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至深处》第39章


老傅看着他行李箱中塞满的衣服,问道:“你带这么多衣服,打算在那里待多久啊?”
“她什么时候把……那件事彻底忘了,我就什么时候回来。”林鸢在录音中说过,她对他有天然的好感,起初对他并没有恐惧之心,那至少说明他也算是救治她的一味药,至于疗效好不好,那是后话。
这时,老傅也二话没说拿出自己的行李箱,开始打包行李。
杜宇潮问他:“你这是做什么?”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南浔。”老傅也将一件一件的衣服放进自己的行李箱中。
“你跟我去南浔干嘛?”他万分嫌弃地问道。
“看你萎靡不振的样子,万一要是死在半路上,我好替你收尸啊。”老傅有这样的特点,他跟谁开的玩笑越是无底线,就越拿对方当自己的哥们,他刚说的这句话算是破了两人之间此前结下的梁子。哥们是没有隔夜仇的,也毋须追究谁对谁错,对于早上的恶言相向,他们用现在的一笑置之。
当然,老傅选择陪同而行,还有他自己的目的。
收拾好行李,订好了机票。杜宇潮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笔,他记得还剩下两段没有听完,在准备按下播放键时,却被老傅一把夺过,他对他说:“这里面的录音你最好还是别听了,要真有这个闲工夫就想想见着林鸢怎么跟她说,这东西还是我替你先保管着。”早知道杜宇潮还会去听,老傅刚才就不还给他了,因为他听过全部的内容,觉得有些片段的杀伤力也许杜宇潮未必承受得住,就自作主张替他保管。为了以防他半夜偷袭,老傅便趁他不注意时将录音笔塞进杜宇潮自己行李箱里面的夹层中,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第三十五章 又到南浔 别样心境
? 六月南浔,烟雨江南。
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这里已有郁郁葱葱,绿翠围绕之象。与年初之景别有不同,心境亦是如此。
从北京搭飞机到上海,从上海坐大巴到南浔,下车之后又打了辆出租车到镇上,到了镇上又是徒步而行,这一次来他已算轻车熟路,目标已了然于心,只是按图索骥而已,所以并不觉曲折,而对于初来乍到的老傅来说却是一路颠簸,眼见道路越往前走越迂回幽远,便对杜宇潮颇有怨念道:“这里可真是山路十八弯啊,你上次一个人是怎么找到的。”
“废话,鼻子底下是什么你不知道啊。” 他边走边回答。回想起上次来南浔时,他为了给林鸢一个惊喜,真是凭着手中的地址一路问到了她的家门口。
“鼻子底下……”老傅轻声念叨着,还真以为他会有什么独门秘籍可以分享,就在答案呼之欲出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问了一个这么没有水准的问题。
他们先在镇上找了家客栈,放置好行李,以便可以轻装上阵。
而后两人沿河而走,河道蜿蜒逶迤,两岸杨柳依依,在一处青瓦白墙的旧房子前停下时,已是傍晚斜阳,落日余晖的光景,杜宇潮正要敲朱红色的大门,老傅伸手阻止,提醒说道:“待会看见林鸢她爸,你不会上来就直接问他林鸢回没回来吧?”老傅的这层忧虑并非是庸人自扰,林鸢若是在家中,以她的性格恐怕也不会露面,若是她根本没有回家,那岂不是又添了一桩麻烦,白白让林叔叔跟着一起担心么?
关于这一点他也早有考虑,开玩笑地说了句:“我又不是白痴。”便开始敲门。
不大一会儿工夫,大门缓缓打开,开门的人是林爸爸。
“叔叔您好,我是杜宇潮,你还记得我吧,过年的时候来过这里。”他先自报家门,又将身旁的老傅介绍说:“这是我同学,傅敬言。我们俩一块到上海出差,回来正好路过这,就过来看看您。”
林爸爸当然还认出了杜宇潮:“认识认识,你是小杜嘛,快进来坐。”又对傅敬言客气地说:“你好你好。”
两人进屋后,杜宇潮将手中的礼盒递给他,试探着说:“叔叔,这是林鸢托我给您带过来的。”
一闪而过的迟疑之后,林爸爸接过去,若无其事地说:“这孩子,就知道乱花钱。你们先坐,我给你们倒杯茶。”说罢,便走出了房厅。
林爸爸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却在表情的细微处露出了马脚,他虽在极力掩饰补救,可这破绽也都被他们两个火眼金睛的人尽收眼底。趁林爸爸不在场,老傅低声对杜宇潮说道:“注意到了没,叔叔刚才说话的眼神不对。”
他点头表示同意。
一阵寒暄过后,他们见探听不出任何关于林鸢的消息,便先离开了。
出门的时候,老傅边走边说道:“看出来了没?叔叔知道林鸢在哪,就是没打算告诉咱们。”
“反正我就在这死磕到底了,我就不信林鸢不回这个家门。”他越挫越勇,执着坚定,拿出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回到客栈时,天色已阴晦如墨。大概是旅途劳累的缘故,老傅倒在床上便鼾声四起,而杜宇潮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倒不是因为老傅发出的噪声,而是他心急如焚,却束手无策。
醒醒睡睡一夜之间,等到睁开眼的时候,已有一小束阳光从窗户外钻进来,外面高过屋顶的参天大树,投影到了窗帘上,分散成了斑斑驳驳的印迹。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已是凌晨五点半。虽仍觉乏力,却也不想再继续躺着,他起床梳洗之后,便一个人在巷子中穿行。
他脚下路过的每一条路,都是林鸢曾带他走过的。每到一处故地,记忆中总能涌现出那时那景的画面。她跟他说起自己的名字,她想做一只在天空中自在飞翔的风筝;他送给她一条红色围巾,说过年的时候就应该穿些鲜艳的颜色;他说起了自己的家庭,甚至是自己不愿向别人说起的父亲;在他生日这天,她为他唱的那首歌,虽然有些跑调,却很动听;还有前方的那座拱形桥,正是他们初次接吻的地方。
一切都恍如昨日,历历在目。
一个中年女人正在推着一辆旧三轮车子上这座拱形桥,由于坡度有些陡,那女人佝偻着背,可以看出她推得有些吃力。杜宇潮见状便跑过去,双手搭在车后,简单的一个助力,那车便上桥了。
中年女人转过身,刚要道谢,看着眼前的人面熟的很,便说:“咦!小伙子。”杜宇潮抬头看过去,那女人确定地说:“我没认错,真的是你!”
几乎是同时,他也认出了眼前这个人,她就是上次来南浔时,卖围巾的摊主阿姨,南方女子多生得俏丽,虽然上了年纪,加上生活的磨砺,容颜显得沧桑了些,可也看出些许曾经旧日的芳华。
“阿姨,您好。”他友善地冲她问好。在下坡的途中,他也谨慎地控制着车子的速度。到了平地,他才松开双手。
“你是来找林鸢的吧?”摊主阿姨很好奇地问。
“阿姨,您也认识林鸢么?”虽然同在一个镇上,之前也算是做过他们的生意,但是能叫出名字来倒也出乎他的意料。
中年女人边推着车子边说:“不就是上次在你旁边的那个女孩么!”
“那您能带我去找她么?”他终于看到了些曙光,必须要牢牢抓住。
“你跟着我走就好了,她弄了一个小作坊,做些糕点什么的,我现在正要过去找她再近一些货,她做的糕点卖得可好了。”阿姨简略地讲了些林鸢自从回到南浔之后的创业经历,毕竟盘子小,连个帮手都没有,离红火还差得远,但是对乐知天命的人来说也能将日子过得丰硕。
不过那位阿姨显然对他们这对恋人间的事情尤为感兴趣,她问:“小伙子,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他尴尬地笑了笑,没说什么话。
“林鸢是个好姑娘,她可是我们镇上的一枝花,人生得漂亮,手艺还特别好,只可惜耽误成一个大姑娘了,在我们镇长,她这个年龄的姑娘基本上都已经当妈了。” 讲到这,那女人便唉声叹气起来:“可是女人再能干再漂亮有什么用,到了老了也就成老女人了,还是有个男人疼最重要。你看阿姨现在这样,就是因为年轻的时候没长眼睛嫁错了人。我看你仪表堂堂,刚才还帮我推车子,人品应该错不了,待会看见林鸢,说点好听的,那姑娘耳根子软着呢,知不知道?”阿姨热心地帮他出起了主意。
如果一切可以这样简单,说句好听的就可以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那他愿意说一千句一万句,可是眼前的处境要复杂许多,不过阿姨直率的个性还是让他的愁云消退了些,他爽快地答应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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