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策》第64章


俞钰晚躺在车厢中,目光却不断找寻书桂的身影。然而哪有书桂!
俞钰晚突然泪如雨下。
庄王带着人来给俞家赔礼,然而俞四叔并未让人进门。
庄王也未在意,带着人回了府里。庄王妃宁氏见丈夫眉目间的郁气,只得劝道:“殿下不必太过伤神。以后总有反转的机会。”
庄王去俞府,不过是迫于皇帝和太子一系的压力而已,并未真正将俞家放在眼里。唯有俞氏实在可恨。
她的那两个地窟里的粮食早在庄王将她下狱前,她就已写好了上书,将粮食全部捐给云州的凉州军。而那上书正是崔湛代写,交给了靖国公世子林文。并让林文将此事发了消息给到了云州。
待俞钰晚被庄王的人带走后几日,郑家来宫里对皇帝说情之时,林文才将上书交给了皇帝,而这日云州的文书正好到达了京城,并问皇帝和庄王粮食何时才到?若是朝廷无人可送粮草,凉州军可直接派人来取?并直言感谢俞氏的大义。
当日夜里,皇帝和庄王都被郑家及林文的文书及云州的弄得有些懵了。
好在皇帝脑子清楚,立即命庄王去请俞氏,要嘉奖其大义。
哪想旨意才发出来,就有人来报那牢房走水。
至此此事,非但没有将事推到郑家身上,反让郑家寻到了机会。庄王反落得太子一系连续几日痛责如今庄王征讨粮食一事上已激起大规模民愤。若皇帝再这么纵容下去,他们也没法干活了。所以如今只得全部到皇帝面前请辞。大规模的臣子跪在宫门请辞,连谢太傅也参与了。这种事是当朝从未发生过的。
皇帝只得将痛骂庄王,安抚太子一系及凉州军。
而崔湛却又上书质问庄王,“你这些时日抢征来的粮食又到了哪儿去了?为何凉州军不断来京城要粮草?庄王是否贪了这堆粮草,还需要好好查一查。”
庄王实在有些头痛,皇帝这几日看他的目光都有些不好了。 
无奈之下,庄王只得去给那捐了粮食没落好反被天家差点害死的大义的俞家赔礼。
“俞氏心机如此深。我看殿下还是要劝妹妹一些才好。”宁氏见庄王不说话,又道,“那夜之事,妹妹做得忒着急些了。郑老太公并非简单的人。”
郑家一边与林文进了宫,一边又早早令人守在那牢房之外。云影将人带出来,就被郑家五郎和人跟了去。若非如此,俞氏当日就死在了那湖中。而如今之事,恐怕更难善了。
庄王揉了揉眉心,却道:“此事,我自会劝她。只是俞氏居然找了林文来上书捐粮食。而非郑家,倒是让我意外。”
若非如此,又怎会让他措手不及。林文在皇帝的眼里,一直是个很中立,只跟着皇帝走的好臣子。
宁氏轻轻抚了抚丈夫的眉间,轻声道:“俞氏和她兄长一样,都是个聪明人。所以依臣妾看,殿下还是要去看看妹妹,万不能再如此做事了。其他的不说,我真是担心哪天被她被俞氏啄了眼,你是兄长,和她感情深厚,沈家也不可能不管她。只是有些事,殿下不在意。可是跟着殿下的人呢。此事,我看丞相府里有些不高兴。”
大公主为抱私仇蓄意谋害俞氏一事,已被靖国公世子夫人罗氏传得沸沸扬扬。而为着什么,大家都不言自明。可是如今她身为萧家未过门的儿媳妇做出这样的事来,令丞相府很是有些没脸面。这是将丞相府摆在那儿呢?
庄王有些不耐,“父王令她闭宫自省,我过些日子再去看她吧。”
对云影,他是真心疼爱。这个妹妹在其他事上也很是聪慧。只是那日,他也未料到她居然私自令人烧了牢房,私自将人带到湖边谋算。否则,如今郑家也不能轻易找到机会往死里参他。他和大公主,及背后的沈家势力,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再过了几日,宁氏去宫里看大公主。
云影坐在榻上,懒懒的,“嫂子来了。若是嫂子是和贵妃娘娘一般,来教训我的。我看就算了。”
宁氏一笑,道:“妹妹说的哪里话。母妃也是为着你好。我看不如先退两步。总会又机会的。再说那夏至垣来了京城,总不会平白去俞府叙旧吧。”
云影抬眼看她:“嫂子是什么意思?”
宁氏笑道:“我的意思是,妹妹不妨去俞府道个谦。和丞相府的关系,更要走动起来。而那夏至垣来京城。我总觉着与俞梓渊有些关系。”
她少时和俞家也是有些来往的。那时候她和俞钰晚的关系也不差。俞梓渊和夏至垣情同兄弟,她也曾听俞钰晚说起过。
云影凝目,半响,才笑道:“我听嫂子的。”
俞钰晚在俞府养了伤,没过几日,便又搬到了眉山的别庄去。加上买的庄子,她手上已经有了三个庄子。可是其中两个因为搬运粮食,有些杂乱。
好在她要去的眉山别庄,俞四婶待人将粮食搬走,早就让人去打扫整理了。
“那么多的粮食,全没了。”俞四婶心里不是很舒服。这天家办事,着实让人寒心。
俞钰晚道:“四婶不必担心,总会有的。”
她将粮食捐了。可是她也因此和军中的采购有了些往来,林掌柜向来知道商机。这些粮食不过是一时。将来军粮的生意倒是可做一二。
俞四婶见俞钰晚并不甚在意,也只道:“既是如此,你在别庄好好休养。我每隔两日便去看你。”
俞家的人大部分虽然没在京城。可是有些走动还是不能断了的。这些日子俞钰晚养病,除了郑家,谢家都来了人问。俞家一些亲戚也是来了几趟的。
俞四婶也需要回礼的。
俞钰晚道:“四婶辛苦了。书桂的事,谢谢四婶。”
书桂在她身边多年,俞四婶也是知道的。可惜了这稳重的丫头,就此丧生湖中,尸体打捞上来时,都已发白肿胀。
书桂是洛城人,自幼便被卖到了俞家。身边并无亲人。俞四婶将她埋在了俞家的地里。俞钰晚毕竟是姑娘,对俞家墓地其实是没有发言权的。因此俞四婶将书桂葬在了俞家墓地,让俞钰晚心中颇为感激。
书桂对她而言,并非只是个丫头。
“你也不用太过难受。有些人,总会有报应的。”俞四婶现在对大公主真是说不出的讨厌。
俞钰晚垂眼,她看着自己的双手,此事她也有责任。若非她太过自信,又怎会如此。她总也护不好身边的人。
书彩与书玉将别庄的东西重新归置好。便见门口看门的门子来报。靖国公世子夫人和张夫人来了。
书彩及书玉一愣,咱们姑娘啥时候和这两位有了往来了。京城中的两头母老虎,罗氏也罢了,和俞钰晚总有些缘。这个张夫人何氏,自己姑娘貌似也只在长安侯家见过一面罢了。这事儿她两还是听书桂说的。
往日里,三个丫头都各有分工。这些与外间人打交道,递帖子,接帖子都是书桂在管。如今书桂没了。两人都颇为不适应。
俞钰晚将人接了进来。
何氏还有些拘谨。俞钰晚也不放在心上,反是靖国公世子夫人很是随意。
俞钰晚对罗氏道:“这些时日的事,还未感谢世子和世子夫人呢。”
罗氏笑道:“看你身体好了,也就罢了。我听相公说起时,也很是担心。幸而你有了准备,否则后果可是难料。”
俞钰晚为二人倒了茶,笑道:“罗姐姐为我做的事,我也铭记在心。这是我前久购的庄子,不大,里面不过种了些瓜果蔬菜。姐姐若不嫌弃,就请接下。”
如今到处传大公主仍然对裴瑾渝难忘情,惹的萧家不快的事。罗氏居功至伟。俞钰晚自然要好生感谢她的。
罗氏将那庄子的地契接了过来,看了一眼,笑道:“你若是感激我,就该换大点的才对。”
一边的何氏听了,眉目一皱,道:“罗妹妹这事儿……。。”
罗氏将地契一收,笑道:“张家姐姐急什么,俞夫人手里好东西可不止这儿。不过我也不是白拿。妹妹想要我的那处地儿,我就和这庄子交换了。妹妹看可好?”
俞钰晚一笑,“如此最好不过了。”
何氏在边上听了,才知道两人是交换地。这才笑道,“看我白操心一场。”
她脾气急躁,但人也直爽。俞钰晚对她观感不错,此时听了,不由笑道:“这是何姐姐心善呢。这杯茶,妹妹敬你。”
三人一笑,继而说起其他。倒也和睦。
待到夕时,两人才告辞回去。只罗氏临走前,低声附在俞钰晚耳边道,“我那表哥心善,人品周正。且还没有过别的女人。若是妹妹想要再找个人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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