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欢》第9章


臣之口,如今燕宁扶持太子,两人的地位又举足轻重,又怎能不让高帝疑心二人心怀叵测谋其帝位。随着风声传过来的一番添油加醋,帝王书桌前的一叠奏折被扔在地上,身侧的公公宫女跪了一地,桌前的烛火幻隐幻灭,太子与王爷谋逆,这是何等大事。燕王他虽没有能力动,不过区区一个太子,他还是有能力动他的,他在护住皇位的同时就已经将他们之间的亲情全部抹杀了。
翌年一月,冬日凛寒,大雪纷飞,新年的欢快气息尚未结束一股肃杀之气便袭向了未国。大梁起兵未国来势汹汹,高帝下旨让燕宁抵御外来之困,诏间字句写的分外重,仿佛这是一场硬战,但对于未国百姓而言,燕宁就是不败的战神,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她,只要她想要踏平的疆土,鬼神都得让路,若不是燕宁一直在都城内呆着比较平淡,某些正要起义的人欲推燕宁为新王,但始终顾及燕宁的性子。
燕宁领旨出征,她出征那日,全城的百姓十里相送,口中全是奋起之词,她也不知何时已经习惯有未国百姓相送,但未国百姓全是自发一样的组织相送,因为有了燕宁,百姓们才有了安定的生活,民心所向是燕宁,这又怎么能不让所谓君王忌惮。高帝所忌惮的不仅是在燕宁一边的民心更是燕宁所有的兵权,但是高帝知道这场战役,无论大梁多强,燕宁都会回来,是对燕宁打胜仗的把握更是对燕宁的肯定,既然燕宁走了矛头只能对准了延华。
启程前一日,他亲自敬过燕宁一杯酒,站在燕宁对面对她说,“燕宁,你虽身为王爷位高权重,但你毕竟是个女子,此次战场凯旋,你若有心仪之人,朕便赐你一场大婚,你是嫁于他人也好,娶了别人也罢,燕王之位,朕都不会收回。”
一句话说的燕宁心惊胆战,高帝怕也是知道了两人的事,却也在明面上说清了,她点点头,“陛下可知,臣十四便上了战场,虽是女子但此一生,一旦穿上了盔甲,便再与嫁衣无缘,陛下说这话,难不成是嗤笑臣?”她一番话应的是极好,却没有看见高帝的脸色。
“朕已年迈,不日便要退下皇位,你是朕最宠爱的爱卿,朕问你,你觉得谁应当继承大统?”高帝问她。
迟早都是要碰到的问题,却在她征战前日,这是否已经说明,如果燕宁选中的人不是高帝器重的人,那么这场战争她是否就回不来了。她拱身回答,模棱两可的回道:“臣以为,高帝正统方是继位之人。陛下心中若是有人选,臣子们如何说,陛下也有自己的意见的。”
高帝听完,忽而大笑,“哈哈哈。”伸手倒了杯酒给燕宁,“你果然最懂朕心。接下这杯酒,朕祝你凯旋而归,朕心中已有人选,你若凯旋,朕便退位,这一代江山,的确还是要年轻人来管理。”
燕宁接下那杯酒,那是帝王的承诺。她应声喝下,披上盔甲,坐上铁骑,这一战,她却要打的十分艰辛,因为不知何时她已陷入宫闱争斗了。?
☆、第一卷 未国燕王9
? 9。
我曾经在沉眉山的时候问过夜露,我说,如果燕宁的事我没有插手,是否又是另一番局面。
夜露说,“大人是局外人,怎么还看不清状况呢?”我苦笑,“从我给燕宁销魂曲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局外人了。”
夜露说,重锦是天界之人自有天帝管着,他入轮回一事由天帝主使,燕宁亦非凡人,她既陪同重锦入了轮回也就轮不到天帝管。大人非三界之众,游离于三界法度之外,管与不管随心而已,但若大人也就罢了,一切不过是说着司命星君写的路子走,可偏偏重锦同燕宁这桩事,司命星君的三生簿上竟没有记载,所以一切没有了方向只能随着时间走,就算大人不插手,也只会越走越坏,更何况人间还有一个妖尊秦湛从中作乱呢。
说到秦湛啊,我倒是真真可惜了重锦和燕宁的这段情缘。燕宁是同地狱签了死契的人,只要这一世命尽,这一世里燕宁死了就永远灰飞烟灭,但如果我能续她的命到下一世,这死契就不作数。但秦湛从中作梗,她闯进地狱拿走了燕宁的死契,用无心火燃尽将灰烬放到重锦的命盘里,只要燕宁这一世不死,重锦的轮回就会继续,一直延续到下一世燕宁死,重锦才可结束惩罚,结束轮回回到天界。
秦湛是妖尊,虽然是天界出来的,但天界却拿她没有办法。她游离在重锦同燕宁的三世里,冲着两人而去,重锦毕竟是神族后裔,天界虽说不管,到私底下还是护着的,所以这三世里,秦湛所有的招数都用在了燕宁身上。
前两世以来我都是不知道的,那时候的我还在沉眉山努力倒腾我的事业。最后还是夜露同我说,战神重锦在人间渡厉行三劫,过则生不过则死。我当时还在偷笑,这个天界高傲的战神,终于轮到他渡劫了,想起很久以前我去天界的时候,天帝都得尽我三分情,他竟然连正脸都不给,如今这番落魄,作为一个懂得恩将仇报的我自然不会放过他。我问夜露好歹他也是一代战神后裔,已经成了神,又如何需要渡劫?
然后紫藤就一脸傲气的坐在树枝上,同我如何生动的演绎一场重锦落魄史。我对着天上星宿摆了一夜龟谷八卦,只能算到点星星点点的事,当然那是关于重锦的三世轮回,当时就觉得可能是神族后裔的关系,司命的三生簿里没有记载,但没有道理的是天上星宿也没有记载,唯一一个可以解释的就是这三世是不确定的,中间变数甚多,多到就连天地也不知如何去记载。
这就引起了我的兴趣,一个战神后裔竟然能摆脱天地的记载,而且轮回的经历竟然不是安排好的,纵使我我想多久也不足以我去亲自打探一番,于是我便去了天界,那日重锦正巧要入轮回。我同天帝是有些交情的,天界的人都认识我,知道我的身份,都恭敬的给我行礼,给我带路。我带着夜露一路从天帝的凌霄殿走到轮回境。
重锦是战神后裔,要入轮回自然不同于旁人那般。首先由天帝亲自摘下重锦额上的金灼,我听凤幽说过神族后裔额的额上都有金灼,据说是无论神族后裔收到多么大的摧残,额上的金灼总是能保其一条命,而重锦要入轮回境,金灼自然不能有在身。我看着天帝摘下重锦额前的金灼,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暗自苦笑,继而又放下手。
我看着闭着眼睛的重锦,金灼摘下不会有疼痛,但我却无意瞥见在万丈阶梯之下众人之中有个身着白衫长相小巧的女子,她双手握的死紧,眉心拧成结,仿佛重锦摘下金灼的时候,有千般万般痛,她却都感同身受。而其他的人都是看着只是觉得揪心而已,她却与旁人不同,我虽不在天界,但也未知有哪个小仙偷偷心仪着重锦,而重锦身边亦未有女侍,且看此女,虽在仙界,身有仙气,但灵魂深处的气息,竟然同西方普陀圣尊的莲花境相同,让我不竟生疑,我暗地里让夜露去查,独自留在这里看着,轮回之境不是好入的,重锦又非常人,后面只怕还有的受。
摘除金灼,重锦一身战神之气丝毫没有减弱,他缓缓睁开眼,我再瞥一眼阶梯之下的那个女子,仿似松了一口气,紧握的手也松开些,但眼光还是灼灼的盯着重锦。我看了眼重锦,没有看她,只是在环视众人时稍稍瞥了一眼,最后却是多看了我几眼,我不竟打了个寒颤,我不过来观个礼而已。
然而接下来便是我认为极其惨痛的过程了,要连续经历风尘雨同轮回镜的洗礼。入轮回之境必须是纯净的身体和灵识,重锦常年同妖魔打斗,有生之年参与的血腥之事甚多,性格又太冷漠,自然要多磨。风尘雨在轮回境的灵台中,而灵台之间嵌着轮回镜。风尘雨所下,雨水所流之处溶于血液灼痛无比,被淋之人犹如洗尽血液,灼烈之痛永生永世难忘。风尘雨之下是轮回镜,轮回镜映照之身仙气尽除,仙气透自仙骨,轮回镜映照之处犹如剔除仙骨,撕裂之痛永生永世难忘,而如今风尘雨之下轮回镜之上是重锦颀长的身姿。
他一身素衣站在那里,没有盔甲,卸下战神之名,接受风尘雨同轮回镜的洗礼,我看着风尘雨而下轮回镜而启,眼看着心里却不能忍受,一双手握的死紧,指甲微微颤抖着陷进肉里却浑然不知,仿佛又回到那场轮回洗礼。夜露亦不知何时回到身侧,一双手握住我的手,暖意自夜露手掌传来,我的手有了些直觉方才松开,夜露拍拍我的手,低头说着些话,我点点头,看着轮回镜上的重锦,风尘雨自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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