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迷美色》第19章


里面藏的书多半也是佛经。
阁楼窗台上有一柄长筒望远镜,旁边还安了摄像头,二十四小时不关,画面存三个月才会删除。
聂娆下了车,自有恭候多时的人将她带进去,一个女孩捧着一沓衣服站在更衣室门口,倾身有礼有节地喊了她一声聂小姐。
她早已熟透了这规矩,拿过来进了更衣室。
不是因为她穿着礼服见杜泽临显得多不尊重,而是怕人趁她不备把窃听设备揣进了她的兜里。
杜泽临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做搜身这种侮辱人格的事,上上下下深谙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懂得保护他就是在保护自己,所以都很配合。
一般在园里的时候用不着敲门,一路都有人停下来俯身喊她聂小姐,再心无旁骛地干自己的活,到了门前,里面的下人听到动静,看到门前人影的那刻便会把门打开,朝她行礼。
房间里很安静,一进来就能闻到安神的草药香,杜泽临轻轻揉着眉心,看到她来,说:“这些天辛苦你了,收个尾以后修整半月吧。”他微偏头,一旁的人连忙奉上一张信用卡,他接过来给聂娆,“这是给你的加班费,里面有六百万,密码是你老家的邮编,快过年了,要回家的吧。”
聂娆接过来收好,回他的话:“回去看看,过了初七再回来。”
老天总是在她累死累活的时候给她一缕希望,比如一天十万的活,要不是最近风声紧,她干两年都拿不到这么多。
近来她的状态都濒临有钱没命花,这么多钱全投给了美容院以及护肤品商家,熬两天夜,能把一个月护理打水漂,都不知道图什么。
过了二十五岁,皮肤老化就开始加剧,她不出门的时候都不化妆,生怕一不小心睡着了让粉底吸进皮肤里。她抬头看了眼杜泽临,脸上惨白,气色不佳,也熬了许多天的样子。
杜泽临正欲开口,忽然猛烈地咳了几声,接着就停不下来了,他叫聂娆先住下,一旁守着的保镖按下墙上的电铃,房间里顿时呼啦涌进一群人。
为首的脖子上挂着听诊器,率先过来将杜泽临身体放平,后面跟进来的一帮,有的拿着医药箱,有的抱着备用担架,
饶是聂娆见过无数回这样突如其来的场景,还是不是滋味地避了出去。
人人明哲保身的地方鲜有真感情,可她忍不住泛酸,满脑袋都是一个词:危在旦夕。
生命脆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到了尽头,虽然和杜泽临没有男女之情,但这么久他仍是自己唯一的倚仗。
相处这么久他一直是平易近人且温柔慷慨的,面对病魔始终抱着来之安之的态度,从没见他为自己的体弱而愁容满面。
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跌倒了就再也爬不起来了,多少人支持,多少人鼓励,那都是背后的力量,自身的苦痛都会被这些渲染得悲哀无力。
这半年常规检查的结果总不是很好,堵着没对外头说,所以尽管她也能感觉到自己寿数的折损和免疫的变差也不敢在杜泽临面前提起。
聂娆贴墙守在门口,手指摩挲着卡上凹凸不平的刻字,不发一言。
半小时后医生出来,她拉住医生问情况,这些原本是不便透露的,但医生知道她的地位,简略地说:“金玉在外败絮其中的样子吧,多少年了,这几天都要静养。”
聂娆抿着唇,放走了医生,迟疑了半晌,没有再进去。
***
静园里有她的一间房,主要是办公用的,但也有床榻。
她坐在镜前卸妆,摘了隐形眼镜泡在药水里,去水房洗脸洗澡。
静园之所以叫静园,就是因为绝对安静绝对安全,药圃那边种了驱虫的药,到了夏天连蚊子都没几只。
听着哗哗水声,聂娆呆滞片刻,忽然想到走时何齐锐问她这样还能熬几年。
谁知道呢?活在世上都是苦的,不放大负面情绪才能寻得片刻喘息。
今晚她好好睡一觉,起来结个尾,算作过了一个坎,杜泽临给了放了半月假,谁能料到这半个月里会不会发生波折,能活着的日子都是好的,没有未来的人怎么想未来。
很多人都说要把每天当做世界末日来过,可没有一桩心愿是用一天能了的,那种惶惶的紧迫感,只会让人连这一天都过不好。
第十八章
第二天何齐锐穿着一身拉风的GIANFRANCO FERRE风衣,围着纹理细腻又长又宽的大围巾,Marc Jacobs的墨镜,一进门吸引了一群人的眼球,他经过胡舒元的办公桌,骨节在她桌上扣了扣:“把Bonnie的档案资料给我找一份。”
胡舒元倒完茶叶刚回来,屁股都还没坐热,听到他主动和自己说话一愣,旋即难为情地说:“只有Bonnie姐可以看我们的资料,我们没权限查她的资料。”
今天的何齐锐格外不像人:“到人事部软磨硬泡总能拿到最基本的,要不要得到是你的能力问题。”说完他又恢复了点人性,“得手了哪天你加班我请你们全组吃夜宵。”
胡舒元想都没想到有生之年偶像能请自己夜宵,把唇往里收了收,摸着脸,脑海里电光火石间闪出一个歪主意,把水杯往桌上一放,往外跑,过了半小时还真弄回来了。
出生日期、家庭住址他想知道的都在上面,还有她每一年负责的主要项目、工作总结,不算细致,但很完整。
他无意窥探她的隐私,只是用指腹抚着那一行一行的文字,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有多温柔。
中午的时候他收到了聂娆发过来的邮件,附件是她选出来的一些酬劳多、言辞恳挚又靠谱的要约,正文言简意赅地指导他做选择,要他确认一下给她回复,她再把合同发过来。
他想给聂娆打电话,又怕打扰到她,思量再三还是以邮件的方式回了过去。
没几天,《绝恋狙击》的发布会在北京拉开帷幕。
桌椅前横着黑色栅栏和舞台隔开,背景板印着全体成员排排站的宣传海报,记者们举着吃饭的家伙互相推攘着,拍到合适的照片秩序才稍微好一点。
主持人指挥着台上的一众被访者起立:“让我们先照顾下右边的媒体朋友,接下来是中间,然后是左边。”
照完相大家都坐下来,主持人递了支挂着广告牌的话筒给离自己最近的主角王致宁:“让我们演员先介绍一下在剧里饰演的角色好吗?”
王致宁是今年大热的老演员,很随和地笑着介绍:“我在剧里饰演的是一个被父母流放出国的阔少爷,在异国和女主邂逅,先是不打不相识的冤家,后来一连救了她两命,在这个过程中撞出了火花,抱得美人归。”
主持人是个亲切又会聊天的美女:“那你演技好厉害,因为在剧里要演出一个有气场的硬汉形象,但是生活中你又这么随和,会不会有哪里不适应?”
王致宁开起玩笑,“不能本色出演对演技是一大考验,但这么多年我也在不断挑战自我寻求突破,其实演起来挺占便宜的。”说到这里他抓住右边何齐锐的手,有意把焦点转到他身上,“说起来我比何老大要小两岁,本来该叫他一声哥的,但在剧里,台词上写的就是‘小子’,嘴瘾过得很痛快。”
主持人马上心领神会地把目光放到何齐锐身上,妍妍笑着说:“那我们的老大有何感想?”
她之所以这么称呼何齐锐是因为在剧里演了一个组织头目,王致宁所说的“救两命”都是从他手里抢的人,他对三番五次要杀的女人产生了感情,落得了粉身碎骨的下场。
问到他的时候他腰板挺得很直,坐得是台上所有男人里最端正的,礼貌地把话筒从主持人手里接过来,淡淡一笑,四两拨千斤地调侃:“忘了让他在戏下叫我一声哥。”
主持人好奇:“平时他怎么称呼你的?”
何齐锐和王致宁对视一眼,会心一笑:“片场里面无辈分,大家是同事,也是哥们。”
一同出道的情分。
主持人对何齐锐很有好感,冒昧发问:“我能问个题外话吗?我有看过你以前的片子,出道八年很久了对吗?然后销声匿迹了,我想知道好多年没有演戏,你是怎么做到一上场就演得这么到位的。”
何齐锐始终很谦虚:“不是很就没演,是很久没露面,大家对演员的看法喜好各异,和自己喜欢的人相处就好了,比我演技好的演员很多,我演得不一定多到位,但走了心的作品总比照着台词念要强。”
……
采访结束后俩人在洗手间解手,顺便聊会儿天。
女生们在洗手间里讲八卦偏爱洗手台,洗完手补个妆,边抿嘴唇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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