈着悠闲的步子朝房间走去,“等我用过晚餐再说。”
楚暮辞笑吟吟跟在后面:“本宫去试一试新腰带,饭后和沈大人一起去。”
“最好不要,万一陛下有私事需要避讳殿下你呢?”
“哎呀难道他在民间有个私生女找进宫来了,想让你去给他的老情人牵红线?”
“臣可做不出那丢脸的事儿,解铃还须系铃人,叫陛下自己解决。”
江尘仍旧跪在原地,在心中默默为皇帝哀伤了几秒,普天之下做父亲做得像他这样失败的男人,好像也不多了。
☆、皇帝不选秀
酒足饭饱后,沈玉照头顶明月,脚踏清辉,吹着凉爽的夜风前往皇宫。
哦,差点忘了说,这趟路途自然少不了太子爷的陪伴,他现在恨不得把她直接拴裤腰带上,走到哪都带着。
皇帝还在承德殿眼巴巴地等着,然后一抬头突然看见沈玉照推门走进来,熟悉的面瘫脸,那把花开富贵轻罗菱扇还别在她后脖颈。
“……玉照!你不嫌硌得慌吗?!”
“拿在手里怪累的,要不你以后赏我一把折扇,别在脖子上也舒服。”
皇帝痛心疾首猛拍桌面:“你是朕钦点的执柯女官,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啊!要不以后怎么嫁出去?”说媒的自己最后却落得孤单终老,传出去简直贻笑千古。
“父皇不必担心。”说话间见楚暮辞负着手从殿外走进,剑眉一挑笑得别有深意,“沈大人就算嫁不出去,也还有儿臣等着,不愁。”
皇帝闻言眼前一亮:“也就是说你们俩……成了?”
“成什么了?”沈玉照斜着眼睛瞥过去,“陛下觉得成什么了?”
要说皇帝也是越老越没出息了,从来都是一正视沈玉照那威慑力十足的眼神就犯怵:“……啊,朕就是随便一说,朕是为你们关系变好而感到高兴啊!”
他在心里一个劲儿地宽慰自己:无所谓,向小辈示弱也没什么,毕竟玉照那极具杀伤力的目光可是曾经连狼狗都吓跑过——更何况自己还有事拜托她,顺着她是必须的。
在自家诸多儿子闺女们中,有四位的必杀技是他最难以招架的,即楚暮辞的微笑、楚琇滢的拥抱、沈玉照的冷眼和楚之昂的唠叨,因为都意味着即将到来的灾难。
听得楚暮辞悠然开口:“儿臣和沈大人的关系从小就特别好,父皇您忘了么?”
皇帝暗戳戳瞪他一眼,心道你俩关系真没问题的话,当初是谁硬逼着老子算计玉照,非得让人家搬你太子府去?
不过他还是很给面子地点了点头:“哦,朕相信了——可你跟着来干什么?朕今晚传召玉照是有重要的事。”
“儿臣知道啊,所以才跟过来听一听,没准就能帮上忙了呢。”楚暮辞压根不吃他那套,“父皇尽管和沈大人交待吧,儿臣不打扰。”说完自行去斟茶喝了。
沈玉照淡定道:“太子殿下只是旁听,横竖原先旁听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陛下避讳什么?难道果真有极其丢脸的私事……”
“并没有!”皇帝义正辞严打断了她的胡乱猜测,“其实朕是要向你询问一下,选秀女的日子将近,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她认真回答:“准备得不怎么样。”
那边的楚暮辞轻咳一声:“沈大人,做人不能太诚实。”
“……没准备太好了!”谁知皇帝却抢先鼓起掌来,俨然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玉照,你看你平时那么繁忙,干脆这次选秀女就取消了吧——以你的名义,如何?”
沈玉照觉得此时自己很有必要摆出个受惊的表情,不过鉴于她面瘫程度无药可医,最终只是嘴角略显抽搐:“陛下你是在开玩笑?臣可以在早朝公然吃东西,也可以私下收受贿赂,但涉及到原则性的问题,臣是不会让步的。”
你刚才说的本来就都是原则问题了!
皇帝心中在咆哮,脸上却在赔笑:“玉照,你就帮朕一次,只要你答应,以后在早朝吃火锅都没问题!”
“话虽这么说,总得告诉臣来龙去脉吧?”沈玉照无奈,“满朝文武都知道,选秀女一事是臣全权负责,就这么草率取消,会叫人以为是臣蓄意干涉陛下纳妃,这黑锅臣可背不起。” 
皇帝满脸都写着“为难”两个大字,可他很清楚沈玉照的个性,原因不讲明白了,想让她替自己出主意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思前想后,他终于鼓足勇气偷瞄了楚暮辞一眼,这才期期艾艾压低声音道:“其实……朕就是不想再往后宫添女人了……省得到时候又要雨露均沾,那朕陪俪妃的时间不就更少了……”
沈玉照恍然大悟:“原来陛下是为了让俪妃娘娘独占圣宠啊?”
“小声点!你小声点……”须知自家三儿子可是在那边坐着呢。
楚暮辞将二人对话听了个完完整整,似笑非笑投来一瞥:“父皇不需要难为情,毕竟母后故去甚久,这些年全依仗俪妃娘娘尽心照顾,父皇和她鹣鲽情深也属正常,儿臣能够理解。”
在皇家史册记载中,端慧皇后是个温柔贤淑的好女人,且与皇帝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然而相敬如宾并不代表深爱,身份尊贵也不意味着能占据皇帝全部的心思——事实上,种种现象表明,皇帝真正喜欢的始终是俪妃。
所以楚暮辞此言一出,皇帝就更加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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