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重圆之镜生》第22章


她能感到从她指尖流动出的真气,她竟然会武功。
是在试探自己,如果自己有反应,就如同告诉她自己也会武功。
只要她微微一用力,那天已是自己的祭日。
她装作毫无知许。
她终究将手放下。
“奴婢知错,娘娘饶命”
“当日她既饶我一命,今日我亦饶你一命,但是若下次还那么愚蠢,就去陪她吧”
“是”如眉将头深深地伏在地上。
萧逸嘴角含笑。只是眼中有着无尽的悲凉。
如眉第一次见到自己为何如此熟悉和亲厚?
堂堂宰相千金的手为何不是柔弱无骨,却泛着淡淡的粗糙。
辰后何时让她带过东西?从未有过。
辰后呢?辰后在哪?
萧逸突然觉得身体抽空般“草儿,给我沐浴”
她要好好休息,才能做下面的事。

茫茫大雪,雪山顶万年冰湖边槽开一条深深地小溪,溪水缓慢的在上层冰块下流动,曲曲折折,流过无数的绵长,到最后只有拳头般大小的一条漫漫流进雪上百里之外的冰狼帝宫。
一间全由上等狐皮装帧的寝宫,厚厚的散着温暖。
男子推开寝宫床后的一处机关。
墙后漫出冰凉的氲气,这是一间冰室。
冰室平淡无奇,只是冰室的中心有一口井。井旁边停了一口晶棺。
晶棺里,沉睡着一个女子,年轻貌美,只是再也不会醒来。
缓缓的一缕水只有拳头般大小,流进冰室,流进那口井。
井很深,越往下越阔,井底还有一块黑色的东西,那是他耗尽几千条人命从冰湖地下开采出的矿石。
他打开晶棺,接去女子脸上的一层假皮,年轻貌美的容颜下是一张不再年轻,只是风韵犹存的脸,脸上淡红依旧,仿佛只是在沉睡。
他将她抱出晶棺。女子身上的雪莲花瓣飘落,
女子容颜瞬间苍白,身体瞬间僵硬。
他苦笑“我们都老了,你答应过我会来冰狼的,水竹,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他将尸体沉入井中。
本已苍白衰败的肌肤在沉入井底时,已是柔软润泽,稍许已是如花样般的少女。
看着这张总在梦里撕扯他的容颜,他的眸子变得深沉残酷。
寝宫的侯厅,早已有个紫衣男子侯跪着。
“驸马为孤人做了那么多,我不会亏待你的,驸马请起”
至少他可以考虑千千的请求。“你的夫人也该在外面玩够了”
“是”
录弃退出寝宫,脸上布满嘲讽的笑意,为他运回一口棺材,他就许诺十万大军,真是可笑。
冰狼大驸马,冰狼祭祀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神官。
从来都毫无实权。
只有他和石女一起创建的北星组织。
深巷尽头是一处宫殿。
只是这座宫殿犹如死去一般,毫无生气,破败不堪。
原本这是关押那些失宠犯错的嫔妃。
可是现在连待伺的宫婢也没有一个。
荒凉的内堂,几只乌黑的雀鸟从漏窗外飞进,落在堂中站立的一个女子肩头,不停的跳跃。
昏暗的内堂有一张案几,案几后一个女子静静地看着那跳跃的乌雀。
门突然吱吱作响。惊飞了堂中女子肩头的乌雀,案几后的女子眉头皱起。
这个地方只有两个人回来,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来的只有一个人。
每次来他都会告诉自己一个噩耗,他已经很久没来了。
堂中站着的女子瑟缩在一旁。
一个华服的男子徐步进来,门立刻在身后吱呀关闭。
“宁子,你那儿子真有能耐啊,把冰狼弄得鸡鸣狗跳,人心惶惶”声音绵长。
宁子抬头看他一眼,复又低下。这不是噩耗,不是他来的原因。
他的眼微微眯起,他在笑,只是这种笑容后面藏得是多少血腥。
他告诉过她,他们发明了一种药能让望族的男子变得像女子般柔美。
他告诉过她,他们建造了一处观台,会训练无数的望族男子在上面角斗,供他们观赏。
他告诉过她,他们一个月前送了一批望族容貌姣好的女子去沙场,去慰藉那些征战的士兵,
他告诉过她。。。。。
今天他要告诉她什么,然后再欣赏她露出的悲痛和恐惧。
他终于开口了。“我把水竹接来了,你想不想去看看你的好表妹”
她是昔日东望国主长姐的女儿,水竹的表姐,东望的太子妃,亦是他和水竹年少的好友。
在他在东望帝宫做质子的时候,他们曾一起跑过红墙碧瓦,他们曾一同将水竹救出帝宫的腥风血雨。
这是他不杀她的原因吗?不,绝不是,从水竹选择那骑银甲时,他再也不是那个温文儒雅的质子。
他是冰狼百年不遇的暴君。轩辕弋
他只是要一个人听他的残暴和寂寞,看他如何奴役望族,来磨平二十六年前自己心间的那道伤痕。
宁子站起神来,嘴唇微微颤抖,“你把水竹怎么了?”
他的眼角依旧微微眯起
“没怎么,我只是让她永远的沉睡了”
他突然笑开“宁子,我们都是被人遗忘的人啊,他们竟然忘了羽箭下的你,让你就那样掉在城墙。我们都被抛弃了”
看着他疯狂离去的背影,宁子坐倒在地。
“干娘,你没事吧”那个瑟缩在昏暗中的女子终于跑到宁子身边。
宁子抚摸着女子的额头,指尖留在她的眉心。
现在还不是取出的时候,那个人为何要封印她的记忆。
苦涩一笑“如眉,干娘教你的鸟语全部学会了吗?”
如眉点头,眼中涌上泪水“干娘,不要放弃,你会见到世子的”
二十六年身心的折磨。
他紧紧是折磨她吗,她很清楚当然不是,只因为自己还有利用价值。
自己是他最后的王牌。
窗外突然掠进一个人。
是个男子,是个中年的男子,脸上有一条从额头贯穿到下颌的刀疤。
看起来森然恐怖,
十年前,就是她把自己送到这座死宫的。
从此他和如同母亲般带自己的宁子相依为命。
他告诉自己自己是南夜宰相家的二小姐。虽然自己从未有半分记忆。
如眉挡在了宁子身前。
仿佛这个看起来森然恐怖的男子反而不恐怖了。
十年来,他虏来了自己,他亦是偷偷的照顾自己。
“你想干什么?”
男子看着如眉苦笑,是那张脸更加的恐怖。
“我来看你最后一眼,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再深深地看了如眉一眼,掠出窗外。
最后一眼,难道他不会来了。
“喂”如眉叫住了他“你到底是谁”
背影停顿了一下,并未转身。他能告诉他是谁吗?
不能。

戈壁,茫茫的戈壁与沙漠相交辉映。
一座都城就坐落在这戈壁包围的一片绿洲中。
夜北城,这是一座奇怪的城。
战争常常发生在它的北方,这是一座战争之都。
就如同现在,她北方百里之外的戈壁中驻扎着军队,军旗上画着一条雪白的狼。
那不是南夜的军队,南夜的军旗上只是简简单单的写了一个大大的辰。
军队不敢前进半分,因为这是夜北城,夜北城的都主是辰水栾。
辰水栾在每个冰狼士兵心中犹如恶魔。
一年前,他紧紧用五万的兵力就打败了挥师南下的三公子带领的二十万精兵。
三公子是谁,每个冰狼士兵都知道。他是国主的三子,是国主最器重的儿子,英勇善战,智谋无双。
但是想让驻扎军队前进。
夜北城,不仅仅是战争之城,更是繁华的商贸之城,两国交战,不阻商旅,这早是不成文却流传千年的规定。
这样奇怪的城,不仅仅是贸易之都,更是南夜的大门的钥匙。
只要攻下夜北城,就等同攻下一座金山,就等同攻下夜北身后的一片荒漠,荒漠后是南夜富饶多金的国土。
上代把守的镇北将军叫辰逍,他们没有攻下夜北。
这代把守的定北将军叫辰水栾,辰萧的长子。他们已经攻打了好几次。每次都惨败而归。
这次他们有了希望,这次带领他们的是国师大人。传说,在过几天,祭祀大人会带着十万大军来。
祭祀大人,每个人提起时眼中都闪过敬畏的光芒。
有希望就有了士气,有了士气就忍不住要行动。
远远鸣角已经向起。
军帐中辰水栾一身戎马。坐于军案旁,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粉衣的女子,盈盈一笑,嘴角就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小姐,该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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