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戈》第361章


闻初然顿了一下:“他有很多人员。”
“再多人选也要选一个,初然,你以后是皇后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有什么不满意啊!有什么你可以说,我都可以满足你!你要是再不说,我就让人准备婚事啊,我连彩礼都给你备好了,要什么你尽管说!”
“……容将军的彩礼吗?”
“什么都有,别人有的你都有,别人没有的就是我送的!”
沉默一下,闻初然的声音变得坚定:“容将军真的不明白初然的心事吗?因为容将军要见我的女儿装,我才愿意的啊!”
“谁见不是一样啊。”
“怎么能一样?得我愿意才行啊!”闻初然轻笑,“我想建一支女军,容将军支持我;许多将领轻蔑女军,容将军替我说服或者教训了他们;一开始,我只会纸上谈兵,容将军手把手教了我,让我建了一个又一个军功,赢得女将军的名号。”
容越终于难得没有接话。
“容将军还不明白吗?我要嫁,就只能嫁给容将军了。若是容将军的彩礼,初然渴求已久。迟将军再好,也不行!”
容越彻底被惊住了。
闻初然上前,眸光如曦露:“我在乎的不是迟将军是否对我真心,我在乎的是容将军。如果是你的话,能成为你的夫人,就算只是虚假的,就算只是一个礼仪而已,我也心甘情愿。”
好半天,容越脱口说出:“不行,我们紫星台……”
闻初然惨然微笑:“如果你遇上了心上人,就不会在乎是紫星台,或者乾元军了,还是,不够喜欢而已。”
“不是不是,初然,你很好,你很好!”
“真的这么好?我都这么好了你还拼命后退干什么?我能把你吃了吗?”
迟衡听得想笑,又笑不出来。
晚饭时,一桌子都在,迟衡瞅着沮丧的容越,心情大悦,故意调笑道:“今天怎么跟鹌鹑一样?说句笑话听听,谁把你的舌头绞了?哈,来一片西施舌,捋一捋舌头。”
容越瞪他:“还不是你的破事!”
迟衡为纪策夹了一段藕片:“这个甜,养心,别尽吃那些醋溜的白菜,酸的不像话。”
纪策瞥了他一眼。
骆惊寒幽幽地开口了:“对,让御膳房给迟大将军来一大缸蜜里调油才行,正好应这大喜的景,我们也跟着蹭一点甜头,不然,也对不起迟将军春风得意喜结连理,是不是?”
迟衡笑倒。
容越无语地看着一桌子或得意或幽怨的人,桌子一拍:“迟衡,再换一个人吧,初然,她不愿意。”
此言一出,除了迟衡,都惊了。
“初然,她,说不愿意高攀。反正元奚国那么多女的,不止她一个,你随便再挑一个吧,这种事,我也不想的——我劝了,她死活不愿意,我也不能绑着她来。”容越吭哧吭哧说完,一脸郁闷。
大家都静默了。
还是岑破荆嘿嘿一笑:“我就知道这事一定成不了,哈,容越,你太不了解女人了!”
容越怒:“你了解!你行!你来劝!”
岑破荆双手一摊:“这事能成吗?闻初然是谁,就是一肝胆相照的汉子。别人要跟她说,她肯定一枪戮过去,也就容越你这没良心的,还反反复复跟她劝,哈,她没把你劈个两半?不是我说,就男子中,也没几个有闻初然的直白心性的,坦坦荡荡,率真得不像话!”
容越更怒:“是不是你说了什么!”
“……需要说吗?我们一起行军这么长时间,她什么时候掩饰过!是有的人,跟硬邦邦的山核桃一样死活不开窍!”
“滚!”
迟衡敲了敲桌子,平静地说:“正好,我也有这想法,从今天开始,不许再提立后的事!”
满桌静穆。
“管是洪水滔天还是大祸将至,是什么就是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那歪门邪道!前朝的阴阳不调吗?皇帝后宫一群一群的,照样灭亡了。”迟衡淡淡地说,“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立后。惊寒,将我的命令传下去,谁再上奏本,就自行辞官吧!还有,纪副使,皇宫什么时候能好?登基大典,越快越好,现在朝中太乱,该整治一下了!”
纪策还要开口,迟衡握住了他的手,目光凝重。
次日,迟衡的诏令传下去。
百官噤声。
这件事风头正劲,在百姓中还是传得沸沸扬扬。迟衡没有镇压,也没有遏制流言,反而最先开始着手后宫事宜。后宫连旧朝妃子和宫女等不下五千余人,还有被拘禁的旧朝臣子家眷等,等待处置。
这一天,风和日丽,五六百名将士在皇家狩猎林园忙碌着收拾荒废已久的旧地。
该铲草的铲草,该筑土的筑土。
忙得满头大汗时,忽然远远的来了一群姹紫嫣红的宫女,将士们扯长了脖子,个个又精神起来了。宫女是来采果子的,野果子有野果子的风味,迟衡就是喜欢,所以大老远的来了。
宫女们柔弱,将士们有的殷勤来帮助,为首的将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正值春情萌动之时,很快有些将士和宫女们欲说还休起来,直到夜幕降临才恋恋不舍离开了。
过了三日,这些将士和宫女们忽然得了命令:赐婚。
这一举大出意料,宫内宫外均赞迟衡宅心仁厚,有主国之德。这一个方法很好,迟衡令将士们分拨实施,以整理园林的名义行相亲之事,一开始还有些遮遮掩掩,但既然迟衡无心立后,一切就变得大胆起来,再者,与其如木头人一样服侍他人,不如寻一个合心的丈夫和和美美,何必将一生大好年华囚禁在禁锢的皇宫呢,毕竟,这换皇帝,比换衣服还快呢!

第311章 三一四
【第三百一十四章】
一时间;本是死水一滩的皇宫活了。
待六月中旬;皇宫全部修缮完毕时已陆陆续续遣散了百分之八十五的宫女,虽然阴阳失调的传言仍在盛行;但同时更强劲的是关于迟衡仁德的盛赞。
于此同时;迟衡令人加紧救助天灾受害的地方;并加强防患新的灾难。
而对于去年今年救灾、抗灾、抵御灾害得力的官员们一律提拔上来;按功劳大小、能力高低封官加爵,一时间;地方官员亦十分有斗志,相应的;对灾害程度的渲染就减少了,更多的官员扑在振兴民生之事上以图破格提拔。
七月,迟衡登基,年号乾元。
清晨朝|阳由明艳转炽|热,迟衡身着繁冗的龙袍,在司命的指引之下进行着繁琐的礼仪,在冉冉而起的烛香之中祈平安祈风调雨顺祈万世安康。最末,他一步一步走向至尊之位,坐在龙椅之上俯视跪拜在地的群臣,文臣是暗绿色的长袍,武将是银盔暗红袍。地上铺的分明的砖块形成了纵横的许多清晰的线,每一格,是一个追随的臣子。
更远处,是整肃的乾元军纵横成列,威风凛凛。
抬头,是晴空万里。
阊阖雄开,金阙光澄,玉庭浮瑞,银榜藻祥。
天地万物尽皆屏吸沉默,迟衡微眯起眼睛,看蓝色的晴空映着红墙碧瓦,似乎太过沉寂。正在此时,一群拖曳着丽色尾巴的群鸟从高峻的宫殿飞过,发出悦耳的鸟鸣,而后掩盖在山呼的“万岁”声中。
三山五海,遥相呼应,颂赞新帝登基。
迟衡微笑着看过每一张熟悉的面孔,开疆拓土,江山与共,九五至尊,世间最繁盛最快意最豪迈莫过于此,若时光可留,留在这一刻亦不枉此生风浪搏击几度沉浮,终赢得这一席无上之荣耀。
是夜,花飞云接,舞罢又歌,在一杯一杯琼瑶美酒中迟衡醉了。
彻彻底底醉了。
他只记得自己抱住了一个熟悉的人,舍不得松开,深深埋在那个人的胸口,一声一声呼唤着,欢喜的心充盈着莫名的不知从何而起的浓郁的悲壮之情,直到热泪喷涌而出。
次日,迟衡大赏群臣。接下来的事情大多是纪策、骆惊寒、石韦等人在忙碌,因为已经不止是乾元军将领了,那么多空缺的官职需要人去填补去执行,而从战场走向朝堂,将领们都需要适应的时间。文臣也好、武将也好,每一个人都忙得四脚朝天,迟衡更是停不下来,他所做的就是将每个人用到极处。
京城很大,迟衡为立下汗马功劳的将领们封了宅邸。
皇宫里也很大,因为没有妃子,宫殿都空空的,迟衡想封给纪策石韦骆惊寒,不过纪策死活不愿意。迟衡说也不行,末了一怒,给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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