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梨花香》第16章


不多久,驰远来开门了。这次,归宁倒是没有倔,径直就走出去了,没有看驰远一眼。倾臣和天玄看着依旧冷清的驰远,也不出声,直到驰远说了一声:“都回去吧。”他们才各自回府。归宁一回到府上,管家早就在归宁轩里打点好了一切,丫鬟们一见归宁回来,就忙着去打热水去了。管家拉着归宁左看右看,确定没事之后,才让归宁去沐浴,自己则吩咐丫鬟把早餐端上来。归宁躺在浴盆里,闭上眼睛,看见的全都是驰远深邃的眼神。归宁知道这是自己的错,驰远关自己的禁闭也无可厚非,但连归宁自己都不知道什么原因,心里从此有了疙瘩,也总有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就是这一股情绪,让归宁不能坦然面对驰远。
等到归宁吃完早饭的时候,花逍遥依旧是没心没肺地大摇大摆地进来了。看见归宁什么事也没有地坐在桌旁,花逍遥也没坐下,转身就又出了归宁轩。归宁也跟了出去,只见这花逍遥大咧咧地往梨花树下一躺,然后用手拍拍身旁的空地,归宁走过去坐下,什么也没说。花逍遥难得叹了口气:“身体还好吗?”
“还好。”
“知道错了吗?”
“知道。”
“别恨他。” 
“嗯。”
虽然归宁不知道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到底是因为什么,然而她清楚地知道,那不是恨。花逍遥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只要 不恨,就好了。只要不是恨,驰远总能解决的。两个人静默了许久,后来是花逍遥出了声:“宁儿,每个人都会遇到难题。你我的难题是不能公开的身份,倾臣的难题是素素,天玄的难题是女人,而驰远的难题,是你。”归宁定定地看着花逍遥,这个人虽然放荡不羁,然而正是这样,所以他的心比谁都透彻。是的,驰远的难题,是归宁。他可以穿上盔甲征战四方,他也可以手拿画笔,挥洒江山,他更可以一箫一扇,逍遥江湖,他唯独,拿归宁没有办法。
入夜,归宁披衣坐在桌边,什么也不做,也什么都不想,只愣愣地发呆。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箫声,归宁站起身来,听出来了这箫声来自归宁轩的房顶。然而归宁不会轻功,不能一踮脚尖就飞到房顶。谁料这时花逍遥来了,二话不说搂住归宁一跃就上了房顶,小心把归宁放下之后又二话不说飞走了。驰远收起箫,看着身旁的归宁,“宁儿,恨我吗?”归宁看着眼前这个清冷的男人,摇了摇头。驰远继续问:“以前,轻易哭过吗?”归宁依旧轻轻地摇了摇头,驰远又问:“那为何,昨晚哭了?”归宁自嘲一笑:“因为内心不安。”归宁泪光闪烁地看着驰远,缓慢地开口:“你知道吗,以前,我不知道什么是依靠,我不知道什么是被爱,我什么都没有,我的心空得紧,这样我反而什么都不怕了。我一度以为自己就这样过一生了,只求来世能投个好胎。但是自从我来了这里之后,一切都变了。倾臣和天玄厚实的臂膀为我而打开,管家和太后把我当女儿一样疼爱,还有素素,轻易就为我掉眼泪。还有你,处处护着我,怕我孤独,怕我不安,怕我不开心。你们这样爱我,我犯了错,你们跟着一起受煎熬,我觉得不安,觉得愧疚,也怕失去。”驰远听着,仔细地听着,她第一次开口说出压抑在心里已久的感受。一阵微风吹过来,吹起了驰远耳边的发丝。入夜了,天凉得紧。
驰远见不得归宁哭,仔细用手给归宁擦了脸上的泪:“就这些吗?难道心里不觉得委屈?”归宁吸了一下鼻子,胡乱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脸:“我以前,也做过许多事情,你都没有生气。这回,我也以为你不会生气,可谁曾想你气成这样,心里自然有点委屈。”驰远无言地笑了:“你呀,你就是在府中横着走,我也懒得说你一句。可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你是华夜之女,贸贸然出去,万一遇到危险了可怎么办?你在府中翻了天,也威胁不到你的生命,我自然放心。”说着,驰远顿了一下,又叹了一口气:“也罢,你不需要懂得太多,我只要你安全。”归宁又何尝不懂,她本就是个聪明伶俐的人。
吹着冷风的两个人没有再出声,直到归宁看到倾臣楼的门前依偎站着的两个人,才暖暖地笑了。驰远顺着归宁的视线看去,在倾臣楼面前,素素披着红色的披风,倾臣在她身边站着,他们的视线明显地注视着归宁这个方向。再看天玄阁门前,天玄和花逍遥两个人靠着树,也看着归宁和驰远。还有管家和丫鬟,也在归宁轩门前静静地看。他们没有一个人说话,只静静地看,默默地关心。明明没有约好,却又那样的心照不宣,听到箫声后,齐齐地走出门外,关心着自己所关心的人。夜色美得不可思议,整个冀王府的灯火,也异常温馨。这个夜晚,归宁哭个不停。
夜,微凉;心,渐暖。

☆、逍遥飞鸽传书
? 自从关禁闭事件过去之后,冀王府中一切回归平静。正好最近朝中也无大事,所以莫非也没有来烦扰驰远,驰远和府中的两个侍卫也乐得平静。倾臣和天玄闲来无事就下下棋,练练武,花逍遥依旧是整日出去厮混,饿了就去厨房吩咐厨子煮上几道他爱吃的菜,吃完了又溜出去鬼混。倒是驰远整日的不出门,整日在他的千帆殿,看看古书,作作画,而归宁除了去倾臣楼看素素,就是换上男装进宫看看太后,聊聊日常琐事,一行人也算是逍遥了一阵子。
然而,一封飞鸽传书的到来,打破了府中的平静。届时归宁正在天玄阁看天玄和倾臣对弈,天玄已经输了两局,心正烦急着,一只鸽子飞到庭外,扑棱棱地停落在门前的假山上。天玄见了也不管棋局,飞身出去一把抓住了鸽子,仔细一看,鸽子的腿上绑着信条,就拆开来看,只见纸上写着:“速来庆门镖局。”然而这是现代的简体字,天玄自然看不大明白,独自嘀咕着:“这字好生奇怪,似曾相识,仔细一看又确实不明白写的是什么。”归宁闻言赶紧拿过来一看:“速来庆门镖局,这是我们那里的简体字,应该是花逍遥写的,他这是又惹了什么麻烦事,要你们去搭救?”倾臣接过纸条一看,也疑惑地说:“虽说花逍遥总是惹祸端,但是一般他能摆平的事情,他是绝不会轻易来烦扰我们的,也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不妨先禀告主子,再商量对策。”
于是一行三人去了千帆殿向驰远说明了情况。驰远也认出了花逍遥的字迹,“花逍遥来信,定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否则,他不会轻易就惊动我们,我们尚且去看看。”于是驰远转身就想出门,又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归宁,想了想,说:“把宁儿带上,你们两个保护好她,放她一个人在府中我不放心。”倾臣和天玄郑重地点头说是。然而归宁此刻心里却在想:“我要是会武功就好了。”
四人去马棚牵来各自的战马,只有归宁的无雨从没经历过沙场。倾臣和天玄的战马都有人专门照顾,都是他们心头的宝,载着他们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早就有了感情了。就算是最近朝中无事,倾臣和天玄也会偶尔骑上他们去跑一圈,有时是上山打猎,有时是出城郊视察情况,总之,无论是主人,还是战马,都不曾闲着。驰远看着无雨,着实不放心,就让归宁和自己同乘一匹马,让马夫把归宁的马又牵回马棚去。归宁也没有意见,因为在驰远身边,满满的都是安全感。
等到四人在庆门镖局附近安顿好三匹马之后,花逍遥也出现了,脸色有些许庄重,身上穿的水蓝外衣上隐约可看见血迹。驰远忙上前问出了何事,花逍遥说:“我昨日本想回我的逍遥谷去看看,结果在路上正巧看见庆门镖局一行人在路上休息,他们押的东西是一顶高级的轿子,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我就生疑,结果一群匪徒就冲出来劫镖,领头的是个独眼的男人,手持大刀,武功很是刚硬,我倾力相救,但是庆门镖局的人还是伤亡惨重。我后来是听庆门镖局的掌门人说的,说轿子里坐的是一个女子,容貌出众,举止怪异,其余的他也没多说,说是镖局的规矩,不向外人透露交易信息。我怕他们押的正是宁儿那朋友,这样就糟糕了,所以让你们火速前来。”驰远也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们先去会会庆门镖局的掌门人,问清楚情况。”
于是五人一起进了庆门镖局,庆门镖局的掌门人叫庆天锋,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一眼就认出了驰远,忙上前行礼:“草民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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