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情书》第167章


了,难道我们的面做的不合口味吗?”沈若雪端碗挡住脸作出吃的样子,哽咽道:“没有,是……是烫着我了。”心内疯一般的一遍遍叫着小梁都尉的名字,肝肠寸断。
“不行,我一定要吃,不然如何有气力再回到他身边?”想到这里,沈若雪打起精神,几乎是合着眼泪把面勉强吃完,浑然不知滋味。才走出面馆没几步远,就听见满堂财赌坊的门前一阵吵嚷声,接着是刺啦撕封条的声音,然后门噼啪响过被人踢开,曹胜的洪亮嗓门传入了沈若雪的耳中:“放心放心!只要重新开张,老子我统统不收你们的本钱,只管痛快赌,输了不算,赢了继续捞足了再说!日日如此,年年如此,绝不变卦!”
沈若雪转脸看去,只见东市六豹、程如意、曹胜,还有几个嬉皮笑脸地官差模样的人,正站在赌坊门前,曹胜他们毫发无损,看上去一点也没有坐过牢的狼狈相,反而各个精神的很。曹胜眼尖,早看见了沈若雪的身影,却兀自说说笑笑的打发着那几个官差,待他们笑哈哈的走了,一个箭步便冲到了沈若雪身前,拉了她直奔入赌坊中的内室砰地关了门,没等她开口,便已瞬间声音沙哑,低低地道:“我都听说了,所以急得求爷爷告奶奶的豁出去脸皮磨了半日,又把赌坊几乎算是许了出去,赶紧的出了牢!”
沈若雪平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曹胜难过的朝自己脑袋上就打了一拳:“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只顾打架,连天子进城这样的大事都忽略了,只想着反正你们离这里远,晚一天再给你们送消息也不算迟,却没料到竟然被那狗官把老子们……先开始在牢里他们怎么也不肯放人,今日,今日知道都尉被押解进了洛阳城,我他妈的简直杀人的心都有了,跟差役们在牢里也算混熟了,才好歹求他们放了我们出来。”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直直的望着沈若雪道:“只是姐姐,你身怀有孕,怎么能跟着一路跑到这里?”
沈若雪凄然一笑,低低的说:“你的小都尉许是知道他爹爹要出事,不肯拖累我们,早几天就回去啦。”曹胜愣愣地道:“什……什么?”沈若雪叹了口气,缓缓地道:“好了,不说这些,我找到你们了,你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我,我现在要去陪着我的小梁了。”转身便欲往外走去,不想曹胜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道:“姐姐,你不能走,你要跟我们在一起才是都尉的本意!”沈若雪愕然回头看着他道:“你说什么?什么本意?”
他目中满是伤怀,却一字一句地道:“你哪里也不能去,离了京都的这一路,甚至上次我去宜阳探望你们时,都尉都不止一遍地叮嘱我,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只要把你平安带走,别的什么都不用管!也管不了!”沈若雪淡淡的说:“哦,是吗?那是不可能的。我绝不会离开他,也绝不会跟你走,你放手,我要去找他了。”曹胜的眼圈红了,含泪道:“我不放手,这是军令!我在都尉面前以人头担保过的!”
“放手,我要去找他!我要陪着他一起坐牢,一起受苦,一起死!难道你就不管他的死活了吗?”沈若雪突然愤怒的叫道,狠狠地要甩开他,曹胜手下毫不放松,哽咽道:“对,我答应过他,不管他,只管你!”内室的门蓦地被人一脚踹开,程如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冷冷的站在那里道:“放屁!你不管他,姑奶奶要管!”
曹胜抬头叫道:“程如意,你别给老子添乱!”程如意的眼中射出一道无比锐利寒冷的光芒,死死地盯着曹胜,缓缓地道:“随你说什么鸟乱都成,姑奶奶我只知道,哪怕是拼了命,我也不能让小爽就这么死掉!姓曹的,你忘记了公孙孟迟曾经说过的话吗?你忍心看着你的都尉死的那样惨?那样屈辱?也许你的心硬,你做得到,姑奶奶我可做不到!”
“闭嘴!”曹胜悲愤的大叫一声,禁不住声泪俱下:“你他妈的把老子看成什么人了?还有你,姐姐!你难道也认为我曹胜是个贪生怕死、忘恩负义的小人吗?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更想拼了这条命,可是,也只能是拼了这条命而已,有什么益处?你们知道都尉当初是怎么跟我讲的,他说,只要他的亲人、兄弟和朋友平安无事,他就没有白白去死!我是他的兵,答应了他的,绝不食言抗令!”
沈若雪默默地站着,止不住浑身冰冷,她原本听了小梁都尉那日劝慰的话,还抱着一线希望,希望他真能到了洛阳为自己找理由开脱,求得生机,此时听了曹胜和程如意的对话,猛然想起公孙孟迟曾描述的酷刑,意识到他的罪名之重,料是再无回旋余地,必死无疑,无可更改,更明白了小梁都尉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找到曹胜,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让曹胜把自己带走,此时此刻,她不禁绝望的仿佛瞬间山崩地裂,登时忘记何去何从,呆立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第92章 请 命
程如意性如烈火,哪里肯听曹胜的,粗声向沈若雪道:“走,咱们不理他!我要跟你一起去见小爽,奶奶的,索性就把大牢劫了!前几日要不是我的鞭刀都被没收了,谁能关的住我!”沈若雪泥雕木塑一样般站在那里没有动,程如意扯了她一把:“还愣着干什么?”曹胜急道:“你混帐你!你想害死我姐姐吗?你知道都尉关在哪里?”
程如意道:“不就是府衙监牢吗?咱们才放出来的你忘了?”曹胜气道:“太无知了吧你!都尉是钦犯,怎么会关在一般的监牢,他肯定是下在长乐宫禁内刑部的天牢里,莫说你了,苍蝇也别想飞进去!”程如意跺脚道:“我不管!我就当自己是那只苍蝇,哪怕杀进去!”两人大吵起来,沈若雪站在那里面如白纸,如不耳闻,忽然静静地道:“我去找司都尉,找到他就一定找得到小梁,所以,你们谁也别想拦我。”转身就往外走去。
“姐姐!”曹胜急得两眼冒火,上前要阻拦,被程如意一把推开,由于用力过猛,竟把他推得踉踉跄跄跌出十几步远。程如意狠狠瞪了他一眼,追着沈若雪便跑了出去:“等等我,我没有拦你,让我跟你一起去!”曹胜见此情景,料是阻挡不住,只得返身抓了佩刀也追了出去。
沈若雪几乎是奔跑着,直赶往禁军驻扎的营地,刚跑到附近,就看见司文德骑着马慢慢的往营门走去,急忙叫道:“司都尉!”司文德的脸色阴沉沮丧,听见叫喊,转头看到沈若雪,不由愣了一愣,连忙跳下马来迎上前拉了她就闪到角落里,低低地道:“弟妹,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没等沈若雪答言,曹胜已经跟过去也叫道:“司都尉!”司文德登时吃了一惊,指着他道:“你小子跑来干什么,王庆丰那厮正在到处找你!”
曹胜冷冷地道:“我又不是钦犯,顶多算个逃兵,他无非是记着当初在京都我死揍他的那一顿,怕他干什么!”程如意瞅了他一眼,嘟囔了一句:“那你会不会有事啊?”曹胜没有理睬她,站在沈若雪身旁神色肃穆,默然不语,只是望着司文德。司文德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沈若雪已经急不可耐的道:“我要见小梁!你快带我去见我家小梁!”曹胜和程如意异口同声地道:“我们也要见他!”
司文德没有看他两个,只是注视着沈若雪,犹豫一下,低低地道:“恐怕……恐怕是不容易见到他了。”沈若雪一听此言,如陷冰窟,声音立时嘶哑,绝望地喃喃道:“怎么?他怎么了?告诉我他怎么了?”司文德忙道:“不是,弟妹你先不要担心,他进了刑部天牢,再怎么样也算是脱离了王庆丰那厮之手,应该……应该会好过些。”这话说的着实勉强,让沈若雪的心更加揪起,痛如刀割,一把拉住司文德的衣袖,颤声道:“求求你,我求求你,让我见他,我要见他啊!”止不住崩溃般大哭出声。
司文德垂着头,难过地轻道:“弟妹,你别伤心,我想办法,我再想想办法。但是现在,不瞒你说,进了天牢连我也难见到他了。我刚才从谢太尉那里回来,原本是想要请他帮忙在圣上面前陈情,我要把梁超归于我名下的功劳尽数坦白上表,可是……可是谢太尉他根本就不见我,令人闭门将我关在了外面。”
沈若雪抬起泪眼,道:“谢太尉?就是四郎的父亲吗?”司文德点了点头,道:“不错,梁超当初曾经冒死私放他出城,才使得太尉逃过一劫,朝中也只有他的话陛下会听的进去,如果能见到谢太尉,求他首肯帮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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