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梨花香》第24章


☆、被困府中
? 自从刺杀事件发生之后,天玄可谓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归宁。归宁被困府中有些时日了,觉得烦闷,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来。青桑战龙倒是没有什么新动静,估计也是知道京城所有的兵力,都是为他而设,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府中越是平静,就越让人觉得不安,天玄已经许多天没有睡过好觉了,看得归宁于心不忍,但是天玄却说自己是一个练武之人,不容易疲劳,让归宁不用担心。归宁总是奇怪,自己的住处和驰远隔得明明不远,但是他们相见的次数真是屈指可数,一方面是驰远很少外出,另一方面是归宁也很少去驰远的府上,所以一天见不上一次面,也是常事。
驰远虽见不着归宁,但对于归宁的一切行踪都是非常清楚的,只要归宁不闹出大动静,驰远都可以由得她去,只一次,归宁去马场骑马,因为刚下过雨,地下滑,汀雨一时站不稳差点就摔了,在马背上的归宁受了惊吓,许久都没有缓过来。一旁的家丁看见了,吓得不轻,一面牵住马,一面就有人跑去千帆殿告诉驰远了,归宁在后面叫都叫不住。果不其然,驰远和倾臣匆匆赶来,归宁老远就看见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匆匆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心里也知道自己少不了被数落一顿了。驰远换了件白色的披风,出门匆忙,连伞都没有带,丝丝小雨打在他的发丝上,这样的天气正好衬托了驰远的心情,又暗又冷。倾臣手上拿着归宁的披风,走过来二话不说就帮归宁披上。驰远把归宁从头到脚扫视一遍,确定她没事之后才看着眼前这个做错事的女子,“天玄一时不在,你就惹祸,如此天气,来马场做什么?你且给我记着,以后除非有我伴着,否则你不许一个人来马场,可明白?”归宁听着微愠的语气,也只能闷闷地应了一声。驰远吩咐马夫把汀雨牵走,然后转身回府,没再理会归宁。
归宁无措地看着倾臣,倾臣看看独自走在前面的主子,回头对归宁说:“你跟上去吧,跟他说两句话就没事了。”归宁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加快步伐跟了上去。归宁并排跟驰远走着,三步并两步,努力让自己跟上这个男人的步伐。如果换做平时,驰远一定会放慢步伐迁就着她,但是这一次,驰远没有,反而越走越快,这样一点都不符合他温润的性子。归宁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只偷偷地从侧脸看着驰远冷冷的脸色,走了一段之后归宁便放弃了,干脆停在原地,看着那个男人离开。驰远走出没有几步,还是不忍心停了下来,本来冷着的脸也稍稍松了神色。归宁见状,知道他妥协了,但是归宁的性子却又起来了,心想,我又不是犯了什么样的大错,怎么就这样生气了?于是倔强地站在原地就是不肯走过去,驰远终于转身,看着那个倔强的姑娘站在原地,脸上绝不是刚刚委屈知错的表情。驰远明白她这脾气又在作怪了,但是驰远也明白自己不能总这样妥协,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僵在原地,谁也没打算先踏出第一步。在一旁看着事态发展的倾臣和刚回府的天玄也束手无策。
倾臣看了一会就转身回府,天玄叫住他,“哎,你不看了?”倾臣头也不回,“不用看了,一时半会好不了。”只留下天玄一个人在寒风细雨中凌乱。倾臣说得一点也没有错,照这两人的性子,一时半会是好不了的。驰远虽不是耿直严苛的人,但是向来有自己的原则,做错事,就要罚;而归宁的脾性也没人能治得了,有时候性子上来了,也绝不轻易就妥协。而这次的事情,驰远和归宁对此的定义本就有异,驰远认为归宁这种天气不该去马场,让自己陷入一个不利的环境里,而归宁认为这次受惊吓,不是马的错更不是自己的错,驰远至少不该对自己生气。于是两个人僵持不下,最后驰远并没有再次妥协,而是转身回了府。归宁看着他走得决绝,这才知道,驰远对自己,不全是妥协,但是归宁心里还是委屈,她看着白色的身影渐渐淡出自己的视线,眼泪忍不住留了下来。
她感觉,自己被抛弃了。自己被一个一直宠爱着自己的人抛下不管了,在这样的天气里,他走得那么坚定。
归宁六神无主地回了府,丫鬟见她身上湿了,怕她着凉,就烧了热水让归宁沐浴,归宁沐浴完后,也无心打理湿嗒嗒的青丝,呆呆地坐在房里。这时丫鬟进来了,说是陛下驾到,问要不要去迎接,归宁说不去,丫鬟踌躇一下,也就下去了。莫非大摇大摆地进了冀王府,管家毕恭毕敬地把他领到了千帆殿,驰远在书房作画,直到莫非坐在自己面前,他也没有抬眼。莫非凑过去看他的画,然后笑了,“呵,你这习惯还是没改,跟谁闹矛盾就画谁的画像。”是的,驰远在画归宁的画像,画上画了一个倔强的身影,站在寒风细雨中不愿离去。驰远终于停了笔,看着画中栩栩如生的人儿,脸色甚是不明朗。莫非坐在驰远的对面,把头凑过去,问:“为什么又闹矛盾了?”驰远把画收起,然后看着莫非,缓缓开口:“我三十七岁了,莫非。我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原来我和宁儿的年龄相隔竟如此远,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一直把她当成一个孩子来看待,我过于紧张她,不许她做这个,不许她做那个,错了就要罚,年龄相隔十七年,我竟然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对待比我年小十七岁的她。”莫非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你也别怪我说你,你什么都好,会武功,会打仗,会吟诗作对,也会指点江山,你这辈子就败给宁儿。年小十七岁又如何?我有的妃子比宁儿更小,照你这样的说法,那我岂不是在后宫养了一群妹妹?”驰远觉得莫非讲得荒诞,但是又讲得在理,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莫非继续说道:“这矛盾不是你对待她的方式有问题,是你的心态有问题。宁儿比你年小十七年,你照顾她,宠着她这都是应该的,哪里就有错了?再说了,本就是你把她带出深山来到这闹市的,她无亲无故,照顾她本就是你的责任。宁儿现在的脾性,多半也是你惯出来的,人家现在生气了,你还不乐意了?你怪得了哪一个?”驰远被莫非说得一愣一愣的,要不是莫非今天来,驰远断不知道,原来还可以有这样一翻怪诞的说辞,但怪诞归怪诞,又并不是全无道理。莫非难得看见驰远迟钝的模样,得意地笑了,“我说哥哥,这双方闹闹矛盾,是很正常的事情,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也别想着要改,宁儿若不喜欢你对她的方式,哪里就使使性子这么简单,她早该出走了才对。”在门外听着自家主子和皇上的对话的天玄和倾臣相视一看,赞同地点点头。
除了有正事的时候,驰远向来很少愿意跟莫非说话,别的不说,单就莫非说话这逻辑,就够让人难受。偏他说的都在理,你又不能反驳,所以当莫非还想继续就这个问题深究下去的时候,被驰远无情地赶了出来。莫非已经习惯了驰远的态度,出到门外的时候,看见天玄和倾臣,两人也不行礼,只看了莫非一眼,莫非看着眼前这两个骄傲的男人,“嘿~,真是什么的主子养什么样的手下,宁儿呢,皇上驾到都不来接驾,谁惯的脾气?”天玄和倾臣只知道莫非的这句话是说给屋里的驰远听的,但还是看着莫非异口同声地回答:“我们惯的。”莫非不可思议地摇摇头,“你们护主,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们现在是有点想易主的意思了吗?那倒不如到我身边来,我给的俸禄,保证不比驰远给的少。”天玄冷笑一声,“就你那两手功夫,我跟倾臣若跟了你,会累死。”说完两人就走了,留下莫非在原地气得咬牙,“武功低怎么了?一群武夫!”
莫非又大摇大摆地到了归宁的府上,吓得归宁的丫鬟跪在门口连头都不敢抬。归宁听到动静出了房,看到肆无忌惮的莫非,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又来做什么,我这会子可没有心情与你探讨无趣的政事。”莫非一甩袖子走上前去,低头盯着归宁看了一眼,见她眉头没有了平时的舒展,也跟着叹了口气,轻轻扶上归宁的手臂,“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呢,何苦这么皱着眉?你跟我皇兄前前后后,大吵小闹的也不少了,双方就都看开些,又有什么难呢?”归宁在莫非的搀扶下出了门口,在梨树下停住,归宁看着满树灿烂的白梨花,“这树梨花,在开得最灿烂的时候逍遥选择了留下这一幕。还不是因为灿烂过后的残败让人于心不忍,人又何尝不是一样的,驰远对我最好的时候,我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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