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毒盅》第37章


诚景停下来对韩玉如说:“韩姑娘,以后你可要替我好好管教这个弟弟。”
韩玉如轻轻“啊”了一声,似是不明白诚景在说什么,诚泰咳嗽了几声将话题转向我:“锦然,你要回宫吗?我跟你一块儿回去。”
“诚泰,你可别想岔开话题,”诚景走到韩玉如身边说:“韩姑娘,你还看不出来我这个弟弟的心思吗?你心里怎么想,不如我们就在这儿说清楚吧,免得我这个弟弟成天患得患失。”
大街上,诚景竟然公然讨论这种问题,这话在我听来都格外的大胆放肆,更何况是韩玉如这个大家闺秀,她登时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五公主,你,你说笑了,我……”
“我可没有说笑,我三哥是很好,可是他心思不在你身上,你不如考虑考虑我这个弟弟。”
韩玉如怔住了,脸色慢慢发白,一双眼也渐渐空洞起来,似是整个心神都被抽空了,诚泰见状立刻打住:“五姐,越说越过分了你,玉如,你不要听她乱说。”
韩玉如声音有些僵硬的说:“不好意思各位,我有些不舒服,先行回去了,蕊儿,我们回去吧。”说着看也不看我们,就转身走了。
诚泰没有追上去送她回府,只是气恼的看了眼诚景便走了。
只剩下我、云川和诚景还站在原地,诚景若有所思的看着诚泰离开的背影说:“看韩玉如刚才的样子,应该是还没有放下三哥,我怕诚泰这家伙以后少不了要伤心难过。”
一旁的云川也是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诚景,没有说话。
我看了看他们,心里暗叹你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吩咐了若云不许告诉淳哥哥我回来,可是回到宫里的当夜他就来了,我正看着医书,他冷不防的就出现在我面前,我头也不抬的问:“新家住的可还习惯?听说太子府邸落成那日可是大摆筵席,闹了两天,只可惜我不在南城,没给殿下贺喜。”
“刚一回来,这就是你开口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吗?”
在外流浪四年,原以为只要回宫就能回到他身边,可是回宫不到半年他却搬出宫,想起已经空落的睦赫宫,就算知道这一切不是他想的,可我的语气还是不自主的带着怨气:“那殿下希望我对你说什么?”
他忽然抓着我肩膀将我从斜倚上提起来,语带怒气:“你这是什么意思?锦然,你以为这都是我愿意的吗?”
我迎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眼里有怒,有气,也有痛和不舍,我闭上眼,深呼吸,调整心神,“抱歉,淳哥哥,是我不好。”
他抱住我没有说话。
“你何时启程去青城?”
“后天。”
我有些惊讶:“这么快?”
“不快,原本今天就该去了,但你一直没有回来,我只好将时间一拖再拖,明天你也好好收拾和我一起去。”
我摇摇头:“不,我暂时不能和你去。”
“为什么?”
“我请了秦羽楼给眉妃解毒,我想至少要等到眉妃好了之后我才能去,否则我会不安心。”
淳哥哥眉头皱起:“一定要如此吗?”
我点点头。
“可是你一个人在宫里我不放心?”
“放心,我想用不了几天,眉妃的毒就会有起色,到时候我就立刻动身去青城,在宫里耽搁不了几天。”
第三日,淳哥哥、诚景、云川等一行人要启程去青城,我没有去送他们,因为秦羽楼进宫了。
他给眉妃把了脉后,只说了句:“的确是九花蛇胆之毒,”便将霜菊遣了出去煎药,我见他给的药丸有些特殊,与其说是药丸,不如说是红豆大小的红珠,晶莹剔透。他好似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说道:“刚才就是用你的血炼制的血珠。”
他看了看我随身带的医书,问:“你在学医?”
不知道是不是关信和他提过,我点点头:“原是张元张太医教我,后来因为眉妃之事他被赶出宫了,其他的太医也都不敢再教我。”
“关信教了你什么?”
“他没教我什么,只是教我认识了一些常见的草药,其余也没来得及教。”
“你可还想继续学?”
我点点头,他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不明白他那眼神是什么意思,过了半响,他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我,我试探着问:“你要教我?”
“你不愿?”
怎么可能不愿!天下有多少人希望投入秦羽楼门下,光是“毒王”这个称号就足够引来无数人的欣羡,秦羽楼的弟子就意味着未来的“毒王”,毒王谷没有只收一个弟子的门规,这事向来是多多益善,只可惜他性格古怪自从收养了关信之后,就不再收任何弟子。
我连忙跪下磕头:“弟子拜见师父。”
他说:“我不是你师父,这是你娘在毒王谷学习毒术之时留下的札记,你好好看看吧,我只是代她教你。”
“是,师伯,”我恭敬的接过那一叠札记。
灯下,我仔细读着娘亲从前的札记,仿佛眼前就出现了娘亲的模样,或是皱眉,或是凝神,或是舒眉而笑……
札记被保存的很好,只是记着娘亲字迹的纸张似是比别的纸张薄了些许,好像是被人抚摸过无数遍了。
“锦然,”窗外一个熟悉打断我,我心下讶然,以为是幻听,又一声“锦然”传来,我忙收起札记走出去。
他不是应该和淳哥哥一起走了吗?
“诚泰?你怎么还在宫里?你没有和淳哥哥一起去青城吗?”
“三哥不放心你一人在宫里,所以想让我留下陪你,到时候去青城时也好有个照应。”他踏进锦瑟宫就在我的斜倚上躺下来,我看他的脸色有些不对,问道:“你怎么了?”
他闭上眼摇摇头,好似不愿说,我也不再多问。
“锦然,被自己喜欢的人喜欢,是什么感觉?”他忽然开口问道。
“啊,这个……”
也不等我回答,他又自顾自的说着:“从前我只听说她的画极好,都能比得上西隐族的画师了,却从来不知道她是那样一个执着的女子,我好奇她对三哥的感情,所以常常去韩府,说是想与她讨教画艺,其实我只是想知道一个人对另一个的情能有多深,就算被皇姐取笑,误会,我也不解释。可是到后来,不知怎的,我忽然希望要是那份情是对我该有多好,我在想这世上若是能有一个女子像她对三哥那样对我,我此生就知足了,”说到这儿,他抬头看向我,有些自嘲的说:“这话若是被母妃听到了,该说我不成气候了,整天只惦记着儿女情长,锦然,你说我是不是太没出息了?一生所求只有这个。”
我摇摇头,却并不打算回答,我知道他不需要我的回答,只需要我倾听。
“昨天我去韩府找她,她的侍婢蕊儿说她不舒服不便见客,今日我再去时,她已随三哥那一行人一同去青城了,也许是前两天皇姐的一番话把她吓住了,只是我没想到,我在她心里竟然一点地位都没有,她连一个招呼也不打就走了。”诚泰的声音越来越沮丧。
“想喝酒吗?”
“哪里有酒?”
“你若想喝,总能弄到,要喝吗?”
“要!”
我拉起他说:“跟我来。”
宫里非宴会一般是不准喝酒的,所有酒都放在酒库,可是我知道一般御膳房会存一些酒作为做菜佐料。味道当然不能和酒库里的相比,但我们都不是懂得品酒之人,今晚喝酒只为舒心。
我是做惯“偷鸡摸狗”之事,所以摸进御膳房偷酒当然也是我来,诚泰在外把守放风。为防惹人注目,我们还特意来回两趟,搬了六坛子酒到锦瑟宫。
本想让若云拿两个酒杯进来,诚泰却直接抱起酒坛仰头就灌,我忍不住说了声:“好,”也随他的模样,抱起酒坛仰头就喝。
上次喝酒是和关信一起,已是半年前的事了,嘴里是辛辣的酒味,心里却是莫名的发酸。
我们谁也没说话,一坛子酒就咕噜咕噜的喝完了。放下酒坛,诚泰笑着说:“你以前不是不爱喝酒吗?”
我点点头:“是不爱喝,可有时候就是想喝。酒是个好东西,人高兴的时候想喝酒,不高兴的时候更想喝酒。”
“那你现在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我没有回答,只是又抱起一坛。
“我怎么瞧着你今天好像也不高兴,是不是因为三哥走了?”
我一声不吭的喝着酒,诚泰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酒坛说:“今晚的伤心人是我,你别跟着瞎参合,一会儿真喝醉了,明日被元妃寻了借口去,说不定又得挨一顿板子。”
顿时心里一阵反感,酒兴去了大半,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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