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锈的糖》第10章


“好,我给你去拿,要不要我陪你去。”她把钱递给我。
“不用不用。”她借给我钱已经是帮了我大忙了,我怎么能再麻烦她。
我拿了钱,打了车,先来到晟熙门口,我必须把钱包手机拿回来,两百块肯定不够住院,我猜我的胃病又犯了,每次犯病,少说也要住一个礼拜的院。
等电梯时,我的胃疼又在停歇了不到五分钟后开始肆虐,我想我一定是命里与电梯犯冲,好多倒霉的事都在电梯里发生,还好电梯来得还算早。
电梯照例在4楼餐饮层停下,有人走进了电梯,我的心咯噔一下,此刻,应该不会遇到松涵了吧,没有那么巧吧。
于是在电梯停在4楼的空当里我忍着胃痛,使劲向外张望。电梯门对面就是餐厅,玻璃幕墙向外宣示着它的豪华,紧贴着玻璃有一对俪人。
男生高大阳光,女生虽然被窗帘遮住了大半身子,她细细的胳膊却伸了出来,优雅地晃着高脚杯,杯子里旋转着让人迷恋,让人忘记伤痛的液体。
电梯门合上,我一怔,一个念头闪现在我的脑海,刚才那个男生,是叶阁吧。
橙子说的对,一看叶阁就不是专情的主,昨天晚上他还贴心地要在酒吧外等我,今天早晨,就在这里陪着另一个女人。
我的心里只有一点点难过,更多的是释然,从一开始,我就希望叶阁不要太投入与我的感情,因为我这辈子不会再心有他属,也就不要求别人对我专情。
只是叶阁的存在刚好很合时宜地帮我挡掉许多麻烦,最重要的是,还可以帮我在那一对未婚夫妇面前做挡箭牌。这样对叶阁似乎不太公平,但是,我一向是个自私的人。
10层到了,我取回自己的东西,就赶紧下楼,打车直奔医院。我忍着剧痛挂号,检查,办理住院手续,这个门进,那个门出,我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人,尽管我那么疼,连橙子也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
好想念那个满眼心疼,满头大汗,为我在偌大的医院跑进跑出的小小身影。算了,她现在跟男朋友在一起,不知多开心,我当年与松涵腻在一起时,不也没有想到她吗?她终于开始着手自己的个人问题,我应该高兴。
医院里的人多得像赶集,折腾了好久我才顺利躺在病床上,医院的床单被罩发出熟悉的消毒水味,连身旁的病友甚至都长得差不多,我恨透了这个地方,却不能不来,谁让我的胃那么不争气。
我呆呆地望着输液瓶上方不断滴下的液体,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不是叶阁,不是橙子,是妈妈。
“妈妈。”我用开心的声音叫她,一手捂着胃。
“女儿,最近过得怎么样啊?忙不忙?,寒假什么时候回来呀?”妈妈的声音像是微波炉,总能把我冰冷的的心瞬间加热。
“我好着呢,课特别少,结业考试也不多。”
“那你考完试就回来好不好?你爸爸今天早晨还说你好久没有打电话了呢。”
我的鼻子有点酸,沉默严肃的爸爸,即使在我犯了那么多错,给他惹了那么多麻烦之后还是挂念我:“好;我尽量早回。”面对满心期待的父母,我能做的只有早点回去陪伴他们。
妈妈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兴奋:“哎,好,你回来妈妈给你炖猪蹄吃。对了,松涵这个假期也回来,他带女朋友回来订婚,听说女方条件特别好,人也漂亮,你尹阿姨特别高兴,你这丫头,什么时候也给我带回来一个。”
我的胃突然狠狠疼了一下,刚答应爸妈早点回去,我就想反悔,听筒里我听到爸爸的声音:“别催她,我还想再多养她几年。”我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没敢说我不想回去了。
“对了,妈妈,我忘了还要给老师回个电话,先不跟你说了。”
“好,你忙,注意身体,注意饮食,别再伤了胃。”
我赶紧挂掉了电话,眼睛盯着天花板,泪还是流了出来,妈妈曾说世界上最可怜的是病人,我不光觉得自己可怜,还觉得自己可悲,可悲的懦弱,可悲的孤独。

☆、那个夏天
? 医院里的一切都是白色,我的思绪回到了那个夏天。
他手机关机,我在他的宿舍楼下等他出现,拉住凡是认识他的人让他们带话,告诉他我在等他。我等了一个白天,甚至一个黑夜。
橙子那天跟着老师去郊区某一公司考察,如果她在,如果她知道,一定会骂我,然后拉我回寝室,告诉我尹松涵那样的陈世美不值得我去挽回。
尽管是夏天,那个夜晚还是那么漫长,那么冷,夏蝉在叫,周围除了漆黑,就是几盏路灯,我抱着哆嗦的膀子,告诉自己如果他在日出前还不出现,我就放他走,放他和另一个女孩去美国。
结果东方开始泛鱼肚白,太阳一点一点探出头,他还是没有出现,我决定等到八点,九点。。。我浑身无力,脑袋昏沉。
十点多的时候李广南和王海惊讶地看着等了一天一夜的我,要拉我回去,我不肯,推搡中,我甚至要晕倒,但是立刻清醒,他们一脸惊吓地劝我,李广南让王海上楼去叫尹松涵,说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
等到王海再次下楼的时候,还是他一个人,我的心瞬间冷到了极端,冰冻三尺之后一点一点地冻裂掉。不解,愤恨,无力充斥着心胸。
“我们为什么会到今天这个地步?”我转过头问李广南和王海,他们面露难色,低头纠结,仿佛犯错误的人是他们。
“你们告诉我,我错在哪里?或者。。。那个女孩好在哪里?”
王海气喘吁吁地说:“不是,不是的,Sugar,这不是那个女孩的问题,你也别怪松涵,他。。。有他的原因。”
“到底是什么原因?他要出国可以,甚至他瞒着我申请也可以,但是为什么要分手?我们都十年了,有什么不能说开的?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告诉我。”
李广南扶住每时每刻都有可能倒地的我:“Sugar,有多少初恋能走到最后,你放他走吧,他也痛苦。你就当他移情别恋了吧。你先回去,好不好?再这么下去你一定撑不住。”
“不,我不走,我要听他亲口说他不要我了。”我坚决如铁。
李广南依旧面露难色:“要不这样,他下午4点的飞机,现在距离4点还有一会儿,你先回寝室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多穿点衣服。一会2点你过来,他一定会下楼去机场。那时候你就当面跟他说。”
王海也跟着劝,他们两个默契地将我拉回女生宿舍楼,我一步三回头,心痛地要死。
我昏昏沉沉地回到寝室,出去打水要洗把脸,我不要松涵看到我邋遢苍白的样子,橙子正好从电梯里出来,我突然有一种见到亲人的感觉,我扔下盆,冲过去,抱住她,她背着重重的双肩包,瘦小的身形再经我冲力极大这么一撞,差点跌倒。
“橙子,我好想你。”我的手紧紧抱着她的腰,她比我矮,我调整了一下姿势,躬着身子枕着她的肩,她热得厉害,又被我亲密地抱着,一定是火了。
“方块,你干什么,腻歪死人了。”她飞起一脚,踹中了我的小腹,踹完又骂骂咧咧地往宿舍走去。
小腹传来剧烈的痛,我站不住身子,瘫软地蹲了下去,却见地面上一摊慢慢扩大的血,橙子一转身,吓坏了,楼道里不断有女生涌出来。
橙子哭着抱着我:“怎么会这样,方块,你别吓我,快,有没有人帮忙打120,帮忙联系一下辅导员,求求你们了,我们宿舍没有其他人,就我们两个,求你们帮帮忙。”
我从来没有见过沉稳霸气的橙子那么害怕,那么慌张过,也从来没有那么多人围着我,露出或害怕,或着急,或好奇的诡异神情,还有人捂着嘴跑开。小腹的痛竟然比小时候胃疼疼一百倍。
尽管如此,我还是想见尹松涵:“橙子,我不要去医院,我要等到两点,他两点去机场。”我拉着她的衣袖求她。
“混蛋,什么时候了,还惦记那个畜生。”橙子哭喊,她从我的口袋了摸出了手机,我看见她满头大汗地翻着通讯录,我以为她会打给松涵或者他们寝室的人。
可是我听见她打给了爸爸:“喂,叔叔,对不起,方舒歌出事了。”
后来我想,当爸爸听到带着哭声的我的室友这么一句突然的话该多心疼,多震痛,多慌乱,多坚强到没有晕过去。
我没了意识,等到再醒来,我的病床边坐着双眼通红,满脸憔悴的母亲,父亲在站在医用活动柜旁边,一脸铁青,愤怒而痛苦。橙子关切地看着我,愧疚,心疼。医生也在床边,辅导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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