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婚》第37章

陆嘉禾不是很赞同，看向宋和，对方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他已经劝过，但是没用。陆嘉禾也懒得多费口舌，只说了句：“你自己的事自己看着办。”
语气颇为冷淡，卢安蕊心里有点不舒服，本来隐瞒爸妈做这种决定心里就够忐忑的了，又被他的冷淡刺了一下，说不难过是假的。
她的头低了下去，那边赵南和孟凡看向陆嘉禾的眼神就带了责备。
不管怎样，这种态度对待女生都是很不绅士的。
…
星美娱乐公司。
小助理把刚打印好的合同送进办公室，恭敬地站在宽大的办公桌前，试探地问：“合同已经拟好了，小曼姐，需要我联系他们过来签约吗？”
“不着急。”张小曼简略地翻看了一下，整理好，塞进一个空的文件袋里。“行了，没问题了，你先出去吧，这件事不需要你负责了，我亲自来。”
小助理点点头，拉开办公室的门，跟正巧走过来的柯心怡打了个照面。小助理很恭敬地打了招呼，小跑着走开。
柯心怡压根看都没看一眼，径直走进办公室，旁若无人地往沙发上一摊，甩掉了脚上的高跟鞋：“卧槽，累死老娘了。”
“形象！形象！说你多少遍了，注意形象！这副邋遢样儿要是被别人看了，你玉女歌后的帽子还要不要了？”张小曼不悦地瞪着柯心怡，“你现在的形象已经经不起任何打击了我的祖宗，咱收敛点成吗？”
“狗屁玉女歌后，不就一个自欺欺人的炒作名头，犯得着吗你？反正都爆出来那么多事了，全世界都知道我什么样儿了，还有必要装吗？”柯心怡满不在乎地说。
张小曼气得直想打她：“你也知道爆出来那么多丑闻了，你的地位马上就要被胡珊珊取代了还不上心，我看你是不想混了！”
“我马上要被别人取代了，所以你就开始着手签新人了是吗？”柯心怡躺在沙发上，咖啡色的卷发铺在白色布料上，凉凉地瞥了张小曼一眼。
张小曼甚至没有丝毫的心虚和内疚，反而冷笑了一下，抱着双臂盯着她：“难不成我还在你身上吊死吗？你想堕落就继续堕落，我懒得管你，娱乐圈更新换代的速度可不等人，要不了多久你柯心怡的名字就会从这个粉丝面前消失，到时候你再想翻身，呵呵，不过就是个不检点的过气女歌星而已。”
哪怕说的是事实，这话听起来也着实令人不舒服，柯心怡闭了嘴，翻了个身背对她。
过了一会儿，她明显平静了很多的声音从沙发缝里钻出来：“你要签那个乐队的话就抓紧吧，别吊着人家了，那个视频点击率已经很高了，听David说，东寰的张智明也打算签他们。”
张小曼眼神动了动，靠在椅子上没说话。
☆、迷茫
桑冉到茶水间接热水泡茶的时候，听到部门里几个年轻女孩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议论什么，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小鲜肉”、“性感”、“帅炸”之类的词。
“你们在讨论什么？”桑冉没忍住好奇。
几个女孩笑嘻嘻地围过来，其中一个一脸激动地给她科普最近网络上爆红的“小鲜肉组合”，据说主唱超级帅超级有气质，声音也很好听，分分钟让人耳朵怀孕的那种。
这几个常见的形容词组合起来，桑冉的脑海里瞬间脑补出了一个人，那个女孩一个人嘴皮子不停地说了一大通，最后兴致勃勃地说：“我把那个视频发给你啊，你看看就知道了，一定会爱上他们的！”
桑冉笑道：“好啊。”
回到办公室没多久，工作用的那个qq号就闪了起来，点开，是哪个女孩发过来的链接，后面跟了一句话：水灵灵的小鲜肉，速来围观！~（≧▽≦）/~
桑冉回了个微笑的表情。
发现视频里的几个人正是陆嘉禾和宋和几个的时候，桑冉竟然并不是很惊讶，视频看起来是“翻滚吧”的哪个顾客偷拍的，摄像头正对着坐在高脚凳上抱着吉他自弹自唱的陆嘉禾，角度有点偏，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身后的其他几个人更像是陪衬。
中间几度有人影从镜头前晃过，画面时不时地抖动几下，环境略显嘈杂，但陆嘉禾很有辨识度的嗓音还算清晰，唱的正是当初令她一听钟情的《蒲公英》。
拍视频的大概是个女生，全程都能听到她虽然激动却刻意压低了的尖叫声和说话声。无非都是一些花痴的常见句。
视频是一周前上传的，现在点击率已经破10万了，下面评论里一水的花痴少女，什么“主唱我要给你生猴子”、“快到老娘碗里来”、“我老公好帅嘤嘤嘤”……
桑冉咂舌，陆嘉禾什么时候这么红了？
心里有欣慰也有骄傲，还有一点点淡淡的不舒爽，看着一堆小女生花痴自己的男朋友，感觉不要太微妙。
晚上下班回家的时候，桑冉跟陆嘉禾说了视频的事，他似乎才知道，皱着眉问：“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就前几天，你们现在已经火了。”
“……哦。”陆嘉禾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思考了一会儿就丢到一边去了，专心吃起饭。
桑冉这两天回来得都挺早，陆嘉禾早早做好饭等她，两人你侬我侬地吃完，陆嘉禾还有时间，可以跟她腻歪一会儿再去上班。不过今天他多少是有点心不在焉的，吃完饭连碗都没刷，先跑到书房里打开电脑搜索自己的视频去了。
桑冉刷完碗过来，他正在打电话，似乎是在跟宋和说视频的事，那边宋和沉吟了几秒钟，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张小曼会突然来找我们。”他啧了一声，“今天早上我还接到一个自称是张智明助理的电话，我还以为骗子呢……”
“……”陆嘉禾有点无语地扶额，“你说的该不会是东寰那个金牌制作人吧？”
“恩。”宋和一想到早上他自作聪明说的那些话，自己也忍不住想笑，“先不跟你说了，我还是先给人回个电话道歉吧。”
“你丫真是……”电话那端传来“嘟嘟——”的提示音，陆嘉禾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挂了电话把一旁站着的桑冉捞过来抱住，拿脸在她柔软的肚子上蹭了蹭。
桑冉微笑着看他一脸享受的小模样，摸了摸他清爽的短发，问道：“东寰是那个唱片公司吗？”
“恩。”陆嘉禾弯着眼睛，有点小得意，“最近有两家公司想签我们。”
“是吗？那挺好的呀。”
陆嘉禾把她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抱着亲了两口，美滋滋地问：“我们可能要红了，采访一下，作为未来的大明星的女盆友，你高兴吗？”
桑冉立刻点头道：“高兴呀，恭喜你。”
陆嘉禾看着她的表情却越来越狐疑：“怎么感觉这么敷衍？”在她腰间的软肉上揉了两把，“你不希望我们红吗？”
“这么明显吗？桑冉故作惊讶，表情略浮夸。
陆嘉禾一脸卧槽。
跟他对视了几秒钟，桑冉绷不住笑了：“好了，不逗你了，我替你们开心，真的。”
陆嘉禾却不怎么相信的样子，盯着她好一会儿，叹了口气，捏着她的手很认真地问：“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实话吗？”桑冉看着他低垂的眼睫，有点不忍，却还是坦诚道，“说心里话，我其实并不希望你进娱乐圈，也不想你成为一个明星。”
“为什么？”
陆嘉禾抬眼，桑冉摸了摸他英气的剑眉，轻叹道：“因为我不想做明星背后的女人。等你红了，肯定会很忙，大概就没有时间跟我在一起了，为了维持你的粉丝，可能还要隐瞒我们的关系。再者，明星是没有隐私可言的，我并不想我们的生活暴露在别人眼皮底下，我只想过我自己的小生活。”
这段话让陆嘉禾沉默了下来，第一次对自己的将来产生了迷茫。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搞音乐的，但从选择考入音乐学院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将来进入娱乐圈混迹乐坛的准备，他以前光棍一条，唯一亲近的爷爷奶奶已经年迈，对他的人生不能也不打算插手，所以这些规划和想法他从来不需要跟任何人商量过。
可是现在，他已经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了。
梦想，桑冉……真的不能同时拥有吗？
这对现在的陆嘉禾来说，是个无解的答案，哪个都很重要，哪个都不能舍弃。大概是做不出决定太为难，他的大脑自动选择了逃避，开始跑偏。
于是桑冉这边正自责自己是不是给他太大压力了，就看到他忽然抬起头来，完全不复刚才低沉的纠结模样，眼睛亮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