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冬半夏》第43章


可是,他那个时候是那样爱她,也是真心想要娶她的。她不甘心,就这样莫名其妙失去了他。又走了许久,她觉得自己行为太傻。便拉了周围一个人,“请问你下,你可曾看到一个红衣男子?”
那人摇了摇头走开。于是鱼乔就到隔壁街去问。其实真正让鱼乔停下的不是饥饿与疲惫,而是天已渐渐黑了。看着小孩子们被大人拉回家吃晚饭时,她才隐约听到自己肚子的叫声。
路人见她立着不前,好心问道,“姑娘怎么了?”
鱼乔看着那人,目光呆滞,嘴唇也有些发干。那人见她样子唬了一跳,只道是难民区逃来的。她怔怔地问,“你见着火合了么?”
那人疑惑,“火合是谁?”
鱼乔却又往前走了。火合是谁?是那个喂我喝血的男子,是那个照顾了我几个月的男子,是那个爱穿红衣不喜蔬菜的男子,是那个给我家给我依靠的男子是那么,那么爱过我的男子。你说,火合是谁?
眼见四处已掌了灯,她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是要走到乐府了。于是顿了顿。沉默良久,又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回走了。她却不知,就在下一条街,一个似火的身影,望着墙内,眼神已放空,一头银发纤尘不染。
“阿里好像你的孩子哦。”
“去,像你的孩子才对。”
“我们……很像一家人罢?”
“我们来玩游戏吧。”
“接着我接着我。”
街上的人早已散去,偶尔传来两声犬吠,从巷子深处或几条街以外传来,在寂静的夜里十分响亮。她只穿了夹衣,晚风吹来,还有些冷。突然前面倒出一块长长的黑色,有些阴森。
鱼乔缓缓抬头,却见四五个大汉站在前方。她默默绕开往一旁走。那些人却也往一旁走来挡住她。她再绕,那些人也绕。
“做什么?”她停住,那群人的眼光色眯眯的,让她很不高兴。声音清冷,因为疲惫却失了几分威严。
“李石兄弟也忒有运气了,死在你这样的美人手上。”
鱼乔收紧眸子,“不是我杀的。”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你不必担心,只要你将哥哥们服侍妥贴了,哥哥定不管前面的事了。”
鱼乔想,自己果然是走了背运了。绕是平时,自己或者还能抵他三四个,可她现在浑身无力,打不过也跑不过,也一时着急。“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吓,姑娘好大口气!”
当然,痞子就是痞子,见一个人她还能勉强撑一下,就又上一人。她没有剑,赤手空拳,被一个男子紧紧扣住手腕。那人将她一拉,拉到自己身前,笑的恶心。”哟哟,好大力气这是。”说的其它几人都笑了。
鱼乔挣不脱,一声救命还未喊出,就后脑勺一痛,眼前瞬间就黑了。
其实火合原先是去了那个山洞,呆了几日才顺着原来的回忆下了山。因为他内心的逃避,去虾楼时沅雅又刚好不在,于是从账房拿了钱就走了,也没问先前的事。
沅雅回来时,又听说火合来过,忙去鱼乔家。偏偏鱼乔不在,等了许久只见握榆和阿贵回来,才知道原来火合也没有回家。鱼乔又去找他了。免不了大家又一起出去找鱼乔。因到了下午还找不到,握榆又通知了乐陶。所以城里一日之内时时听到找人的事。
乐陶走到中街时,忽然见到一个老头子。于是问那人是否见到一个白衣女子。那老头问,是否很白。他点点头。那人又问,是否一个人,有些清瘦。乐陶想应该是她没错。只听那老头子说,“刚才几个男人好像和她说话,后来却打了起来。那姑娘瘦瘦的,肯定气力不足,自然就打不过……”
“说重点。”
“后来那些人就将那姑娘打晕了,扛在肩上去了。那几人似乎是以前那破庙里住着的,从来不干好事……”
乐陶早已往破庙跑去。老头子摇摇头,要是我有气力,自然也要帮帮她的。可我这老骨头……
话说乐陶跑到破庙时,天突然打了个雷。月亮也突然隐去了。不久便下起雨来。庙内的几人正将鱼乔放在干草上,其中一个用手摸了摸她绯红的脸。正要解她衣服。一人说,“也不知那药到底好不好。我都给她吃了。大哥快些罢。瞧她那样子,可不好看。”
“急什么。”他一边喝道一边拉鱼乔的腰带,露出洁白的肩膀。正忘情时,忽然身后几人发出声响,还未看真切,就自己也受一脚,滚到一旁干草上,肩膀竟似要烈开来。“你是谁?”
☆、39 迎亲
乐陶看一眼腰带宽松面色通红的鱼乔,蹙了蹙眉,拔出剑来。那四人也已爬起,一起往他冲来。他剑一挥,便死了一个。其余人见他拿着剑,身手又极好,忙往外跑。乐陶已气极,几剑之下,便杀了个全。
再回到后面,看到她呼吸急促。他蹲在她身边,想将她拦腰抱起,发现她身子极软。鱼乔因有人抱着她,用手将乐陶脖子一勾。乐陶一愣,低眼看她昏迷中挂着两朵红晕,一时失神。
鱼乔被那人灌的药很多,已热的发烫。乐陶将她放下,默默出去将尸体都处理了。再回来时,鱼乔只剩下一层薄衫。乐陶一时也手足无措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许久,他走到她身旁,看着她潮红的脸,俯首吻住了她的唇。
一夜的风雨,发出奇怪的声响,说不明是喜是悲。
第二日鱼乔醒来时,乐陶正倚在庙门口的柱子上,望着屋檐落下的雨珠,一声一声响着。他的眸子冷淡,说不出情绪。
鱼乔觉得又累又饿,身子还有些痛。乐陶的外衣披在自己身上。想起昨日之事,脸烧的通红,似乎要滴出血来。“乐陶……”
乐陶听到她文静温柔的声音,回头。眼里迅速掠过一丝尴尬无措。鱼乔手中拿着他的衣服。眼睛明亮从容,墨色的头发碎碎的散着,慵懒高贵。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优雅美好。她缓缓走至他身旁,将衣服递与他。却不知该说什么。这一切,太像海上汹涌的波涛,压得她几欲窒息。
乐陶久久不接,见她手不收回,便将它复又披在她身上,指尖不经意滑过她的发丝,香气醉人。他昨日,必是做错了。可她昨日那样,必是……必是。。若说他对她一直有非分之想,却是真错了。那时他们一起去海底,她躺在床上时,他也并未有半点不尊的念头。可如今……
“谢谢。”她声音极轻,风一般拂过。
乐陶看她明眸皓齿,终于说,“我们成亲罢。”
鱼乔也看着他,银发飘飘,眸子苍蓝幽远,复又变成黑色眼眸,白衣胜雪。她避开他的目光,一笑,点了点头。
乐陶背着她,在泥路上走着。对不起。鱼乔。
她趴在他肩上睡着了,呼吸均匀。
乐陶的心突然静下来,仿佛他长至今日,孤独疲惫,却唯有今日,为自己的心找到了一个温暖的港湾。他走的缓慢,却很稳。他不知送她去哪边才合适。却听她懒懒的鼻音说,“回我家罢。”
乐陶于是送她去西城。鱼乔闭了眼,又补充道,“握榆在担心着我。”
回到家,握榆刚要出门,就见乐陶背了她来。他在门口蹲下,小声说,“到了。”
鱼乔站着,对他一笑。他说,“再见。”
“再见。”
握榆望着男子孤高的背影,说,“可回来了。”
鱼乔肚子又咕噜了一回。她调皮一笑,“我饿了。”
吃了饭,她便卧在床上,沉沉睡了。至晚上,握榆又来叫她吃饭。她懒懒翻了个身,“我不饿。你们吃吧。”
“小姐中饭也未吃……”
鱼乔闭眼不说了。握榆只得出去。再晚些,才又回来。她坐在小凳上,做着针线活,已有相当的进步了。
她心中纳闷,昨日鱼乔说见到火合,回来却又一语不发。莫非她见了火合,可他却真已同西洁姑娘成了亲?正想着,忽然听到小蕉说有人送了封信来,见鱼乔没有动静,于是起身出去。从一个小厮手里接过信,又看了看那几个绿衣的丫头,拿钱打赏了,才关了门回来。轻轻摇醒鱼乔,“小姐,有您的信。”
鱼乔拿着信,看着墨迹已干的行体,说,“送信的人可已回去了?”
握榆才想起方才他们似乎并未马上离开,于是说,“大概还在外边。”
鱼乔遂披了衣裳,在外间回复,“君自裁夺。”
乐陶写信,只是为了询问日期。隐隐含了是否考虑好与可否尽快之意。鱼乔自觉已无什么牵挂,只怕委屈了他。就随意回了。将信叠好,装在原先的套子里,又送了回去。
第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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