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鬼迷心窍》第101章


那种让人情绪低沉的琴音就来自于木亭里,一个穿着白衣的人长发飘飘背对着张南晨正在弹琴。
单看背影、坐姿和弹琴的手势,张南晨就断定,这是个接受过良好古典教育的佳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莫名其妙的地方会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但是张南晨还是决定过去打探一番,于是蹑手蹑脚走上前,用最温柔的声音道:“这位小姐……”
张南晨喊了一声,古典佳人没反应,于是他锲而不舍的又喊了几声,佳人还是没反应。
难道佳人是个聋子?但是按照常理判断,一个聋子精通音律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张南晨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打算戳戳佳人,就在那根颤颤巍巍的手指即将碰到佳人的衣袖时,一直背对着他的白衣佳人猛地回过了头:“你叫谁小姐呢?”
“我擦!”张南晨被这张白得跟死人似的脸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地上,等看清眼前这人的长相时顿时恼羞成怒,指着他大吼:“你没事为什么装女人?!”
右宣望着张南晨幽幽的叹了口气,无比幽怨的道:“我的打扮哪里像女人?”
张南晨这才看清楚右宣虽然身穿白衫,但也是男子款式,只不过从背后看区分的没那么清楚。
“你没事戴假发干嘛?”张南晨脸上一红,无比迅猛抓住右宣披散在肩头的乌黑长发用力一揪,企图把他的假发给扯下来。
一扯,不动。
二扯,不动。
三扯,还是不动。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戴假发了?”右宣捏住他的手腕把手拿开,幽幽的转回去,又开始弹琴。
张南晨的脸色可谓十分精彩,又青又绿的,费解的围着右宣看了又看:“你刚才还是短头发,怎么几分钟就长得这么长了?”
右宣不理他,默默地弹琴。
“喂,你是什么妖怪变的?”张南晨继续追问,歪头看了看右宣映在地上的影子,“看起来不是鬼啊……难道是那个,优昙花?”
他摸着下巴,思考了几分钟,又抓了抓头,还是想不出来一朵花为什么要抓自己。
大概是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右宣忽然道:“我不是花。”
“那是什么?”张南晨的好奇心完全战胜了不安,主动凑近问。
“你猜?”右宣板着脸。
“难道是狐狸精?”张南晨竖起一根手指,“这么阴阳怪气的,很像狐狸啊。”
“……”
“我是神。”右宣面无表情的看着张南晨,说。
“……”张南晨无语,“你电影看多了?”
“我是神。”右宣又重复一遍。
“好吧。”张南晨说,“你是神、经病。”
说完张南晨恶趣味的盯着右宣的脸看,想要看到他被气得跳脚的样子,然后预想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右宣只是按住还在轻颤的琴弦,扭过头静静地看着他。
也许是他的眼神太奇怪了,包含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张南晨恶作剧的兴趣忽然没了,不自然转过眼睛不再与他对视。
“坐。”右宣也把头转了回去,双手在琴面上抚弄了一下,却没有继续弹奏的意思。
“哦。”张南晨老老实实的找了个地方坐下,有意无意的离右宣很远。
没有人再说话,尴尬的气氛持续了很久,张南晨默默地坐在一边,无聊的想要抠脚趾头。
是的,他只是觉得尴尬,无聊,但并没有觉得恐惧,似乎内心深处早已笃定右宣不会伤害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张南晨都快睡着了,右宣才站了起来,甩了甩袖子,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张南晨连忙站起来跟着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原路返回荒草地,右宣才指了指头顶对张南晨说:“你看。”
张南晨闻言抬头,这才发现自己头顶竟然是一副奇异而瑰丽的景象,巨大的蓝色天幕像是被人用法术框定了一般,无数艳红色的柔软事物在空中飘扬,轻渺如烟却逃不出无形边界,天空中没有一朵云彩,也看不到太阳,但是仍旧有光,没有来源的光线穿过艳红的不知名棉絮一般的事物,给整个世界笼罩上了淡红色。
他看得呆了,使劲仰着头在原地打转。
“双眼所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右宣也看着天空,叹了口气。
“什么意思?”张南晨还没从震惊中回神,“难道你是说这个是假的?”他指了指头顶。
“你的记忆也不一定是真实的。”右宣又叹了口气,“看起来亲密的人也有可能说谎。”
“你什么意思?”张南晨几乎被他激怒了,因为这句话暗示的太明显了。
“你太好骗的意思。”右宣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张南晨出离愤怒,纵身一跃,然而右宣身形一晃就已在数米之外,只留下张南晨跌了个狗吃屎。
“别想挑拨离间,我才不相信你!”
张南晨对着他的背影大喊,冷汗却开始不停的往外冒,一种尖锐的疼痛忽然袭击了大脑,令他难以继续思考。
☆、第76章 所谓真相(三)
张南晨觉得自己简直就要疼晕过去,刚开始只是针扎一样有点尖锐的头痛瞬间开始密集起来,他似乎听到了脑袋开始嘎吱嘎吱作响,然后锐痛变成了钝痛,伴随着一声轰鸣,他的整个精神世界都被劈成了两半,仿佛有把生锈了成百上千年的枷锁在他的脑壳里被打开了,释放出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意识,一个陌生而强大的意识。
右宣听见身后异动而回头,看见张南晨像刺猬一样抱着自己的头蜷成一团,身体抽搐着蹲在地上。右宣静静地看着张南晨不停抽搐,持续了一两分钟就渐渐安静下来,然后他才走过去把已经昏厥的年轻人扛到了肩膀上。
没有那么快,还需要一点时间。
右宣在心中默念。

换了一个工作思路之后,以季严为首的寻找张南晨小分队瞬时开始顺风顺水起来,因为是小有名气的少数民族旅游风景区,红棉镇在传统民俗的保护和继承这一块做得非常到位,不仅有专门的民俗文化博物馆,红棉镇地方志也几乎是每年必修,内容十分翔实,对于镇上的民间民俗专家镇政府的一干人那是耳熟能详如数家珍,季严一给市局领导打了报告,一个电话镇上文艺宣传口的干部就把季严几人装上了小轿车,挨个上门拜访。
平松拒绝跟着季严串门,他表示这种活儿一个人去就够了,要求把季英带着一起认真钻研地方志。季严拗不过他,把宋钦留下,李然则继续打探红棉客栈的神秘老板娘。
对方煞费苦心把这么些人引到这个荒僻的客栈里来,肯定另有所图。
众人分工协作,不出两天就有了收获,平松找到了沙头陀的出处。
唐末乾符五年初,起义军领袖王仙芝攻破荆南罗城,途经红棉镇,奸淫掳掠不提。红棉镇上有一荒寺,因着战乱庙中和尚早已跑光,许多无家可归的流民便在寺中暂时安身。后有唐朝所借沙陀兵援军到达,王仙芝率部焚掠江陵而去,沙陀兵里有一个汉人军医留在了荒寺中,这味沙头陀便是军医收治流民时流传出来的,后来被周边苗人叫了沙头陀这名字才长久的传了下来。
根据地方志记载,当时那座荒寺便是遍植优昙钵若,那军医见当地流民可怜,又喜荒寺僻静景美才留了下来。可惜王仙芝部走时在红棉镇放了一场大火,荒寺也付之一炬,后经那军医重建,叫了红棉寺。
军医在寺中行医收徒,又在寺中重新种起优昙钵若,还种了许多用以制取沙头陀的花木,可惜好景不长,唐末战乱不断,没出几年时间军医就离了红棉镇,无人知道去了何方,只留下满寺繁花。
时光荏苒,历史变迁,当时繁盛一时的红棉寺不知何时又荒僻起来,渐渐倒塌成了一片废墟,在地方志里也再没了记载。
没有红棉寺的记载,平松却是找到了关于红棉客栈的一段记述。原来改革开放初期红棉宾馆的公变私改制也是当地的一件大事,被完整详实的记录进了地方志,当时承包红棉宾馆的并不是本地人,而是从a市来一对夫妻,都是专攻古民俗方向的大学生,两个都姓李。
听平松说到这里,李然和宋钦不由抬起头对视了一眼。
宋钦白天趁老板娘去镇上买东西偷偷溜进了她的房间,翻出了身份证和户口本等证件,确定老板娘的确姓李,户口本上有个已注销的档案信息也姓李,性别男,是原来的户主,关系一栏上写的配偶。
红棉宾馆被承包后并没有像镇政府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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