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迷美色》第10章


褚秀一听就哭了,自责地不行,趴在他病床跟前哭得梨花带雨,他一醒酒说再也不找他了,医药费她了付,要他原谅她。
他躺在床上没计较什么,只是寡淡地说:这费用不该你出,谁打的谁赔,你跟他解释清楚,我和你没什么关系。
褚秀挂着泪,哭得更厉害,痛哭着跑出了病房。
这姑娘是贾仲超的心头好,谁都欺负不得,虽然何齐锐是伤员,他还是气急败坏地冲进来,撒气般的数落他一番,心疼的样子像这姑娘已经被他娶回家了似的。
凉薄、寡幸,说到底不过因为不爱罢了。
他活了小二十年,从未从真正意义上辜负过谁,人家欠他的半条命反而就这么欠着了。
那时的何齐锐家境尚好,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心气难免高,打定主意将来他爱的人势必和他一样,独立坚韧,知恩图报。
许多年不见,褚秀叫他的名字都觉得拗口,一张樱桃唇张张合合,半天发不出一个音,倒是何齐锐客客气气地和她打招呼:“跟组来的?”
褚秀憨头憨脑地笑,比哭还难看,点头说:“是啊,饿了来吃饭。”
他又问:“一个人来的?”
“嗯。”
褚秀原以为他会说,“既然一个人,那就找个地方叙叙旧吧”,没想到何齐锐很是呛人地说:“这样。我是和一群人来的。”
半晌无声。
褚秀挡着他的路,他要想从那边过就得跟她告别,他又是个不喜欢跟人寒暄的主,打个招呼够难为他了。
她这些年过得不错,养尊处优,皮肤白嫩得像水里拿出来的豆腐,而聂娆整天日晒雨淋,全靠自己照顾自己,脸上总是带着犯愁的倦容。
不知怎么他一看到女人就会想到傍晚时分聂娆被他堵得说不出话的样子,头微垂,眼朝上,虎视眈眈地看着他,跟他较劲的样子都一一种别样的风情。
褚秀见他看着自己笑,有些难为情。
年轻时的那些事可真荒唐,因为家里知道了对方做的事,由不正当的手段质疑到对方的人品,她终究没有嫁给那个恶劣糟糕的人,婉拒了贾仲超无数次告白,心里想着赎罪,非要见他一面道个歉才行,可今天见到他,竟然一如既往地紧张心动,发出的声都在抖:“好久不见啊。”
是挺久的,他像只冬眠的熊,很久没出来活动了。
何齐锐看戏一样看着她,看她打算说什么。
兄弟心仪的姑娘,以后要打照面的,既不能生分,又不能闹僵,两人就这么静静对峙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他出来得太久,胡舒元忍不住出来找他。好不容易逮到了人影,声音都冲到喉咙口了,却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她捂着嘴闪进了身边的空房间,两只眼睛惊恐地睁得老大。
天呐,不得了了,偶像看那女人的眼神太灼热了。
她大气都不敢出,捂着扑通跳跃的心脏半天才消化看到的信息,又探头探脑地瞅了一眼,迅速掏出手机,报警似的跟聂娆打电话,一接通都压着声儿急吼吼地说:“Bonnie姐,大事不好了!”
我偶像好像在跟别人拍拖啊!
第九章
自打聊熟后何齐柔也不喊聂娆的英文名了,熟稔道:“小娆姐,你电话响了。”
聂娆洗完澡在换衣服,差一会就弄好了,边穿边拜托她:“你先帮我接一下,让他稍等一会。”
“行。”何齐柔见不是何齐锐打来的,爽快地答应。
她用不好聂娆的手机,对方都快挂断的时候才手忙脚乱地滑开。
谁料接通就听到了一个劲爆的消息:她那守身如玉、就差没吃斋念佛的哥哥疑似跟人谈恋爱了。那端的女孩语气焦急,说起这事像在说哪里的加油站爆炸了一样。
她乐不可支,“唉哟”了一声,不嫌事大,眉开眼笑地八卦:“他们在哪呢?”
胡舒元一愣,听着声音不对,以为自己闯了祸,吓得险些挂掉电话。
聂娆从浴室出来,把电话接了过来。
破了胆的迷妹又一五一十复述了一遍,三五句话说得磕磕巴巴,总算说清了情况。
聂娆听了也很头疼。
她打过去兴师问罪无疑毁人姻缘,女方说不定以为自己和他有一腿。这事又是他们提前说好的,他这么做算毁约。
两难之下她瞥到隔岸观火的何齐柔,把手机递给她:“给你哥打个电话。”
何齐柔把脑袋摇成拨浪鼓,夸张地往后退了一步,摆着手说:“不行不行,他要我看你一眼以后赶紧回去来着,车票都给我报销了,知道我这么晚还没走,揍我都有可能!”
这个年纪的女孩都不怎么让人省心,聂娆面不改色地威胁:“打我帮你说话,今晚你就住这,明天我送你回上海。不打我就告诉他你在我这里,你也别想出门,等着他来抓。”
何齐柔黑溜溜的眼珠哀怨地看着她。
说好的革命友情呢?我对你掏心掏肺,什么话都跟你说,你却这样报答我。
她那眼神都快挤出水来了,聂娆依旧不为所动,还催她:“快点。”
在这样惨无人道的威逼下,她不情不愿地接过手机,给何齐锐拨了过去,张口便哼哼唧唧地喊:“哥,我被绑架了,你快来救我啊!”
她要真有生命危险哪是这副样子,何况这是聂娆的号码,他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抬头扫了眼快冒泪花的褚秀,当着她的面说:“你把电话给她。”
何齐柔抬下巴努嘴,把手机还回去。
说到底还是一样的结果,聂娆却有她的考虑。
如果何齐锐顺坡下了说明胡舒元说的确有其事,何齐柔这样插一脚也不妨碍情侣间的感情,而现在这样,明显子虚乌有。
聂娆承诺下的一向说到做到,看了在身旁作揖,忐忑看着她的何齐柔,说:“人在我这,她坐了十几个小时硬座也累了,这么晚让她先睡吧,我明天一早押她回学校,反正你晚上拍戏没空管她,你看行吗?”
“好。”他答应得痛快,说的话却让何齐柔差点跪下,“你叫她睡前算算三餐开支,这半年没有一分多的钱,让我知道她三餐都吃馒头咸菜,过年都吃馒头咸菜。”
聂娆同情地看了何齐柔一眼,也不插手他们兄妹的事,嘱咐他:“你自己掌握点分寸,别让狗仔给公司添麻烦。”
“好。”
褚秀微笑着知会了一声,犯着尴尬逃走了,何齐锐瞟见了她眼眶里亮晶晶的一泓,挂掉后犹豫片刻,给贾仲超打了个电话:“我刚才碰到褚秀了。”
这些年贾仲超追褚秀追得紧,想方设法制造偶遇,偏偏感情的事勉强不了,闻言不由苦笑,“不用了,她不喜欢我也没办法。你说我要找其他姑娘了她回心转意?是不是我身段低了,看起来不像宝贝,她才看不上眼?你小子怎么动不动就能招上桃花。
何齐锐本来不想趟这滩浑水,却想起聂娆说的林文娇的事,脸色沉沉地提醒好友:“你想好了。”
***
聂娆一夜没睡好。
昨天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灯一关就让人有了说闲话的心情,小姑娘话匣子打开了,又抖漏了许多隐情。
比如兄妹俩共同的母亲齐晗是唱昆曲的名伶。那个小戏班里不少姑娘都嫁给了达官显贵,齐晗却一眼相中了白手起家的何宗达,私下问了许多人,打听他有没有家室。
在当时女追男是十分有辱斯文的事,她却大胆,把何宗达带到家里,给他唱了一曲牡丹亭,一段游园,一段惊梦。
凄凄哀哀的曲调被她唱得婉转动听,何宗达始终很有耐心,面带着微笑,丝毫没有融入情境。齐晗说她不是合格的观众。何宗达说他听不懂曲,却心悦唱曲的人。
他们勇敢,打破世俗的眼界成就了穷酸小子和戏子的人间佳话,他们生儿育女,无论男女都在名里添上他们的姓氏。最后他明媒正娶,她以身相许,成了一对情深的伉俪。
两人由暗通款曲到私定终身,一路走来经历了不少坎坷,齐晗本以为他们能幸福地度过余生,可后来何宗达开始夜不归宿,谎话连篇地哄骗她,目光也没了从前的坦然坚定。
那时戏班里有个花枝招展的姑娘私生活混乱,每天都化很艳的妆,风骚得像娼妓。大家都知道她挨过男人的巴掌,却不知道那男人只发现了一个,她却换了好几批了。
事迹败露时他被班主用棍子赶出去时说过一句话:男人把你当成他的女人后,就不会再关注你,不在乎,所以发现得晚,而他们日日夜夜风流辗转,你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就算知道了也不肯说。
这句话像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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