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寒囚狐》第72章


说不定又有新花招对付妃谧呢,妃谧耸耸肩,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置可否
凌瓷那不置可否的态度令妃谧生疑,凌湮入宫后很少回府看看妃谧,然而,皇帝昏迷后更是从未离开过陌仟逸的身边,就连凌锦寒同她见个面都难上加难。
凌瓷看着自己手腕上那条蜈蚣形状的疤痕,顿时尤感愧疚,她为了遮住这可怜又可怕的疤痕,戴上了一个玉镯子,再以袖遮挡一两下,就看不出来了。
听闻公主闲来无事前来将军府做客,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将军府的仆人们懂礼数照顾得很周到。
凌锦寒妃谧出去游山玩水,就剩凌瓷一人守着府邸,原本凌锦寒是得了妃谧的同意携她一齐去的,可凌瓷固然知羞,一对璧人去过自己的天地,她去凑什么热闹。
那夜凌锦寒在收拾一些行李,妃谧挨床就睡,凌瓷便有了机会同凌锦寒秉烛谈话一番。
凌锦寒吹熄了烛火,掩了门,凌瓷在后厅备了糕点,托着腮,正等着凌锦寒。
凌锦寒还未坐下,就捻起一块糕点,夸赞了一番,吃下去又夸赞了一番。
“为兄还以为你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早就忘了儿时记忆中的糕点。”
凌瓷捂嘴矜持地笑了笑,在回忆中绵绵道,“怎么会,这盘糕点是我特地为哥哥做的,曾经,也是我专程学习,只为让哥哥品尝一口。”
凌瓷为凌锦寒斟酒,凌锦寒酌酒一杯,喟然长叹,“唉,为兄有了妃谧,你妹妹凌湮有了皇上,瓷儿,你才貌双全,我从未忧心过不能为你寻一个好夫婿,不过…哥哥时日不多,未能见你风光出嫁,着实惋惜,为兄并没有逼迫你快快成亲,只是…”
凌瓷忍着心中悲痛打断他的话,“哥哥切莫胡说…”她顿了顿,“倒是哥哥,自从妃谧回来后,你的气色好了许多。”她窥…望凌锦寒的神色,试探道,“哥哥,皇上身体欠安,凌湮最近必定很是痛苦,可痛苦归痛苦,她心思缜密,未雨绸缪,会想尽办法保护自己的孩子,皇上膝下无子,她肚子里的孩子,御医皆有感是个皇子,那么…这个皇子必定是将来的储君,可凌湮一人势单力薄,下一步就是借公主和哥哥你手中的兵权巩固自己的地位…”
听凌瓷尽说政事,凌锦寒一直不出声,沉默了一会,他道,“可凌湮的心并没有那么复杂,我并不担心如你所言,我反而担心凌湮不会想这么多,她只想好好生出属于她和皇上的孩子。”
凌瓷漠然低头,并非心虚,而是沮丧,她挚爱的哥哥听错了重点,纵然结局会惹得凌锦寒不高兴,但她仍一拼,“后宫之地,哥哥你不是不知道,待在那儿一个星期,足以改变人心,你且听我讲完,若是凌湮想要撮合你和公主,如此,你们的兵权就可以集中起来,唯她所用,所以,无论是公主还是凌娘娘,一定不会放过妃谧。”妃谧将成为她们利益的共同绊脚石。
凌锦寒的心骤然一紧,凌瓷虽然善耍点心计,那是因为她聪明,更是因为她心细如针,更重要的便是经常不会害他,凌瓷曾说,除了她的未来夫君外,他凌锦寒就是她的依靠。
凌锦寒不知如何应答,唯有把疑惑讲出,“你…不是喜欢妃谧么?”
凌瓷并未先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把自己大胆的猜测说出来给他听,“哥哥还记得那日我的庆生宴么?那几个纨绔子弟每一句针对妃谧是妖,这事没有多少人知道,或许…如果妃谧有点智商,也会怀疑到我头上。”她故意顿了顿,抬眼,“是凌湮。”
凌锦寒没有说话。
凌瓷又回答刚才的问题,“诚然她是一只妖怪,始初,我处处针对她,是因为我担忧她会害你,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她是狐妖,会害得我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凌瓷吸了口气,忍住畏惧的颤抖,“可后来,我发现,她很像从前的凌湮,不过多了一份敢爱敢恨和顽劣罢了。”
“她很爱你。”
凌瓷怀着沉重的心情说出四字,前车之鉴,恐怕这四字从她口中说出来,会贻笑大方。
凌锦寒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不知看出了什么异样,本没什么异样,皆是出自真心。
凌瓷现出手腕上的疤痕,最后的嘱咐。
“当初我不懂事。”因为她过分担心妃谧会伤害凌锦寒。
“我也没想过在这花一般的年纪香消玉损。”因为她还没遇见自己的心上人。
“那日我是气昏了头,听信一个叫筱筱的女子的唆使,我也不知她是如何进我的房间,那时我没有多想,头脑里只有愤怒,她让我以命要挟哥哥放弃妃谧,她保证说不会让我有事,我就…”酿成了大祸。
“傻妹妹…”所有情绪最后化成一声殷切心疼的叫唤。
虽然凌瓷先前字句针对凌湮,这使他很愤怒,可凌瓷的初心,就是为了她的哥哥,为了自己。
凌瓷所言,必有她的道理,凌锦寒也不是没有察觉到,公主上将军府的次数差不多可以踏破门槛了。
……
芙蓉露下落,杨柳月中疏。
最后没有去成游山玩水,只因凌锦寒吐了一滩血。
所有御医都照顾着皇帝,抽不来一两个,照顾凌锦寒的都是民间大夫,外加一个妃谧,妃谧给凌锦寒把了脉,情况有些不乐观,凌锦寒的心脉突然萎缩得很厉害,她的灵术根本没有办法缓解,遑论是医治。
“怎么办…”明明早就知道他不能活过二十八岁,可刚捧在手里爱惜,眨眼却要失去,情何以堪?
妃谧用尽一切办法,情况也没有改变半分,凌锦寒昏在床上,睡梦中也在挣扎着心脏被压抑的痛苦。
“如果水神在就好了…”妃谧无精打采地叹了口气。
休息了一个多月,凌锦寒的身体才缓了些,妃谧懂得了照顾人,虽然很累,不过看着他经自己的手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心头又是别一番欢悦。
凌瓷没帮上什么忙,她想,哥哥身旁有了妃谧,有些事,着实不再需要她了。
可妃谧就是看她不顺眼,凌瓷也不稀罕能让妃谧顺眼,脸上还是一惯的娇纵。
那日,皇城来了一场大雪,阻断了多数山路,那场大雪应了腊梅的妖媚之芳,骚人也不禁叹了,“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梅俗了人。 ”
不管是山野还是庭院内的梅枝,枝桠间窜出一朵两朵小白花,红…星点蕊,在一片雪地中随风飘扬,照顾了雪色。也有腊梅似火,绯色绽开在白地里,摇摇坠坠,好像不小心泼撒朱砂入宣纸兀自被清风挑…弄。
在大雪稍融后,妃谧收到凌瓷的邀请函,纸上写着兴邀嫂于十里无名亭。
字字端正如其人,不过妃谧顺手一扔,原本她是十分不愿前去,说不定是一场阴谋。
可凌锦寒睡下了,而妃谧在雪天就精神饱满,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为了不打扰凌锦寒,自己蹲门口去了。
后来着实按捺不住好奇和疑惑,竟真的赴约。
妃谧精神焕发地蹦跳到所谓的无名亭,下雪后山路不好走,可对于妃谧来说如履平地。
凌瓷披了一件兔绒灰领棉袄,手里还拿着一个暖手金炉,正襟危坐着,她背靠石椅,微微偏头,发呆看着亭外雪景,地上还展开一把油纸伞。
妃谧应了凌锦寒的要求,把衣服穿得厚了些,毛绒的领子和袖尾,平添一分清纯可人。
“凌瓷,怎么,又要寻死么?这里没什么人,就算你死了,我也可以撒手不管。”妃谧首先调侃。
凌瓷随了平日的性子轻哼了一声,“如果哥哥找不到我…他一定会很担心的,呃…所以你一定不会置我于不顾。”
妃谧的成仙大劫将临,灵术行使得十分小心翼翼,上次为救醒凌锦寒,已经浪费不少储久的真气。妃谧的声音逐渐软了下来,不讨喜道,“你究竟要耍什么花样。”
凌瓷笑逐颜开,不但没有缓解妃谧此刻寒毛卓竖的警惕,还加紧了,凌瓷撑着头,“妃谧,从前是我的不对,还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记晚辈的仇。”
妃谧还站在亭外,亭前的雪覆盖住底几层阶梯,雪地上出现了一排又一排有规律无顺序的脚印。
“你的意思是要我原谅你之前所为的无理取闹?哼,好笑,你别以为我不知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不会是想一笔勾销了从前的恩怨,再筑新仇。”不知是妃谧太天真还是把凌瓷看得太简单,妃谧才说出这段话。
妃谧拍了拍肩膀上落下的雪碎,又抬眼望了望亭前一棵老树,雪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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