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助我去宫斗》第148章


非自寻死路?”
濂祯心乱如麻,没心思与她争辩,狠狠道:“朕只说一句话,莹儿若是好不起来,谁也别想好过!”说罢就拂袖而去。
太后放下茶盅,目送他大步走出,唇边浮上一丝笑意。果然她与沈浩荣他们猜的都没错,秦琇莹就是皇帝的命门,没有那女人出现,皇帝根本不会做这些事,根本不会变成今天这样,而只要那女人出了事,皇帝就必然会方寸大乱,理智尽失。
那一刻沈浩荣掷出的刀竟然既没伤到皇帝,也没伤到秦琇莹,实在可惜的很。太后也很想知道,那道光究竟是怎么回事,光里的人影又是什么人。
外间已有了皇后也如妙风皇后那样有着神灵护佑的传闻,只是谁也无从解释,为什么有了神灵护佑的皇后还会失去心智。而知情的人都清楚,皇后根本没有失什么心智,她不过是进入了一种自我封闭的状态。
作者有话要说:
☆、113、无言
等到琇莹终于清醒过来,濂祯自然第一时间询问她,那天是怎么回事,她究竟是为什么伤心至此。而琇莹的回答仅有四个字:“我不能说。”
濂祯心急如焚,“御医们都说,你眼下的病症都源于心思郁结,如果无从宣泄,恐怕很难康复,甚至严重了可能做下病根,大损寿命都说不定。你只有将事情原委说个清楚,旁人才有办法宽解你,为你治愈心病,也让你免于如现在这般难过。你还不愿说?”
为天枢保守住秘密,竟然会付出那么高的代价?琇莹反而感到一阵快慰,隐约觉得,是该让自己多受一点苦,才对得起他,自己受的所有折磨都是对他的祭奠。似乎她也只剩下这种简单又愚蠢的方式,可以祭奠他了。
如果那不是一个曾给了她无数帮助的人,或者他的消逝不是那么一个令她悔恨不迭、自责不已的方式,她心里都能好过一点,都能更容易将他视作一个去世的朋友,逐渐收藏到心里深处,而不是来受这份反复折磨。可惜,世上本就没有如果。
濂祯见她颓靡苍白的脸上现出淡淡笑意,显然是丝毫没将什么病根、损寿放在心上,不由得更是焦躁不堪,一把抓起她的手臂道:“究竟有什么事让你这么不愿说出口?那道白光是怎么回事?光里的人影是谁?你为了我……连命都能豁得出去,心里的事却还不愿告诉我?难不成自从你决定去替我挡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甩下我,自己去死了?!”
琇莹心痛如绞,泪水又涟涟落下,不说是对不起他,可说了就是对不起天枢,面前的爱人深深关切着自己,不该让他这么焦急下去,她坚持不说,就是让他们两个一齐受着折磨,可是,无论他们怎样痛苦,都至少还活着,而天枢却已经死了啊!
一想起这事胸口就是一阵剧烈抽痛,一股腥甜气味涌上咽喉,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口去,染红了濂祯绣着银丝龙纹的浅灰色丝缎常服的衣袖。琇莹毫无血色的嘴唇上挂着残存的血迹,双目中的神采更加黯淡。
濂祯惊惶得几近崩溃,一把将她拉起紧紧抱在怀里,“莹儿,你不愿说就不要说好了,我绝不再来逼你。我不过是……不过是怕你好不起来,怕你出事,你知不知道……见到你去替我挡刀的那一刻,我被吓成了什么样。”
这个大男孩皇帝再次在她面前哭了出来,“我做这些事,去斗闻家斗沈家,将沈浩荣挤兑得走投无路,还不都是为了你,你要是出了事,我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留我一个来做这孤家寡人的皇帝,还有什么意义!”
自那次宣布要为她而亲政时到现在,他是第二次在她面前哭得像个孩子。他在这些日子里表面上看是成熟了许多,理智了许多,其实本质一点也没有变。他依旧是那个对政务毫无兴趣、奇缺权力欲的熊孩子,他强迫自己理智成熟起来,为的都是替她扫除一切威胁,争取来自由安适的日子。
琇莹忽然觉得万分讽刺,如果她没有这次穿越,没来出现在这个世界,那么濂祯应该还在做着那个玩玩乐乐的皇帝,与闻家沈家都保持着大体上的相安无事,而天枢也不会接受这次任务,来照顾她。皇帝与守护,两个男人都没机会爱上她,也就都不用经历那么辛苦的过程,落得眼下这样的结局。
这么看来,自己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灾星。天枢玉衡,贪狼廉贞,这对星星是不是真的命数相冲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们都是被自己搅合得如此麻烦。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他们都会平平静静的。
这么一想,自我惩罚就更是必要的了。
宫变事件的涉事之人都被依律处置,首恶沈浩荣于公于私都是罪不可赦,被判凌迟酷刑。消息被告知琇莹的时候,她也没显现出任何反应。那个人是直接害了天枢的凶手,但他也只有一条贱命,是一刀断头还是挫骨扬灰,都换不回天枢,所以琇莹根本提不起半点兴致去在乎。
她现在恨的根本不是沈浩荣,而是自己。
那一次最后一回说了“我不能说”之后,她再没说出过一个字。开始的日子濂祯时时陪在她身边,对她闲话些家常以图开解,后来发现这样做的效果并不好,琇莹还是极度抑郁,时常高烧,身体更是每况愈下,愈发虚弱,似乎反倒是没有熟悉的人在跟前时,她的状况还好些。
陆贤平便推断出,皇后这是心里有着难以承受的重压,有意逃避,所以面对物是人非的景象就更加严重,反之则会稍有好转。
濂祯便调开了小茜、流霜等琇莹熟悉的下人,换了些生人去照料她,自己也不去走近,果然见到琇莹有所好转。她还是一个字都不说,每天除了昏睡就是发着呆,不与任何人交流,但至少不再发烧,不再梦中流泪,身体状况也渐趋好转,也令濂祯勉强松了口气。
物是人非,确实是个难以忍受的心理折磨。守护长久以来如影随形,虽然很少插话,却明显随时都在。琇莹早已习惯了这种关系,见到什么,与人说起什么,都会惯性地去想:那个偷窥狂守护一定也在听着这事,看着这事,不知他会是怎么看法。
如今再去面对与从前相同的人和事,她就要时时面对那个如影随形的守护已经不在了这个事实,也就一次次被迫重温那个银光飘散的心碎时刻。只有暂时避开这些,她才能暂且平静下来,将自己畏缩进一个无形的壳里,暂且逃避开那撕心裂肺的自责。
天气渐热,又一个夏天到来。本还未到每年的避暑时节,琇莹就提前被送去了西北京郊的避暑行宫静养,为的也是让她换个新鲜的环境生活。
转眼之间,那场宫变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
镀金铜丝编成的花架上爬着从南方移栽来的叶子花,此时正值花期,碧绿的叶子顶上开了一层火红的花朵,形成密实的凉棚,将阳光严严实实地挡在外面。琇莹木呆呆地坐在凉棚下的竹编躺椅上。身边的陌生宫女静静为她摇着扇子,并不出声。
轻缓的脚步声传来,停驻在不远处。琇莹抬起眼帘,见到由一名宫女陪着走来面前的,是自己的母亲秦夫人。原来这一次皇上为了让她好转,想得又是这样一个办法,真是难为他费心了。琇莹心下暗暗苦笑,脸上却仍是木然。
秦夫人见女儿面色苍白,瘦削颓靡,也是心下一阵酸涩。待两宫女退下,秦夫人坐到琇莹身边,从一旁盛放小杂物的篮子里取了一柄雕花木梳,来帮琇莹梳头。
“你弟弟两月前订了亲,定的是内阁大学士钱大人家的千金。”秦夫人声音柔缓地拉起了家常,“皇上下旨让你爹爹近日就调来京城,品级不好一次调得太高,不过要即刻入阁,也是破格提拔了。”
她淡然笑了笑,“你爹爹一心想要凭着考评升迁,不愿依仗你的关系入京,得了调令还不情愿接受,嘴硬说着什么早知如此,倒宁愿女儿没来做什么皇后了。我就劝他,女儿都做皇后了,他这位国丈还在山东做个小吏,这在谁看来也不成体统。说起来皇后是泗国公的外孙女,而父亲只是个四品官,外人稍一计较,便会牵扯出当年为娘撇开全家、硬要嫁给一个穷举子的荒唐事来,岂不是扫了当今皇后的颜面?为了女儿着想,他也该奉旨入京才对,再说他那本事,做个内阁学士绰绰有余。眼下皇上正在用人之际,他这国丈怎能不来出一份力?”
母亲的声音和缓绵软,如同这午后阳光一般温暖和煦。
琇莹静静坐着,秦夫人手上小心地为她择开发尾的打结,用木梳细细梳顺,又叹了口气:“你这爹爹向来是面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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