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风也喜你》第53章


己不争气,在这短短的几百秒内,竟然陷入了一种难言的怨妇情绪,这是从所未有的,也是她羞于自我承认的。于是她回了屋子,再次推门而出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只盛饭的瓷碗。
她把瓷碗放在地上,放在喻斯鸿的脚前。
喻斯鸿拉琴的手一顿,于是调子也破了个音,他赶忙回转,补圆音调的同时望她一眼,意思是说,你要干嘛。
然后唐嘉站起身子,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崭新的硬币,投入瓷碗。
清脆的一声响,硬币砸在瓷面上,转了几转,静于一处。
喻斯鸿:“……”
他这是成功用琴艺获得了从天而降的施舍?
其实脚步踏回房间的一刹,唐嘉就后悔了。但她是个宁死也说不出软言温语的性子,只得暗暗懊恼的同时,硬着一口气,直挺挺地坐在书桌前。
几分钟后,门被推开,有二胡被放置回原位的声音。她紧张地听着,接着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有人从背后抱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脖颈,那略微的胡茬刺得她皮肤发痒。那双手放在她的腰间,而腰部是她最为敏感的地方。她很快身体发软。喻斯鸿压抑着情。欲的吻落在她的发间和耳根,一路下滑,落在她柔嫩的背脊。她很快招架不住,回头捧着他的脑袋回吻。两人回到床上,开始做。爱。
结束后两人汗淋淋地躺倒在一起。她翻了个身,胸部贴上床单,轮廓清晰的背部暴露在床头灯下。喻斯鸿抚摸她背部的沟线。
“马里亚纳海沟。”他说。
唐嘉笑:“讨厌。”
“嗯?”他声音低沉暗哑,同时亲吻她背部清晰的线条。
她伸手摸他的脑袋。
“我给它重新取了个名字。”他说。
“叫什么?”她问。
“喻斯鸿海沟。”他说。
她侧手,握住他的手指。
他将脑袋枕放在她的背上,闭上眼睛,心中一片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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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似乎成为了一种心照不宣的惯例,他们用亲吻消除相互之间的矛盾后的生疏,以达到生命大和谐的方式,彼此安抚。
十月第三个星期二,喻斯鸿收到营长的命令,去往位于营地中央的营长办公室。
44。 Chapter44
他推开门,进了屋子。屋依然是那个屋,白体夹蓝门的铁皮房,直挺在尘土扑扑的荒草地上。
这里的建筑大部分都是纯白、纯蓝或者白嵌蓝的铁皮房。看到它们的第一眼,能让人联想到新闻片中地质灾难后,那些用政。府拨款和四面八方援款而建的临时安置所。因为工期短,造价也相对较少,这些临时建筑囊括了营地内所有的功能用房,包括作业棚、办公室、会议室,亦或是员工宿舍等。
喻斯鸿走进屋内,摘下头顶蓝色的贝雷帽,向营长例行问好。
营长陆涛话题跑得有点远,他先回忆了一下最近联南苏团“勇士征途”中中国队员取得的良好成绩。
“勇士征途”是联南苏团几个月前举行的联合比赛,有三十二个国家的共三百四十五名维和军人参加,其中中国队员表现良好。
陆涛说:“我们不过参加了十几个人,就有九个人进了前十名。我记得刚来那会,女子步兵班无依托实弹射击,我们的女兵,看着比别人家的柔弱,但十三个人里就有四个打出满分,别人家的能做到吗?但我们不能骄傲……”
喻斯鸿绯腹:嘴上说着不骄傲,但那么久的事儿了,我都快忘了,你连人头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他一边听着陆涛说些有的没的,半天不去戳重点,于是就有些思维飘散。他看了看四周,看到桌子上的茶杯,杯口滚水里漂浮的绿色的茶叶,还有桌后的小书架,想到那次和唐嘉在这里偶遇,两人暗自较劲。
他想着:较什么劲呢,还不是我的人了。
于是他轻笑了一下。
这声笑不太明显,但还是落在了陆涛的耳朵里。他以为喻斯鸿在笑自己,老脸有些挂不住,于是瞪他一眼,唬着说:“好好和你说话,笑什么。”
喻斯鸿面不改色地说:“笑是因为感觉营长你今天心情特别好的样子,一直像是要笑。这人的心情嘛,是互相感染的,你心情好,感染地我也心情好。”
陆涛故意绷着脸:“什么你心情好我心情好的,听我好好跟你讲。”
他说这话的同时,忍不住向旁边侧着看了一下。于是铝板的衣柜上映出自己的脸。
他想:难道跟老婆打了个电话后,我都一直像是要笑?
两人又说了一会,最后却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他在命令下来之前先行通告喻斯鸿一声。通告的内容并不复杂,是一项有关护送的任务。几天之后,他们要和法国维和部队合作,护送宗教调节团到武装冲突频发的蒙德里地区,积极促成当地政府军和地方武装的和平谈判。
两人谈话的同一时刻,远方的城区内,唐嘉开着车停在一幢算不上新的大楼面前。她下了车,关门,从开了一半的铁门窄身进去。这是一幢年代久远的四层楼房,根据她先前做过的了解,这栋由曾经的一家外国公司驻事处改造的建筑,现在被当做宾馆使用。
她是不爱轻言放弃的。终于,这种撞倒南山也不回头的气劲,让她知晓,阿什莉抛弃号码前,一直在这里长住。
唐嘉走进大门,看到不大的登记台,以及台面后百无聊赖的当地员工。
她走过去,告诉对方自己正在找人。她特意把要找人的原因编成对方欠了自己一笔钱,未还清前却潜逃了,而这笔钱关系到正躺在医院中的亲人的性命。最后她半带威胁地说,如果前台在明知道这个人下落的情况下,却选择包庇隐藏,使得自己的亲属性命有碍,那么前台也要因此负上部分责任。
当然,以上多句,没有一句是真的。
但显然她的这段即兴表演还是起到不小作用的。在她首先说出自己是来找人而不是办理入住的时候,前台只是懒懒地抬眼看她一下,然后说每天那么多人,自己怎么记得。
而当她把那段临时拼凑漏洞百出的谎话砸出来后,前台终于正色起来,并做出努力回想的样子。
最后前台一脸泄气,说这个名字有印象,却真的是想不起来了。
唐嘉早有准备,她从背包里抽出一张画纸,推了过去。
画纸上是一张速写的女人的脸。
唐嘉凭借自己一眼的印象,把人物肖像绘了下来。
前台错愕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女人的脸上无风无波,一片平静。
于是前台收过画纸,小声道:“我帮你去问问别人。”
唐嘉说:“好,麻烦了。”
大约二十分钟后前台从楼上跑下,并带来了一个消息:这个画纸上的女人确实在这里长住过,但是她们并不知道她离开后的去向。但是她们能提供这个女人相熟的另一个女人的地址。
而在她们的猜测中,这两人是同乡。
唐嘉把画纸重新放回包中,合掌向对方诚心道谢。
这道谢是为获得的线索,也是对刚才自己的恶意恐吓而道歉。
不过这就是对方所不知晓,也是对方所不必要知晓的了。
获得线索后,唐嘉并未耽搁,而是照着宾馆工作人员提供的地址,一路开车前往。她打开手机内置地图,输入地址,地图上标注的地点提示她,这是离着主城区不远的一处小镇。
如果提高车速,她可以把赶过去的时间控制在一小时内。
主城区与小镇之间隔着并不宽阔,但足以通过的公路。公路两旁,是非洲常见的热带草原景观。
大片大片的沙地上,长着灰蒙蒙的低矮的绿色植物,偶有顶着水罐,裹着彩色长裙的当地女人,或独自一人,或领着小孩,从两旁走过。
唐嘉驾着车在公路疾驶而过,大约十几分钟后她伸手,扭开收音按钮。新闻频道播报了当地政府将和三色伞公司展开更加紧密的合作,让免费的艾滋病药物发放福利遍及群众。
这个公司的名字让唐嘉从心底烦躁,于是二十几秒后她换了频道,一首非洲打击乐从音流中跳出。阳光有些烈,她放下头顶的遮阳板,又从方向盘上解放右手,抽出彩色丝巾,熟练地包在发上。
做完这些,她嫌不够,于是左手搭着方向盘,右指夹开小抽屉,夹出墨镜。展开镜架,正要挂在鼻梁上时,她下意识看了后视镜一眼。
车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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