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策》第66章


事,我可来处理。”
其实很多内宅之事,根本不在女人,而在男人身上。
俞钰晚道:“我相信你。可是你也该知道,我的身体并不适合生养孩子了。我更不想连累你的家族。”
“阿晚,我不是圣人,我也曾想过孩子这个问题。”崔湛深深吸了口气,缓声道,“可是这个世间,有很多人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而有些,却最后终成陌路。血缘是很重要,但我认为这并非是感情的根本。以后我们可以从族里抱来一个孩子,只要你我细心养育,这又怎不会是我们的孩子。”
他说的话没有任何一丝虚伪和夸大,只是评述了自己的想法。俞钰晚不知为何,心里无来由的生出一丝痛。
当记忆越来越明,当她再次沉入湖水,那些可能的未来就在她眼前晃过。她突然明白,自己是如此的想改变命运。
她看向崔湛,突然泪流满面,“我愿意嫁给你。可是有一件事,我却要你明白。你的选择可能会连累你家族,如此,你还愿意?”
她不能告诉他为什么,但是她的挣扎和害怕却明白的在这一瞬间毫无保留的露了出来。但她更不想陷入另外一种人生和结局。那样的人生太过可怕。她宁愿在死前守得几天安静平和日子!
崔湛不知她为何哭,可是无声的眼泪,却让他的心微微抽痛,他想,我能给与的就是让你忘记以前的不快。他趋身上前,轻轻将她搂在了怀里,低声,“阿晚,我不明白你说的连累具体是什么。但是若真这般重要。我定当和你共同承担。”
俞钰晚答应了崔湛的提亲,这对崔湛来说是件喜事。但是对俞钰晚来说,崔湛对她越好,她越有些坐立不安。
但郑老太公有些不以为然,“崔湛本就是我们的人。将来若是真出事,即使和你没有定亲,他也不能独善其身的。”
俞钰晚苦笑。
崔家大龄青年定了俞家的和离女儿,这对京城来说实在不是件大事。但对有些人家来说,却颇不是些滋味。比如镇国公府,卢氏自知晓后,心里便很不舒服。但她也不像王氏几人一般,嘴里说出了些刻薄的话。
但无论怎样,裴家人的想法并没有影响到俞钰晚,即使王氏和崔家主母在新年时遇到彼此讽了几句。
崔湛自定亲后,时常邀俞钰晚赏花看景,两人对很多事情的看法都奇异的一致,除开俞钰晚心中担忧的俞梓渊之事,一切仿佛都很是顺利。
若是命运就此进行下去,俞钰晚想,她是十分愿意的。
可惜才到了第二年的三月,崔湛请人来俞府商议成亲的日子时。朝廷的天却因沈冰从云州回来塌了下来,整个朝廷因为俞梓渊的叛国,像疯了一般的乱了起来。然而这还不是最乱的,这不过是个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寒冬
俞梓渊曾是让皇帝最为骄傲的将军,用沈冰的话说,俞梓渊如今早已是齐王军中的军师。若非他,朝廷怎会输得如此惨。俞梓渊如此,一直与俞家交好的郑家又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然而这还不是令皇帝最为愤怒的,他最为愤怒的依然是裴瑾渝。因为沈冰带来消息:裴瑾渝命人囚禁了他,是裴瑾渝故意令燕云骑哗变,目的不过是重掌他的所有军权。他领军去了云州,对燕云骑迟迟不作为,便是因为此。
而在云州,他本有机会可以杀死俞梓渊,然而最终俞梓渊都脱了困。若非他和俞梓渊早有默契,晋国如今怎会有这般惨状?
“沈冰的言辞不过是个人一面之词。且不说俞梓渊叛国他拿不出任何的证据。就说燕云骑哗变,沈冰曾为燕云骑将军,他难道不该负责?再说既然裴瑾渝让燕云骑囚禁了你沈冰,为何你如今却又回来了京城?难道裴瑾渝会轻易放你走?我看沈将军是为自己的兵败回京找借口吧?”郑家的反应并不慢。而崔湛的口才也不差。
沈冰冷笑:“我之所以能回京,不过是因为裴瑾渝要死了。如今凉州军和燕云骑因他性命一事,早已军心大动。”
他的话刚说话,朝中已经议论纷纷。
而萧丞相却在此时向皇帝带来了三个人,一个是当初从南越都城将俞梓渊尸体运回京的副官;一个是京中一家客栈的店小二。另一个则是个陌生的男子。那副官说当初运回来的便是俞梓渊,此没什么可说的。而另一个店小二却在看到萧丞相说中的画像说这人来过京城,就在镇国公世子和世子夫人和离当日离去。而那画像朝中大部分都认得,正是俞梓渊。
然而这些都不足以说明什么,唯有最后那个陌生男子,这人是夏至垣的随身侍从。他很明白的复述了一遍夏至垣在俞家对俞御医及俞钰晚说的话。
皇帝当场气晕,待他醒来时,皇帝命庄王带人将镇国公府的人拘押了起来,并让东军何响带兵马前往云州。
至于郑家,事情才一出,郑老太公带着郑家全族跪在了御前三天三夜。
郑老太公一生征战无数,郑家为晋国死了多少人。待看到郑家人抱着的一张张灵牌,皇帝的眼神终于是软了下来。最终,皇帝只令郑家在家自省,而中军在外看着其一举一动罢了。
由此,郑老太公利用死去的郑家人,得了个不知情的发落,保了全族。
而俞家却没有这样的运气。皇帝直接让俞家全族下了大牢。而自知晓俞家早就将人部分送走之后,皇帝更是大怒。命人直接去沧州和镇宁捉拿俞孟和等人。
因郑家的后面是太子一系,裴家的后面也一堆人。因此,两家主家被罚,还是让京中的各种势力动了起来。
庄王趁机清洗了部分郑裴两家的势力,六部要职竟有部分从裴家手中转到了萧沈一系。且因裴瑾渝生死不明一事,朝中倾轧越发严重,裴家在职官员大部被贬,镇国公府被囚。
而皇帝看着越来越多的流血,越发容易暴躁。
这日听到沧州回报,俞家早从沧州逃了,皇帝更是怒火大起。若非丹药熬着,他可能又会再一次吐血。
“那俞梓渊如今叛了国。终归朝廷有的是兵马,他迟早也会和齐王伏法。儿臣反是担心裴家一事。若不尽早处理裴瑾渝,待他在云州听到消息,何响人马未到。儿臣恐云州生变。往日里这人就如此心大,此次恐怕更是如此。”庄王轻声。
一边的云影将丹药熬碎了放在蜜水中,并不说话,只将蜜水端给了皇帝。
皇帝接过,阴沉着脸,喝了下去,才觉精神好了一些。方才慢慢道:“他若是真死了。倒也好解决。就怕齐王和俞梓渊趁机坏了事。何响虽不错,但比起裴瑾渝,他不是俞梓渊的对手。我看当下,最重要的是查明他到底是生是死,凉州军和燕云骑如何了。”
庄王道:“父王说的是。儿臣这便派人去。再有京中虽有林老将军,但如今事情未明,儿臣想调西边的白将军过来。若是南方已乱,无论是齐王或是裴瑾渝前来,京中必定都万无一失。父王看如何?”
皇帝觉着精神始终不太好,道,“这些事你去处理。但要注意度。至于俞家,我看……。”
话未说话,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庄王看了连方一眼,连方低头,命人来侍候皇帝。
而庄王与云影才慢慢退了出来。只是才出了内殿,就见三公主抱着太子往皇帝内殿来。
“三皇兄,大姐姐。”三公主福了福礼。
庄王看了看她怀中的太子。太子睁着乌溜溜的眼睛也瞪着他。庄王心中一滞,随即对三公主道:“三妹妹来看父王?”
三公主点头。
庄王却道:“那明日再来吧。父王已经歇下了。如今也要起风了,六弟还小,还是在屋里好好养着才是。”
三公主并不说话,待庄王离去,她才同姑姑及太子的乳母抱着太子来了皇帝的宣室殿。果然如庄王所说。皇帝已经睡了。
三公主的心越来越重,她看了看怀里的太子,微微咬了咬牙。
俞家在京城的大牢里,说是全族,其实也不过俞四叔夫妇二人,再加一个俞钰晚。不过据说俞二叔全家已经从镇宁正往京城押来。
自沧州找不到俞孟和几人后,狱中开始对俞四叔夫妇二人上刑。只是不知为何,来提审的官员并未给对俞钰晚上刑。
这日,来提审的官员却换了一个人,这人的一双眼细而阴沉。他命人将俞家三人都带了出去。
而问话一开始便是例行的几句知不知道俞梓渊叛变,知不知道俞家其他人在何处。俞四叔夫妇二人的答案自然都和以前一样。既然迟早都是死,何必要告诉这些人俞孟和与谢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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