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废后》第156章


手脚利索点,别让她太痛苦。”
一边说,一边迈开步子,紫红色的流光缓缓地向着牢门口而去。
“窦涟漪,你想干什么?来人……唔……”
看来飞雪没有辜负她的嘱托,女人只哼了一声便没发出第二声,牢房安静极了,软底宫鞋踏在粗糙的地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出来的时候,眼睛适应性的眯了眯,方能正常视物。
阳光灿烂,湛蓝的天空上飘着几朵白云,微风轻拂过来,令她在牢房里沾染上的阴冷之气一扫而空,不禁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太舒服了。
而满目的草长鸢飞,甚至能听到花木用力生长发出毕节毕节的声音,仿佛生命的歌唱。
窦涟漪低下头,手指在孕育了一条新生命的地方缓缓滑过,脸上发出母性的柔辉。。。。。。
安景凉悬梁自尽的消息迅速传遍后宫,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就连皇后都觉得奇怪,前两天去看她的时候,女人还希望满满,并无一丝自杀前的迹象啊?
“听说,俪妃去看过安氏,走后不久安氏便自杀了。”高成将打探到的消息报告给主子。
月碧落抚在衣襟上的手一顿,“俪妃去过了?就算这样安氏也没有自杀的理由啊,会不会……”眸光蓦然一寒:“不会是她们订下了什么交易吧?”
“娘娘,您的意思是俪妃手上握有什么把柄,令安氏不得不从?”高成自作聪明地猜测一句。
但见主子哼了一声,扫过来的一眼极是鄙视,高成的腰身勾得更深了。
月碧落担心的是,安景凉会不会将自己害她假孕的事告诉窦涟漪,以换得某种自己不知道的好处?
当然,这好处不可能与安氏有关了,但听说皇上对于这次群臣上书力保安氏极为恼火,有意动动安氏一族,只是苦无下手的理由。
她正在考虑以此为筹码,换安氏一条命呢——如果安氏肯答应自栽,她愿意保安家周全。
没想到有人提前动手了。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超出了她的预想,后宫妃嫔自戗可是株连九族的重罪,皇上以安氏畏罪自杀为由,下旨革去了安父的官职,将其哥哥外放边关做了一名副将。
这样的处罚并不算太重,看来皇上还是留了一些情面的。
!!
☆、第189章 摊牌
但不管怎样,终于除去了安景凉这个劲敌,月碧落的心情是畅快的,就连听到宫人回禀俪妃娘娘求见的时候,好兴致也没被破坏掉一分。
“有请。”
月碧落端了端身子,吩咐一声。
窦涟漪托着秀珠的手腕一直走进抱厦,轻舒广袖便要行以大礼,被榻上的人笑着止住了:“俪妃有孕在身,不必拘礼,快坐。”
“如此,多谢娘娘体恤。”她便福了一福,算是见过礼,依言在特为她准备的阔背椅上坐下,接过玲珑递上的茶,揭开茶盖,一缕异香沁人心脾,不禁笑道:“自打上次在皇后娘娘这品过后,所有的茶都失了滋味。”
“妹妹若是喜欢,本宫叫人送些过去便是。”月碧落颇是得意地抿了一口。
窦涟漪忙道:“这么贵重的东西,臣妾不敢收。”边说边看了一眼侍候在侧的宫人,秀珠知趣地行礼退下。
无事不登三宝殿,月碧落自然会意她此来不会是品茶论道的,漫声命令道:“你们且都退下吧,没有吩咐不准进来。”坤宁宫的宫人们得令,也都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屋子里陷入短暂的寂静,茶盖轻碰着茶盏,发出细小的叮声。
“不是有话说吗,怎地不开口?”终是月碧落有些心浮气燥,率先打破了沉静。
窦涟漪放下茶盅,抽出丝帕拭了拭唇角,这才微微一笑:“臣妾来,是想给腹中的皇子求一个万全,恳请皇后娘娘答应。”
当的一声,皇后将茶盅往桌子上重重一搁,脸色同时一沉。
“俪妃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宫听不明白。”她生气看过去,蓦然发现数日不见,女人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同,少了一些谦恭与平和,多了一丝倨傲与狠厉。
唇边笑意扩张,恰到好处的弧度,多一分就显得嚣张了。
“这里只有皇后娘娘与臣妾两人,那就打开窗户说亮话吧,安景凉之死是臣妾所为,她既然可以害死杨凝芷,便可能加害臣妾的孩子,所以,臣妾必须是抢在头里永绝后患。”
月碧落吃惊地看向她,惊觉女人变了,再不是以前那个与世无争、温良恭俭让的后宫妃嫔了,只是,到底是什么令其性情大变?当目光移向女人一直抚在腹部的双手时,她一下子明白了。
牛之类的动物尚且竭尽全力地保护自己的幼崽不受旁的动物伤害,何况即将身为人母的窦涟漪呢。
“安景凉死有余辜,俪妃做得好。”不过一瞬,月碧落恢复了雍荣与淡定,赞赏一声。
她的双手始终护在肚子上,无言地表达着一种态度:谁也别想动我的孩子,否则我一定会跟她拼命。
“谢娘娘夸奖。”窦涟漪微微勾首,道完谢,话锋陡然一转:“安氏临死之前与臣妾做了一个交易,不知皇后娘娘可有兴趣一听?”
交易?
眉锋挑了一挑,月碧落庆幸自己正低了头啜饮,将哗然一变的脸色掩没在雾气中,不至太过失态,“什么交易,你这么一说倒勾起了本宫的好奇心,快说来听听。”将茶盅自唇边拿下来,她松泛地笑了笑,道。
“安氏说她存了一份证供在其哥哥那里,只要臣妾答应保其家人不受牵连,哥哥安祈佑必会将之拱手交出。”窦涟漪瞟了上首一眼,“臣妾见过安将军了,也拿到了那份证供,顺便还拿到了林太医的证词呢。”
女人轻言细语的腔调简直令人抓狂,月碧落稳了稳心绪,方才将恨不得立刻掐死对方的冲动给压制住了。
“你想说什么便直说吧。”
牌已摊开,她自然要亮明底线:“臣妾只想保孩子无虞,请皇后娘娘成全。”边说边起身,盈盈拜了下去:“娘娘请放心,只要臣妾与腹中皇子平安,臣妾决计不与皇后为敌。”
可恶。
然,月碧落知道现在不是女火的时候,“保护后妃及皇嗣周全乃本宫职责所在,俪妃尽管放心,好好为皇室将养身子,顺利平安产子才是正经。”
“臣妾替腹中皇子谢娘娘维护。”窦涟漪深深地伏了下去,叩谢凤恩,分明感到芒刺在背,她知道那是皇后娘娘毒辣并充满恨意的目光所致。
无所谓了,曾经处处退让,时时小心,不也换不来平安吗?既如此,不如主动出击,为自己打下一片安稳的天地来。
“免礼,平身。”
良久,一道淡然却极具上位威仪的声音自上方传下来。
窦涟漪谢过一声,方从地上爬起来,“臣妾叨扰多时,不敢久留,如果皇后娘娘没什么吩咐的话,臣妾告退。”
“去吧。”
女人转身退下的那一刻,月碧落的眸光陡然一寒,手蓦然成拳,当她打开手掌的时候,掌心赫然躺着一片长长的指甲。
……
太后的病情稍加好转后,皇后突然病倒了。
前一日还好好的,第二日早起的时候双眼一呛,差点载倒在地,幸亏身边的宫人们发现得及时,不然这一跤跌下去,只怕不残也得断几根骨头。
接着便忽冷忽热,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太医诊过了,说是感染了风寒所致。
倒也说得过去,皇后这一向侍奉在太后病榻前,不说披星戴月,早起晚归确是有的,稍一不慎落下病来。
只是这病竟越治越重,且人糊涂起来人事不知,有时口里还胡言乱语。
宫里渐渐风言风语多了起来,有人说是安景凉阴魂不散,缠着皇后娘娘不放。
“胡说,她若有冤有朕便是,何必缠着皇后,再听到有人胡说八道,朕定惩不饶。”玄寂离自是不信,严加斥责。
窦涟漪听后,也是淡淡一笑,冲着来访的夏若桐道:“无稽之谈,她若寻仇,怎么不来找我?皇后娘娘,不知道又在搞什么鬼。”
这日,窦婳姒得了空,便前往坤宁宫看望皇后娘娘,毕竟自己能留在宫里,多亏了这位后宫之主,而往后想要心想事成,更是少不得皇后的帮扶了。
还算好,皇后今儿个清醒着,及至她行完礼,忙命人侍座。
“娘娘,使不得。”她虽张狂,却也知道尊卑有序,以前跟在姐姐身后好歹算个皇亲,如今可是宫里入了册的奴才,规矩可不能乱了。
月碧落歪靠在龙凤大床上,面色极差,身子也虚弱得很,“叫你做便做,你我投缘,整那些个虚礼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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