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至深处》第41章


宇潮怎么有这么好的命,能遇着你这么善解人意的姑娘,要是让我比他早遇到你,那你肯定是我的囊中之物啊,还有杜宇潮什么事啊。”
她当然知道他这么说只是在活跃气氛,不过听过之后还是会笑靥如花,她说:“你还是这么爱逗人笑,光这一点就比杜宇潮强,他从来就是好话不会好好说。”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你们姑娘不都喜欢他这种类型的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老傅这话道出了千千万个像他一样的男同胞的心声,如果把姑娘比喻成能散发出光芒万丈的太阳,像杜宇潮这样的男孩子就像是被太阳照亮着的地球,而像老傅这样的男孩子就像是被地球挡住的月球,当太阳、地球、月球都在一线的时候,太阳的光芒只能照耀到地球上,正如姑娘的眼中也只有杜宇潮,其实她们都忘了,只要变幻一下角度,太阳的光还是会投射到月球上的。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但是有多少姑娘还是会被遮蔽双眼,固执得只死死盯着眼前的星球,却忽视了整片浩瀚宇宙。
话又说回来,老傅对感情又何尝不是执拗的,不过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插科打诨这么久,该步入正题了,她问道:“老傅,你故意把杜宇潮支开,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方才在家中老傅与杜宇潮之间的小动作,她都看在眼里,只是没拆穿罢了。
“我发现你不仅是天生丽质,还蕙质兰心啊。”他又开始秀起了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
“别贫了,有什么话就说吧。”她挤兑道。
“还真有件事。前两天我们毕业答辩,杜宇潮没参加,导师好不容易给了他二次答辩的机会,如果他再不去,这七年的临床医学可就白念了,这事恐怕也就你能劝得了他,所以无论如何,下周五之前必须让他回学校参加答辩,林鸢,我就把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了。”
“你这次跟他来南浔,也是因为这个吧。”她就知道杜宇潮对她说的那个理由太冠冕堂皇了。
老傅颔首,这的确就是他此行的目的,他心知肚明杜宇潮早就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所以才千里迢迢陪他到南浔,来的这路上老傅心里就有了盘算:若是见得到林鸢,就让林鸢劝,至少她的话他是肯定会听的;如果见不到林鸢,那到时他就算是五花大绑,软硬兼施,也要把他带到飞机上。
“杜宇潮能有像你这样的兄弟,那才是他的福气。”遇到她,怎么能算是福气呢?她只会给他添麻烦,让他更烦恼。不像老傅,默默无闻地为他打点好了一切,冲着这份兄弟情,她也不能有负所托,她给老傅打了包票说:“你放心,就算是连蒙带骗,我也让他回去。”
“姑娘真是个爽快人。”老傅称赞道。

☆、第三十七章 肺腑之言 许诺一生
? 平行空间的另一端,是杜宇潮和林鸢的父亲。
他在用自己近乎稀松的按摩手法捏着林爸爸的肩膀,轮到他亲自上阵的时候,才发觉这一按一捏的功夫,虽看似简单,可实际上这里面的学问远比他想象得要深奥得多。
“小杜啊,看样子你这专业的手法学得也不怎么样嘛?”长者总会用睿智的方式来轻松调侃年轻人的自作聪明。
“叔叔,我这是独门自创,杜氏推拿法。”他也依样自讽地回应道。
林爸爸爽朗地笑了笑,关于“推拿”的事情在二人之间已是心照不宣了。
“你坐这。”他在沙发上拍了拍旁边靠近他的一个位置,说:“咱爷俩聊聊,怎么样?”
杜宇潮顺从地坐在他身侧,大致能猜得出林爸爸将要跟他聊的事情。
笑声渐渐平息,只剩钟表滴答的声音贯穿整件屋子,与方才的欢声笑语形成强烈的反差,此时则显得沉闷而压抑。
关于开场白,林爸爸想了很久,然后开口道:“林鸢十五岁那年,母亲就过世了,后来的这些年都是我们父女两相依为命过来的。像天底下很多父亲一样,我期盼着她有一天,能够遇到一个值得她托付终生的人,我亲自将她的手交到那个人手中,看着她无忧无虑的生活。我记得林鸢刚开始跟你谈恋爱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给我打电话,她告诉我说,爸爸,我谈恋爱了,是一个我喜欢了好久的男孩子,就跟做梦一样,好像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我当时是发自内心的替这个孩子高兴,觉得老天让她吃过的苦,总算又给了她些甜头,但同时也为她的未来担忧。你对林鸢的好我都看在眼里,你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其实你上高中,到我们家楼下找林鸢的时候,我就从你身边经过。”
杜宇潮摸了摸脑袋,回想起高中那时的自己,难为情地笑了起来。
“林鸢能遇到你,是她的福分,只可惜,她是个福薄的孩子。”林爸爸说到“福薄”二字之时,旁边一直默默静听的杜宇潮突然将头转过来,凝眸看向他,可他更加直言道:“要是没猜错的话,林鸢的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了吧。”
杜宇潮又将头转了回去,轻轻地点了点头,说:“但是我没告诉林鸢,也不打算告诉她。”因为这样对他来说,还可坦然相对。
“那你有什么想要问我的么?”林爸爸问道,站在父亲的角度,他想知道杜宇潮对于这件事更加关心什么。
他不假思索地说:“叔叔,我就想知道,那段日子林鸢是怎么挨过来的。”
林爸爸瞅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充满惆怅地回忆道:“林鸢是个特别懂事的孩子,可能就是因为她太懂事了,所有的事情她都自己扛。直到现在我都特别自责,我就想当时要是孩子她妈还在世,说不定她就不会……不会这么傻地作践自己,以至于这辈子都做不了母亲。”说到这里的时候,林爸爸的声音有些呜咽了,杜宇潮想让他停下来,不要说了,可是他却抬手做出阻止的手势,他稍微停歇了一会儿,继续说道:“签手术同意书的时候,我的手抖得根本写不出字来,我就求医生,我说这孩子才十七岁,想想办法救救她,要是她以后都没法生孩子了,将来可怎么办啊。没办法,必须这样,想要命就得签字,医生这么跟我说。最后逼不得已,我还是签了。我永远都忘不了林鸢醒过来之后,跟我说得第一句话,她说,爸爸,要是妈妈还活着或者我要是有个弟弟妹妹该多好啊。”
没能说出来的后半句,恐怕林鸢在心里是这样想的:要是有个人能陪在爸爸的身边,我离开的时候,爸爸就不会孤单了。
因为担心留下的人难以承受亲人的离去,所以林鸢还是选择苟延残喘地活下去,不是因为对生的渴望,而是因为对死的畏惧,这是她在录音中说过的话。
“林鸢出院之后,我们就回了南浔,她很少说话,几乎天天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第一年差不多就是这么过来的。第二年的时候她跟我说,不想再念书了,实在念不下去,精神总是集中不了,我说,孩子,不念就不念,大不了爸爸养你一辈子。
“我其实能够感觉到,这孩子连我都害怕,所以,我也不太敢亲近她,她的卧室我从来都不进去。”
杜宇潮忽然明白,原来这就是为什么上次林鸢酒精过敏,林爸爸却止步于她的房间门前的原因。
“我是个粗人,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能让她开心一点,唯一会的就是做饭,我每天都变着法的给她做好吃的。有一天,看电视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做西点的节目,林鸢当时指着电视说,爸,我想吃这个。小镇上哪里有那么高级的东西,于是当天我就带她到上海,哪家甜点做得最有名就去哪家,我记得她当时吃得特别开心。林鸢跟我说,她想学做这个,我说好啊,人总该干些自己感兴趣的事情,老爸支持你。
“自从学了做西点之后,这孩子就变得越来越开朗了,至少外人看起来,像是个正常的孩子了。但是我知道,她心里一直都有阴影,而且很有可能会伴随她一辈子。你知道么?直到现在,林鸢听到打雷的声音,都会钻到桌子底下去。所以,每年的夏天都是过得最揪心的。”
因为打雷的声音,会让她想起那天的事,像触发了一个开关一样。杜宇潮曾经听林鸢提起过,她说喜欢下雪的日子,讨厌下雨天,尤其是会打雷的下雨天。如今想来,这话的确意味深长,他说:“叔叔,其实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跟你请求一件事,我希望您可以放心地把林鸢交给我,让我照顾她一辈子,好么?”
林爸爸沉思了半响,说道:“作为一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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