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时光》第39章


一段话我听得云里雾里,林回沉默了好一会,忽然笑起来,“你的东西我不要,我还是想走我自己的路,至少路上的脚印我看着踏实,心里不虚。”
林回他爸没生气,摆摆手让他回房间再想想,拿出手机按了几下之后,起身从我身边走过。我往一边让让,他却也跟着从这边走,路边时在我身上蹭了一下,趁林回不注意,往我口袋里塞了个东西。
我迷茫的僵持在那,看到林回他爸看似不经意的一个眼神,顿时心下了然,把手揣进兜里没说话。
林回在大院里完全没有自由,走到哪儿都有人跟着。他本来带在车上的器材,在车祸之后就没见过,也不知道是在车里报废了,还是被林霆拿去毁了。
林回打消了逃跑的念头后,就一直坐在书桌前对着窗外张望,佣人送来些茶点,我放到他面前,静静陪他坐着。那天他喃喃地跟我说了很多话,我也弄清楚他爸为什么对他这般态度。
当年林回的外公用人不善,被骗资金亏空差点破产,林回的母亲设计了一出戏,把他爸骗到床上怀了孩子,拿着医院的报告来林家讨说法。他爸那时已经有家室,而且有了林霆,她的举动逼走了林霆的母亲,毁了这个家庭。林回爷爷怕事情闹大影响不好,也不想自己的孙子不能归宗,就让他们结了婚平息下来,他们成了一家人,当然就不会对林回外公的企业袖手旁观,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林回抽了本书,打开扉页,拿笔边写边似笑非笑的说:“爷爷取名儿简单,回字两张口,可外面这也是打了封条,就是要他们三缄其口,管住自己的嘴,把这事儿了结。”
林回看起来很累,撑在桌上失神。我抿嘴想了想,把那个红红的回字撕了下来,从中间撕成三条,团了团扔进垃圾桶,书放回去对他笑笑,没有宽慰。
他微微抬眼,心事重重,而后抱着脑袋笑了笑,到我身前面对面的揽住我,手指在我心口戳了戳,说:“韩昭,我现在越来越确定我没爱错人,我们两个……这里是相通的。”
我不着痕迹的挣脱,脸上一阵热,对他道了声晚安,带上门出来松了口气。
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突然心虚,屏着呼吸让它跳得慢一点。
林回他爸在我口袋里放的是他的手机,打开便看到文本页面编辑了几个字:八点,露台见。
我看眼时间,晚了十分钟。
从林回房间到露台这段距离,我在腹中揣摩了许多遍该要说什么,还没理出个所以,就被前面的声音吓回了神。
“你来晚了。”
林回他爸很惬意的靠在小沙发上,面无表情的问我:“他睡了?”
我点头,开门见山地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他问,没有半分波澜。
我不吭声,他便自顾自的说:“你大可不必紧张,我不会干预你们,叫你过来,只是想随便聊聊。林回从小读寄宿,我这个当父亲的对他关注的少,你跟他是同学,现在关系这么密切,了解的肯定比我多。”
我了解他的意思,单单把他当做一个长辈,模糊的思量过后,说:“知世故而不世故,他给人的感觉很温暖,做事遵从自己,很大胆。他的性格全刻在他的作品里,您只要看过,一定会懂,也一定会喜欢。”喜欢他这个人,也喜欢他做的事。
他爸摇头轻笑,“你是在劝我支持他继续琢磨那几张纸?”
我吸口气,直说:“那是他的梦想和心血,你就算不支持,也不该派人把它们烧掉,那里很多东西都不可能再复制,您这样做,只会让他离您越来越远。”
“你们太年轻,你别怪叔叔说话直,梦想这东西不能当饭吃,它只能是在你有能力时一个消遣,如果林回什么都没有,他还能大言不惭的在这跟我漫天说梦话?”
我无语,他盯着下面的花圃看了好久,说:“让他回来吧,等他接了班,你作为他的爱人,我们家不会亏待你。”
“我不在乎这个。”
“嗯?”他起身,稍稍皱眉,有种令人压抑的气场。
我干瞪着眼看着远处的桌角,说:“我没什么理想,也不奢望得到什么,我就是个小人物,日子混一天算一天。林回跟我相反,他很清楚自己要走的路,也很努力的在准备和付出。”
他爸等着我的下文,我脑子里有点空,说:“他是个很认真的摄影师,也有能力支持自己所做的一切,如果您能给他点空间和时间,他会是您家谱上很出色的例外。”
他沉默一会,我把手机放在桌上,示意道别要走,他兀自开口,说:“你对林回,其实并没有恋人之间的感情吧?”
我凌然一震,见他浅笑着从身边走过,淡淡说:“伯牙肯为子期绝弦,羊角哀雪地脱衣给左伯桃取暖。你还是弄清楚自己,再来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才好。”
Chapter 32:黄粱一梦终当醒,半载贪欢余温尽
他离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站在原地还没有从他的话里脱离出来,我至今都没有仔细想过,自己是为什么跟林回在一起,对他又是怎样的一种情感。今天听他一说,心中猛然一动,也颇为惊颤。
林回的父亲从这一面后找林回谈了一次,便以身体抱恙为借口再也没有出现过,默许了林回继续逍遥自在的权利,只是他并没有没高兴,反而更添了几分愁容。
我们从大院回到A市的第二天晚上,我在路边天歌门前时略微停顿,抬眼望着那几个烫金的大字发呆。这是我和景焱的开始,也是结束的缘由,同样跟林回也有扯不开的关系。
林回用仅存下来的一台单反,站在几步之外拍了一张照片,作为重新启程的第一步,他说:“这地方锋芒太强,被瓦解是必然的,只是个时间问题。到那时候,我们所唾弃的,想看也看不到了。”
我低低沉吟,偌大的夜场,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
“韩昭。”
“嗯。”
“我对你好不好?”林回问。
我点头。
他说:“那你能不能帮我一件事?”
他肯定是不会让我去杀人放火的,只要不触碰这层底线,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欠他太多。
我更用力的点头,问:“做什么?”
林回歪着头笑,往我身上瞟了瞟,举起相机晃晃,没有说话。
我像吃了个酸柠檬,嘴角抽了下,攥着手横竖都是一刀的点头,幅度比前两次都小的多,对林回来说足够了。
我知道他这点小心思从在艺术团开始,就一直没断过,过去听人说过,他们这些搞艺术的,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到手边的灵感,而这种灵感,也会在他的抓住前,寄居在胸口,永远蠢蠢欲动的引诱。
林回拉着我的手把我带进公馆的拍摄间,没有开大灯,调了个很暗淡的光线。
他背过身让我换衣服,只递给我一件风衣。
我虽然还是别扭,却也庆幸他没有选择跟楚扬一样的形式,最起码还有片步遮体。
林回手放在唇边,仔细打量着我,上面领口只露到脖子,衣服挺长,到膝盖下面一点。
林回不太满意,过来伸手把上面的几颗衣扣解开,腰间的带子也松开,抽出一扣,自然地垂在身侧。虽然暴露几分,但跟一男一女的感觉完全不同,没有窘迫,也因为是面前的人林回,丝毫不显得se情。
他准备好把相机拿起来比了个手势,我对他在工作上的东西还是有了解,尽全力的想配合,可总是有些力不从心,表情木讷呆滞。
林回问:“你还记得白瑞吗?”
我嗯一声,他说:“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在镜头前,拍一个初经世事的小男生,见到暗恋的人的感觉。他比你还要僵硬,怎么都进不了状态,一个人把我们全组都整崩溃了,谁都没办法,你猜后来怎么着?”
他说着换个角度,多开一个灯,按几下快门,接着说:“后来谢桁搬了一凳子,扒了上衣坐那一层层的剥洋葱,弄得白瑞眼睛泪汪汪的,红着脸一直偷瞄他。”
我脑海里自动带入他们两个人的脸,想象这个画面不由笑起来。
林回也在微笑,手下一直没停,认真起来身上散发着一股莫名的魅力。
我看着他,有那么几秒的失神,把什么都给忘了,只注意着几步之外的这个人。
他脸色的笑容渐渐磨平,不断地按下快门,在我回神之后把相机放了下来,挺直身体,怔怔的看着我。
“怎么了?”我不知所措的问。
林回手里的相机掉在地上,他上前几步把我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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