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传》第118章


李钊。
李钊在一旁漠然地看着生父的窘态,再也激不一起一丝同情。
齐国公晚膳后去了一趟芳华院,不过是停驻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匆匆出来了。后面接着传来段氏撕心裂肺的哭叫声和李珏的尖叫声。
很快国公府里又传出消息来,二小姐李珏幼时候已与生母段氏族里的一位表兄指腹为婚,只不过有高僧批过命格,云道不宜早让外人得知。
段老爷得到了消息的时候,齐国公府的一位年轻的管家已经带着人上了门,言道商议正式订亲的事宜。段夫人见丈夫愣在那里,连忙抢过那人手中的名帖一看,见是段老爷一位远方堂弟的长孙,虽然不是自己这一房的人,不过人还不错,家境也比自家差不了多少。她很想把李珏留给自家人,奈何自己的亲孙年龄太小,齐国公肯定不会同意。
段老爷好大一会才回过神来,见对方只是催促将人带过来给齐国公掌眼,一时有些不甘心道:“管家大人,老夫要见国公爷。我家外孙女可是金尊玉贵的国公府大小姐,怎么就这么草草定下婚事呢?”
那管事听了这话,当即呵斥道:“大胆商贾,敢胡乱攀亲。我家大小姐外祖家乃徐家,外祖也早已西游。你是何人?”
段夫人在一旁急忙道:“大人息怒,我家老爷说的是二小姐。”责怪丈夫一急之下乱说话,实在是德昭多年不在雁门,李珏一直如大小姐般在外走动,外人大多都认为李珏就是齐国公的长女。德昭回来后也不热心在女子中间交际,一般的人家到现在都是糊涂着的。段老爷这些年以齐国公府的老丈人为荣,徐夫人根本没把段家放在眼里,反正他越嚣张,众人就越觉得齐国公治家无方,对儿子李钊就越有利。
年轻管事冷笑连连:“二小姐虽然是庶女,但这外家也不应该是生母的娘家,难道这些年段家都以齐国公府亲家自居吗?”
段老爷见来人不买账,知道对方并不是段氏这边的人,顾不得想这门亲事的由来,连忙赔礼道:“都是小老儿失言了,失言了。”一边吩咐人赶紧去把未来的外孙女婿带来,一边躬这腰将人往厅里让。
不一会,一个憨厚敦实的青年匆匆赶了过来,虽然面色有些慌张,倒也不失礼数。后面紧跟着一对容貌相似的老夫妇。
三人都先跟段老爷见了礼,段老爷看了一眼那管事,就把三人拉到一边,小声地解释着事情的原委。
那老夫妇又惊又喜,连忙催着那青年跟着年轻管事走了。
齐国公定下此事后,终究是怕女儿吃亏,就又去了后院去找徐夫人商量嫁妆的事宜,徐夫人耐着性子听完他的话,示意众人退了下去。
齐国公有些忐忑,看向徐夫人的目光有些闪躲。
徐夫人叹口气:“李罡,你跟我徐英娘做了夫妻都是二十多年了,你总是这么为你的爱妾和庶子女着想。”她止住齐国公的辩解,继续说道:“对于他们来讲,你是慈父,那么你知道对于我的孩子来说,你是什么人吗?”
她淡淡道:“不过是个顶着父亲称呼的敌人罢了,为了护住你那些孩子们,你一次次罔顾开阳她们的性命,置他们的安危于不顾。你说,我这孩子的生母对你是该感激涕零还是仇深似海呢?”
齐国公张大口道:“夫人,你误会了。你也知道钧儿他们不如开阳兄妹出色,为夫不过是多看顾了些。”
徐夫人摇头道:“李罡,你不用解释了。不管是我还是我的孩子们都不需要这些。我现在说这些话是想告诉你,你那些孩子你疼,以后不要跟我和开阳兄妹扯上一点关系。否则,我徐英娘就斩草除根。”
她的最后一句话齐国公听了如遭五雷轰顶:“夫人,我……”
徐夫人摆摆手:“国公爷,你死心吧。只要有妾身在,你那爱妾拿不走国公府的一丝一毫,你那爱女的嫁妆你自去置办,只要你能找出国公府的钱财在哪里。”她迎着齐国公的眼眸轻声道:“国公爷,若你打军饷的主意,妾身奉劝你趁早收了这份心。因为没有人比妾身更清楚军饷的多少,你若执意如此,妾身定会跟军中的兄弟如实相告。你若不想你那爱女被万人所指,就别伸这个手。”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每天都更,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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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传噩耗
齐国公府的二小姐最终花落段家,很长一段时间是雁门城内外人人口中的谈资。
到了订亲之日,齐国公府的当家夫人徐氏面也没露。还是上次登门的年轻管事送来了二小姐的生辰八字,段家虽然有些失望,也不敢造次。说到底当年段氏女一颗芳心暗许了齐国公,硬生生插在了两人之间,人家肯让段氏活到现在,三个儿女都长大成人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还有听说这段氏姨娘独居一个奢华的小院,从不给正室请安,受尽了齐国公的恩宠。
德昭在军营中知晓了此事,长吁了一口气:“还好,解决了一个,以后让她们段家自求多福吧。”不过,想到那个一直躲在李珏背后的李瑕,她思索了会,还是决定先在那人身边安几个人防备万一。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唉,堂堂一个大将军都要跟这些小女子们斗心眼了。
大兴十三年八月,齐国公府李氏一脉举家迁至太原,独留嫡长女李玺留守雁门军中。同年八月底,当今圣上宣告天下广纳秀女,并要在九月南巡。此消息一出,大兴形势剧变,皇帝的旨意下达后不过月旬,各地义军纷纷揭竿而起,大兴之乱由此开始。
一个月后,几匹轻骑进了雁门军中,德昭激动地看着胡子拉碴的张仲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仲坚粗厚的手掌紧紧握住了德昭的柔夷:“听到你父兄都去了太原,只有你自己在雁门,我娘怕你想家,就让我过来给你做伴了。现在她老人家已经赶往太原去你家提亲了。”
德昭点点头,平复了一下情绪,问道:“现在各地纷乱,伯母一个人去太原不是很危险吗?总归我们的事情不着急,伯母的安危最重要。”
张仲坚温声道:“无妨,我看着母亲进了太原城,又事先给开阳将军递了消息过去了,国风将军亲自将我母亲迎到城中,我这才星夜赶了过来。”
德昭这才放下心来,靠在张仲坚宽广的胸膛上,满足地说道:“三哥,等哥哥这边派人过来接手,我就随你走可好?”
张仲坚闷声笑道:“你不做大将军了?也不建娘子军了?三哥可是把银两都给你备足了。”
德昭摇摇头:“不做了。我当初也只不过是想帮哥哥的忙,并没有一心要做什么将军。我还是觉得自己受不了有人在我面前死去,更何况还是我亲自结束他的性命。”
张仲坚柔声道:“好,那我们就不做大将军了。三哥带你去个好地方,那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没有战争纷扰。等天下太平了,我们接你母亲一起过去。”
德昭带着满满地感动看着心上人。
张仲坚坚持要住在军中陪伴她,德昭只好安排他做了自己的侍卫,两人朝夕相处,枯燥的兵营生活也变得有趣起来。
金秋十月的日子里,一封来自太原的书信打破了平静。德昭看完信后几乎不能站立,她抖动着苍白的嘴唇道:“三哥,看来你我今生相守不了了。”说未说完,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人也往地上倒去。
张仲坚大惊:“阿昭。”一把抱住她,右手探上她的手腕,觉察出她心脉已乱,神志已有些不清,急声唤道:“阿昭,你不要吓三哥。我在这里呢,我们一定会白头到老的。”他顾不得看德昭手中的信,厉声问送信的人:“到底怎么回事?”
送信的人是李钊身边的人,急忙回道:“国公爷已经把大小姐许给了柴家。”
张仲坚这才明白德昭刚才话,他一边让人去唤大夫,一边凑到德昭耳边说道:“阿昭,不要担心,有三哥在呢。你这一辈子,就连下辈子,生生世世都是我张仲坚的宝贝。你放心,你与柴家这门亲事成不了。一切都交给三哥,你只管等着好消息吧。”
昏迷中的德昭似乎有所松动,脉息也缓了下来,张仲坚松了一口气,继续在她耳边说宽慰她的信。
大夫来后,德昭喝过了安神汤,很快沉沉睡去。
张仲坚小心地给德昭搭上薄被,这才拿起掉在地上的信看了起来。
李钊在信中没有多言,只是言道齐国公匆匆给她定下了亲事,但李老爷子也不日赶往太原,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
张仲坚找来送信的人,细细询问此事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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