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至深处》第42章


希望您可以放心地把林鸢交给我,让我照顾她一辈子,好么?”
林爸爸沉思了半响,说道:“作为一个父亲,我特别希望林鸢的身边可以有个爱她,愿意一直保护她的人,毕竟,我不能陪她一辈子,早晚都是要离开她的。我也特别感激你可以接受林鸢,非常欣慰听到你刚才说的话,而且我愿意相信你一定可以说到做到,即使做不到,我都没资格埋怨你什么,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再次慎重地考虑跟林鸢的事情,因为,也许她这辈子都过不了那道坎……”
杜宇潮心里头当然清楚,林爸爸口中的“这辈子都过不了的那道坎儿”究竟意味着什么,若是再往后说,恐怕就要跟有名无实扯上关系了。其实他真没想过以后的事,眼下他只听到自己的心声是这样告诉他的:要照顾林鸢一辈子。
晚上回到客栈,杜宇潮见老傅正打包行李箱中的衣物,他问:“老傅,你要走啊?”
“送佛送到西,我的任务已经完成,难道还留在这当电灯泡啊。明天一早我就回去。”关于劝说他参加二次答辩的多余赘述他只字未提,因为老傅知道,说了也是没用。
趁老师收拾行李的时候,杜宇潮将白天林爸爸对他说的话讲给了老傅听,还跟他说了些这段日子憋闷在心里面从未言说的话,此时,他需要一个倾诉对象:“其实林鸢第一次提到这事的时候,她跟我撒了一个慌,可笑的是,我居然信了。当时我只要按照病历上的日期推算一下,稍微用点脑子想想,就能看出破绽,那个时候林鸢是什么样的姑娘,我难道还不清楚么?可是我没有,还对她说了那么重的话。你知道么?林鸢即便在自己家的卧室里面,都要将房门反锁,而且叔叔那里都没有备用钥匙,除此之外,还有好多我之前都没留意的细节,我从来都没发现,原来她是一个这么缺乏安全感的人。我这个男朋友当的也太不称职了吧。”
老傅一直在忙碌地收拾行李,他知道,若是认真在听,杜宇潮就没办法收放自如地说着心事了,等到他没了声音,老傅回应道:“所以你想要补偿林鸢,杜宇潮,现在不是你怜悯心泛滥的时候。”他多少是有些赞同林爸爸的看法的,应该重新考虑一下跟林鸢的关系。
“傅敬言,你不是我,不要用你的心思来揣摩我,行么?再说,你怎么那么肯定我做这个决定就是出于怜悯呢?”他不服气地问道。
“难道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点都没有么?”老傅伸出了拇指和食指,它们之间是微小的距离,他说:“你觉得林鸢是因为要去医院看你,所以才出的事,你敢说你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老傅怀疑道。
他不否认,他确实这么想过:“这么想又怎么样,事实就是这样啊,但是那跟怜悯有什么关系。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忽略了我们之间真正存在的爱情吧。”当恻隐之心与相恋之情彼此相融混合的时候,是无法分明地将两者剥离开的,他暂时也不想厘清在他心中到底谁的权重更高些,这有那么什么重要么?
算了,老傅不想又因为意见分歧跟杜宇潮再次吵架,况且对于林鸢,他也是有同情心的,最后他只说了一句:“杜宇潮,你只要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就行。”他永远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第三十八章 雨夜相伴 度过惶恐
? 第二天一早,杜宇潮把老傅送到了去上海的大巴车上,看着汽车行驶走远之后,才安然离开。回到客栈,他就立即退了房,一个人拖着一早就整理好的行李箱,按照他的原计划,来到了林鸢的作坊门前。
行李箱下的滑轮在行进过程中,与地面发出滚动的摩擦声,由远及近,那声音越来越明显,林鸢就是被这种声响吸引,打开了门。她有些惊讶地手指着那个大箱子,语无伦次地说道:“你……这是……”
他掏出皮夹,只将自己的证件拿出来,然后冲着房顶用力地向上一抛,可怜巴巴地对林鸢说:“我现在已经是身无分文了,能不能收留我啊?”
“真是个无赖。”她嗔怪道,话虽是这样说,可她转身进屋的时候,还是给他留了一个敞开的大门。
他调皮地笑了笑,跟着她走进了作坊。
“我家里有空房间,晚上你还是跟我回家吧。”林鸢说道。
“不用,我觉得这里挺好,连看门带住宿,一举两得。”他清楚她需要时间和空间,所以他拒绝了,只要白天能够天天看到她,他就心满意足了。
“如果你非要住在这里的话。”她走到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将一块与墙壁颜色相近的板子搬开,露出来的是一扇门,她小心推开这扇门,呈现出的是一间小卧室,里头只有一个双人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布置地简单而温馨。
杜宇潮看着林鸢的背影,想着眼前这个瘦削的身躯曾经受的大风浪,是何等的残酷,思绪抽离片刻之后,随着她的转身,他暗淡的眼睛又迅速恢复了明亮。走进这间被她隐藏地极好的“密室”,他挑眉惊叹道:“哇,这里还别有洞天啊。”
“有时候忙到很晚,我就会在这里面凑合住一宿。既然你来了,就让给你,总比睡在外面强。”林鸢娓娓说道。
“这里简直太棒了。”他放下背包,将行李箱靠在墙边放置,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说道:“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可不会在这里吃闲饭的。”
“说到事情,还真有那么一件。”她忽然想起来,说道:“镇上的一家幼儿园订了我做的糕点,现在要送过去,可是我一时走不开……”
“那就我来送,你把地址给我。”他积极地说道。
幼儿园在了镇上偏东部的位置,此时的小镇已有些被烈日灼伤,杜宇潮将糕点送到那里的时候,早已挥汗如雨,本想马上返回,可没想到这里的老师和孩子都对这个面相俊俏的外来人格外的热情,给了他一些解暑的冷饮,他便因此逗留了些时候。
夏天的暴风雨总会在猝不及防的时候来临,前一秒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就可能是乌云密布了。杜宇潮看着窗外暗沉阴郁的天色,就知道那浓厚的云巅之上一定积压了强大的能量等待着释放。他借口离开,近乎飞奔回去,边跑耳边还回响这林爸爸曾对他说过的话:“直到现在,林鸢听到打雷的声音,都会钻到桌子底下去。所以,每年的夏天都是过得最揪心的。”
半路上就已雷雨交加,一副迅雷不及掩耳的架势,他更加快速度奔跑着,任凭暴风骤雨拍打着自己,前方的阻力越是强大,他仿佛就越挫越勇,猛力地迈着脚下的步子。
当杜宇潮推门而入的时候,狭小的空间里一眼望去空无一人,明知是多余之举,可他还是仔细地翻找着犄角旮旯可能被遗忘的每一隅角落,终无所获也是必然。他又想起了那扇门,她曾向他展示过的。他调节着自己粗重的喘气声,屏住呼吸,徐徐将门推开,门与框的缝隙逐渐拉大,他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一样踌躇不宁,不知道自己会在里面看到什么。
在那张桌子底下,是一个瑟瑟发抖的缩成一团的人影。
随着他脚步的逐渐靠近,那团抱膝瑟缩的人影颤抖地越发的厉害了。
“你别过来。”她大嚷着,夹杂着抽噎的声音哀求道:“求求你……别过来。”
杜宇潮立马停住前进的步伐,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撞击着他的心灵深处,该往前还是该退后,他蹙额颦眉,摇摆不定。他不愿因为一个不必要的举动又给她带来难以修复地伤害,可是若是坐视不管,又如何帮她摆脱曾经的困厄。
至少应该让她在外人面前看起来是个正常人吧。
杜宇潮原地蹲下身子,看着捂住双耳,头深深埋在身子下的林鸢,轰隆隆的雷声每释放一次,她的身体都会打一个寒战。原来,听别人口述这一情境时是一回事,而自己亲眼所见时的震慑人心是另一回事。他必须要给她力量,帮她对抗那颗惊惧的心。
他伸出手,不动声响地靠近她,对她说:“林鸢,你抬头看看,是我啊。”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她缓缓放下了捂住双耳的手,慢慢扬起了头。
“把手给我。”他鼓励她说道。
虽然依旧有些抖动,可她已然鼓起勇气将自己的手,渐渐靠近向她伸出的手,对她来说,那是一颗她万分信赖的救命稻草。
指尖相触之时,一声震天响的雷划破天际,她又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手,抱头痛哭起来。
“林鸢,其实打雷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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