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哑妻》第89章


梅拉应了声,便去倒茶。
次仁俊美轻声道:“你没看见阿哥的脸色多难看?别问了!”
梅拉一边斟茶,一边琢磨着这孩子,连茶溢出来了弄得满桌子都是也没发现。
次仁俊美叹了口气,抓住她那倒茶的手,道:“还不停,这桌子上都是了!”
梅拉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拿了抹布去擦。
次仁俊美看了看她虽然丰满了一些,却仍有些尖的下巴道:“让下人们来弄吧,你好生歇着去。”
梅拉笑道:“那你诵完了经,陪我下去走走!”
次仁俊美笑着应了,重又低了眉眼在那诵着经文。
梅拉端起自己面前的酥油茶,慢慢地喝着,她得将自己的身子将养好了,才能有力气将肚子里折腾她的小家伙健健康康地生下来。
等他们下了楼,太阳已经落山了,只有较高的山尖上,斜斜地抹着太阳红色的余晖。
梅拉与次仁俊美慢慢地走在花园里,那些仍在盛开着的玫瑰散发着迷人的清香,梅拉折了一朵,拿在手里,不时将它伸到鼻子前,闻两下。
次仁俊美看着她那满足的样子,笑道:“这花天天都在看,你也看不腻。”
梅拉笑道:“就是看不腻,闻着便觉得心情舒畅得很呢!”
她将花伸了过去道:“你也闻闻,真的很好闻。”
次仁俊美轻轻地拍了她的手一下:“跟央金一样淘气。”
梅拉嗔道:“我怎么就淘气了,不过是我喜欢的东西就让你也看看、闻闻!”
次仁俊美将那花接过来道:“好好,你喜欢我也喜欢,成了吧?”他看了看那花,也赞道:“真是漂亮,给你插辫子上?”
梅拉赶紧跑开了,笑道:“我可不是央金那么小的女孩子,这么大朵花插在头上,下人们见到要笑死了!”
次仁俊美看着她大着肚子那么跑,吓了一跳道:“你好好走路,可别摔着了!”
梅拉停了下来,喘着气坐在她素日里喜欢坐的那木墩上。
次仁俊美皱着眉将她拉起来:“那么凉,还不赶紧起来!”一边喊道:“泽西,赶紧将太太的坐垫拿下来。”
梅拉由着他拉着,笑米米的,她看着次仁俊美拿剪得很整齐的八字胡须道:“你不能把它们剪干净?这样子看起来有些老气!”
次仁俊美伸了手,蹭过自己的胡须,笑道:“嫌弃我老了?还有更老的时候,到时头发胡须都白了,可怎么办?”
梅拉笑道:“哪里嫌弃你老?只是觉得没有胡须要精神些,不过你喜欢就留着吧,只是不准用胡须扎我脸!”
他们正说笑着,泽西抱了卡垫远远地过来了,梅拉赶紧止了话,等泽西将卡垫铺好了回了屋,才坐了下去。
院子外面的柳树,叶子已经黄了,桃树的叶子也快要落光了,这玫瑰开完这一茬大概又要等到来年了。
不过梅拉看着有些萧瑟的秋景,一点都不觉得伤感,只要次仁俊美在自己的身边,便是看着那光秃秃的树干,她也觉得是是再美不过的了。
次仁俊美顺着她的眼光,看着那围着院子的柳树与桃树道:“那年我去朝圣的时候,看着这院子被桃树、柳树围着,觉得熟悉得很,印象里却又没这些树,当时还特意地看了院子好久呢!”
“啊?”梅拉惊道:“那时候才栽上去,原来我种错了,不然你早该回了家!”
梅拉的言语里全是自责,她没想到她满心思念之下种的树,竟然会让失了忆的次仁俊美认不出自己的家!
第八十四章 和你在一起的幸福
半夜的时候,孩子的哭声在院子里响起来,越哭声音越大。梅拉也被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吵醒了,她看了看窗外,一片漆黑,离天明还早呢。
但她却再也睡不着了,那个可怜的孩子仍在没完没了地哭,不知道是想喝奶还是想念他的阿妈!
楼下的小木屋里,央珍一样被哭声吵得睡不着。她的衫子早被渗出的奶*水浸透了,那孩子的哭声更像是针,一针一针插在她的心里。
她爬起来,坐在床上,听着那孩子的哭声——他还会哭多久?这样下去,会不会哭坏了?
泽西温柔的哄劝声夹在孩子的哭声里,都要被淹没了。
央珍在床上坐着听了好一会,孩子还是没止住哭,她终于心焦得忍不住要出去,也被孩子哭声吵醒了的扎桑一把拉住了她:“半夜三更地你要去哪里?”
“孩子一直在哭,他肯定是饿了!”央珍哽咽着说道。
“老爷让人伺候着他呢,一会就好了!扎桑仍没松手。
“他一直在哭,这样下去,非要哭坏了不可!求求你,让我去看看他吧。”央珍低声哭道。
“老爷早说了,以后你就不能再管孩子的事情,那孩子也跟你没关系了。再说孩子跟着老爷,总比跟着我们强!你就不要管了!”扎桑拍了拍央珍的后背道。
那孩子仍然在哭,央珍也不知道他哭了多久,到最后那哭声渐渐地嘶哑起来。央珍知道肯定死哭得嗓子也哑了,那渐渐变小带着哽咽的哭声,却更让人揪心,让央珍难受。
她睁着眼躺在床上听着那哭声,越想越心疼。她挨近了扎桑,扎桑便将她搂了过去。央珍伏在他粗壮的胳膊上,低低地说道:“我去求老爷将孩子还给我,行吗?”
扎桑沉默着没说话,只是搂着她。
央珍继续说道:“孩子还那么小,我实在是放不下!”
扎桑开口道:“你若是将他要回来,以后跟着我们,便是当奴才的命;如果跟着老爷,就可以被人伺候着。孩子还小,哭几天也就习惯了。”
央珍没再说话,扎桑却慢慢地感觉到了自己被枕着的胳膊被泪水慢慢浸湿了,他叹了口气,轻轻地拍着央珍。
这一夜,因为这个孩子的哭闹,整个院子的人都睡得极不安稳,连院子里养着的小卓玛也被吵醒了,不时跟着低呜几声。
早上,梅拉一走出房间,便见泽西抱着那孩子,在廊上来回地走着。
她走过去瞧了瞧,那孩子似乎哭累了,正在泽西的臂弯里沉沉地睡着,眼睑上已经干了的眼泪,将那眼睛都要粘住了。梅拉看了看只有几天就瘦了一大圈的孩子,低声叹道:“真可怜!”她想去摸摸那孩子的脸,又怕吵了他睡觉便会闹得鸡犬不宁,便止了念头,朝着大厅走去。
大厅里,扎西多吉与次仁俊美正在喝茶,两人似乎都没睡好,一向注重礼仪的扎西多吉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哈欠。梅拉看了看脸色不佳的次仁俊美,又看了看扎西多吉,道:“这孩子也太小了些,还是应该给他阿妈带着才好!”
扎西多吉看了一眼对面廊上抱着孩子来回走动的泽西,又看了一眼梅拉道:“他是咱们家的孩子,便该跟着咱们。小孩子嘛,哭闹几天也就好了!”
梅拉道:“这都快十天了,我刚才看了看,瘦了好大一圈,下巴都尖了,额上也现出了青筋。他一直是喝奶的,一下子让他喝牛奶,又离了自己的阿妈,怎么受得了呢!”
扎西多吉道:“当初央金生下来便喝牛奶,现在不也好好的?”
梅拉辩道:“如果普布生下来就喝牛奶,他就不会这么闹腾了。”
他们正说着,那孩子似乎是被惊醒了,又嘶哑着喉咙哭起来,那哭声断断续续地在院子里响着。在下面编氆氇的央珍再也忍不住了,她丢了氆氇,跑上楼,跪下去对着扎西多吉哀求道:“老爷,请您让奴才带着孩子吧,只要能带着他,奴才做什么都可以!”
那孩子似乎是听到了阿妈的声音,哭得更加凄厉,任泽西怎么哄,也哄不住!
央珍跪在地上,眼泪也跟着一起落。梅拉看得实在不忍,开口道:“你就成全了她吧,等孩子断奶了,再由我带着便是了!”
央珍的头在地上不停地磕着:“老爷、太太,等少爷不喝奶了,自然是跟着老爷、太太的!就当奴才是雇来的奶妈吧!”
扎西多吉叹了口气:“我也是为着孩子将来好,他跟着你是没有好处的。你既然这么舍不得那就继续带着吧,只是你自己记清楚了,你是他奶妈,他的阿妈是太太!”
央珍重重地磕着头谢了,很快爬起来便朝着孩子跑去。
泽西看着全淌着泪的母子,叹了一声,将孩子塞给了央珍。
央珍嘴里低声地喊了一声普布,那孩子竟似听懂了一般,慢慢地安静了下来。央珍便抱着孩子,飞快地下了楼,没多久孩子的哭声便止了。
梅拉的心这才稍稍安了一些,她将碗里那半碗酥油茶慢慢地喝完,起了身对在外面站着的泽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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