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策》第65章


若是妹妹想要再找个人过日子,我崔家表哥最是合适不过。”
俞钰晚笑看她:“既然如此,你当年为何不跟他走呢?”
罗氏一愣,随即哼道:“你真是不识我的好心。罢了,你随便吧。”
看罗氏气呼呼的走了。俞钰晚不由一笑,她自然知道罗氏当年不是真要和崔湛走。而崔湛偶然间也说起这事,这不过是当年崔湛要去北凉游学,罗氏不想与林文成亲,便找了借口来和崔湛说了。崔湛当时便将她送回了罗家。
当时,罗老先生气得将罗氏关在屋里一月,待她出来,崔湛早去了北凉。而罗氏也只得乖乖和林文成了亲。
作者有话要说:
☆、提亲
俞钰晚在俞府养伤的时候,崔湛便经常往俞府去。
俞钰晚也并未阻止他,待到了别庄。崔湛只要休沐,也会时不时寻个机会过来。
“圣上自然不会真让人去查那人。不过这些日子收回了他手上的一部分权利。户部也没让庄王管了。调度粮草一事,重新归了镇国公。”崔湛偶尔也会提起朝中之事。
俞钰晚对这些事,自然是知道的。郑五郎会时不时送些消息过来。尤其是与庄王及大公主有关的。
俞钰晚见崔湛鼻尖有汗,笑道:“你今日怎和往日里不太一样?”
今日崔湛穿了件湖南衣袍,他本来就长得好,今日又仿佛修饰过一般,长身玉立,很是让人侧目。
崔湛一笑,“你若喜欢,我日后天天如此。”
俞钰晚碎了一口,不再理他。
崔湛见她眉目和暖,心中不由生出无限欢喜,又问她:“你这几日,身体可有不适?”
俞钰晚的身体其实已经被损伤了不少,人说固本培元,可是俞钰晚的这本却是非常难恢复了。不过他并不在意。有时候,如果你和一个人在一起,只要看到她,你便心生欢喜,那么其他的事其实都是可忽略的了。而崔湛此时便处于这种状态。
“无事。我感觉还不错。”俞钰晚道。
其实这副身体,怕冷怕热,非常难伺候。加上之前的中毒,如今又再次落水,要说长命,这还真的很难说。
崔湛每日里除了当差,干的最多的便是看各种医书,见到一个好方子,必然会找俞四叔研究一番。俞钰晚每次见他,都觉着这人的医术总有一日会超过俞四叔。而这人在医术上确实颇有些天赋,连宫里的几位御医都夸了他好几次。
“太子时常喝人奶,我看也得慢慢学着吃些别的东西。”这日,俞钰晚进宫看三公主,见太子依然还在喝奶,便想起了崔湛所说。
三公主点头:“大家都这么说,可是我看太子挑得很。”
三公主颇有些为难,太子是她亲弟弟,可是她也不能管得太多。而一旁的太子喝完了奶,便在榻上爬来爬去,圆滚滚的身子,很是可爱。
三公主看了孟姑姑一眼,孟姑姑会意,将太子抱了起来递到俞钰晚怀里。
俞钰晚接了过来,抱着软乎乎的身体,心里顿生怜惜。这么可爱的孩子,如今却成了很多人的眼中钉,其实活在天家也颇为挑战人的忍耐力啊。
“那日我让人送信去宫外,姐姐未见她。我还为姐姐担心了一场,以为是我的人让人截住了。”三公主轻声。
俞钰晚道,“这宫里,你的一言一行早就被人看住了。当日若是我随他进了宫。我的所为恐怕他们早有准备。”
三公主顿首,低声:“自被禁足后,我看她颇为安静了段时日,只是最近父王身体不适。萧贵妃带她去看了两次。这紧也解了。”
俞钰晚道:“如今圣上身体不适,你可时常带着太子去看望圣上。而那连方,伺候圣上多年,我看最是了解圣上。公主不妨从他那儿多讨教一二。”
三公主会意,自母后死后,皇帝对太子姐弟是越来越好。但是他依然最喜欢大公主。而要讨得皇上的喜欢,必然得笼络他身边的人。
只是连方这人,向来傲气,不太理人。即便是宫中宾妃,他也依然如此对待。
“我听说连总管在外面有亲人的。且还是个女人,很多年了。”俞钰晚低声。内侍不能人道,但是不代表他们没有欲望。而连方独独在宫外养了一个女人。这事儿,郑五郎当日只当笑话说给俞钰晚听。可是俞钰晚想,既然这人能养了这么个女人很多年,而且都成了亲人。那么想必是有些感情的。
三公主惊得一双大眼定定地看着俞钰晚。虽然自皇后去后,她懂得了很多,可是毕竟还是不像俞钰晚,经历了太多的事。
“我在宫外为公主搭好桥。公主在宫里只管卖连方的好就是。”俞钰晚笑道。从靖国公世子夫人罗氏处换的屋子就在连方外面那个“家”的边上。
俞钰晚让林掌柜找了一个庄里信得过的一对老夫妻住了过去。这对老夫妻只有一个闺女,一家三口很是慈爱,和连方的那女人名唤慧娘的很快便熟了。
这附近都是些贫苦的老实人,家家关起门来自己过日子。平日里慧娘见不到连方,她一个女人家,也是有些孤单。
而这附件却有些恶霸,加上最近流民大量涌进来,这慧娘的日子便有些不好过,几次都差点被人强闯了屋里。而这对老夫妻每次遇到慧娘有事的时候,必定都前去帮忙。如此一来,两家时常窜门,很有些邻里亲的意思。
而待慧娘将这事告诉连方,连方一查,这夫妻竟然是俞钰晚的人,而俞钰晚奉的是三公主的命。连方哪有不明白的。
宫里的内侍在外养个女人,本不会有什么大事,但这事儿让人抓住了把柄,也颇有些不自在。好在三公主每次见到连方,都颇为懂礼。几次下来,连方的心就微微放了下来,对三公主的话,便回答得多了。甚而连皇帝最近开始吃丹药之事都悄悄告之了三公主。
皇帝吃什么不重要,但是吃死了自己却很重要。
俞钰晚听说这事儿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月,寒冬。正是是崔家来提亲的日子。
崔湛来提亲。俞四叔夫妇二人,颇有些为难,虽然他们觉着崔湛确实不错,但是崔家门第也不低啊,且这崔湛很不得崔家主宅的喜欢,以后这日子也未必好过。
俞家是真怕了这些高门大户了。且俞四叔观自己侄女已经有一年多了,觉着自家这个侄女虽然表面时常笑吟吟的,可是注意却极大。
且自知晓俞梓渊的事后,俞家现在其实并没有心思想这些事。但这崔湛对侄女的心思,俞四叔夫妇二人却也是知道的。他们一时间,真的有些为难了。
好在俞钰晚知道后,就对俞四叔夫妇道,“我之前曾同父亲说过,和离之后,我的婚事,也想自己来看。四叔今日问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是我想和崔湛谈一谈。也许谈完之后,我便有了决定。”
崔湛的心思,这一年,她看得颇为清楚。说不感动,还真有些假,毕竟崔湛确实不差。但以俞家目前的状况,她是不能连累他的。
可是她想有着人生的另外一种选择,而带来这种可能的也许崔湛正是这个人。
崔湛听说俞钰晚又要找他说话,心里颇有两份不自在,自上次他首次表明自己心迹后,俞钰晚说的话,他记得还是很深刻的。
此时他真有些忐忑,但这半年多的相处,他觉着俞钰晚和他之间仿佛又比从前近了一些,所以才厚着脸皮来了。
俞钰晚见他紧张,不由笑了,“你上朝骂人的时候都这般样子?”
崔湛微微放下心事,笑道:“我所骂之人都是无耻之徒。”
“哟,那五郎也是了。”俞钰晚道。
崔湛一想,这郑五郎貌似也没那么讨厌,搞不好,以后还是自己的岳家表弟。嘴上笑道:“五郎少年轻狂,倒也未到达那地步。”
俞钰晚真心觉着他脸皮其实忒厚。见外面的雪已经将整个世界装饰了一番,不由回头看向崔湛:“你来提亲,崔家会同意?”
崔湛道:“崔家门第复杂,我的伯父叔父们甚多,堂兄弟姐妹更多。但我这一房却也只有我和父亲。我的婚事只要祖父应了,其他的人,我们不过都是彼此分开过日子罢了。只有逢年过节,我们的日子才会复杂一些。”
俞钰晚怎不会明白,只道:“你的背后依然是崔家。”
崔湛望她,轻声,“阿晚,你若嫁我。我一生都不会再染二色。至于崔家,这不是我所能选择的。但是你放心,我必不会让你过那种内宅倾轧的日子。有些事,我可来处理。”
其实很多内宅之事,根本不在女人,而在男人身上。
俞钰晚道:“我相信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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