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他》第51章


薛芮欢房间的门仍旧紧紧闭着,他出门前放在门口的牛奶和面包,一动未动。韩廷站在门口,尝试拧动门把手,门纹丝不动,薛芮欢把门反锁了。
随意吃了药的韩廷精神不好,他身上没有力气,靠着料理台等着煮粥。身体疲惫头昏昏沉沉想要睡觉,水开了才发现,忘记把米放进电饭煲。把米放进电饭煲,实在撑不住去沙发上歪着,不知不觉睡着,醒来放电饭煲的台子,半张台子上都是流淌的米汤。
把锅里仅剩的白粥盛进碗里,端去薛芮欢的门前。
“欢欢。”韩廷敲门,里面无人应答,又叫了几声。
没有找到备用钥匙,韩廷直接用脚踹开门。门开了,薛芮欢穿着衣服好好地躺在床上,房间里徐徐地飘着音乐,“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想像着没我的日子,你是怎样的孤独……”
“林旭升以前最喜欢这首歌,我曾给他唱过一遍,准备在N年后,再见到他时唱这首。”薛芮欢喃喃低语,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韩廷听的。
“薛芮欢。”韩廷叫她的名字。
“最后,他有没有告诉你什么话?”
“没有。”韩廷痛苦地说。
薛芮欢点头,“我只是有点难过,过几天就好了,你出去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薛芮欢吃得少睡得少,在房间里单曲循环这首哀伤的《好久不见》。回忆着只属于她和林旭升的过去,谁都无法介入的青春和执着,想一些她现在想不通也解决不了的事情。
韩廷发烧顶不住,第三天入住医院,他住进医院,薛芮欢毫无察觉。
曾芳林带着三个人浩浩荡荡来医院看韩廷,两人守在病房门口,一起进房间的是年轻的谢医生。曾芳林进房间时,韩廷的点滴刚挂上不久,他躺着没睡着,知道她来了。
“你这副样子做给谁看?”曾芳林厉声质问,“做给我看,还是给薛芮欢看。”
韩廷闭着眼睛,忽视这样毫无营养的问题。
“你是我儿子,别人为难你,我帮你,这难道有错?”曾芳林连续发问,站在一旁的谢医生推了推眼睛,提醒她,“韩夫人,这里是医院。”
“你什么时候学会尊重别人的生命,再来和我讨论对错的问题。”韩廷开口,几天没进食,声音不大却冷。
曾芳林哼笑,“你是我养大的儿子,因为一个女人,要和我翻脸?”
谢医生立在一侧不紧不慢地检查韩廷的身体状况,对母子两个的谈话熟视无睹,然后走出去,礼貌地关上门。
“韩廷,往好处想,你还要感谢我,我帮你解决了一个□□烦。”曾芳林说,“有林旭升在,薛芮欢永远不可能只是你一个人的。”
“就像你对我所谓的爱?我是你儿子,因为你爱我,所以让我变得可悲和孤单,你不是爱,是霸占。”韩廷一口气说完,觉得他真是气昏了头,才会和曾芳林费口舌说这些话,她懂的,恐怕只有张锐达这三个字。
曾芳林的确不懂,她说,“张自强拍了你在桥上的照片,寄给薛芮欢,她应该几天前已经收到,她有没有问你?”
“他怎么在?”韩廷突然睁开眼睛,他突然明白了薛芮欢对他的敌意,只觉得心疼和无奈。她是不是相信,是他害死了林旭升,因为从时间和物证来说,他都符合。
曾芳林说,“林旭升知道的不只是你的秘密,要不然张自强不会大费周章的。你上次坏了他的事情,他那人心眼小记仇得厉害,才会故意整你。”
“帮我叫薛展鹏来医院。”韩廷说。
曾芳林迟疑,“薛芮欢的哥哥?你找他做什么?”
“和你无关。”
韩廷和薛芮欢,之间隔着千山万水,在他以为终于站在她面前,能实实在在地握住她时,才发现他们之间的差距。两个世界的人,强行在一起,是要一起痛的。
薛芮欢几天没出房间门,她站在房间门口,听着厨房方向有声响,熟悉的切菜声音。薛芮欢朝着厨房走过去,看到站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的人。
“睡醒了赶快来吃饭,才几天就瘦成这样。”薛妈照顾着菜又要看着汤,忙得顾不得说话,“这火怎么关小,你们平时怎么做饭的。”
软糯的白米粥和素淡的三道菜,薛芮欢低头吃,薛妈坐在一旁看着,唉声叹气,“你和韩廷怎么把自己养成这样,我怎么放心你们生活,以后我一周过来一次给你们做吃的。”
“他怎么了?”薛芮欢把小碗里的白粥喝完,才问。
“韩廷住院你不知道?发烧不退,又说肺里积水,时好时坏的整个人精神不好。”薛妈把女儿的头发拢在耳后,心疼地说,“是他给你哥说,让我来照顾你的。”
“哦。”薛芮欢淡淡地说,把碗推开,“我吃饱了。”
薛妈叫住她,“吃这么少?再吃点。你今天精神好去医院看看韩廷,听到没有。”没听到薛芮欢的回答,倒是听到关门声,薛妈叹口气,把碗筷收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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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 魏修德限制的三天时间很快到来,只是魏迟和丁舍根本没放在心上,他们只恨握着的手不够紧,拥抱在一起的时间不够长,因为不知道分开还会不会有机会。
魏迟是不了解魏修德的愤怒程度,他所有的经济来源全部被断掉,并托人捎来最后的通牒:魏迟若不回头,让他和丁舍做对苦命鸳鸯。
丁舍名下的房子突然被卖掉,而她这个房子的主人却不知道,回到家,她和魏迟的行李被堆在楼下。找人理论,那人说丁爸和丁妈已经收回房子,并且转手卖掉。
时间已晚,丁舍和魏迟捡着贵重的物品带着,四处找住的地方。时间仓促、身上余钱不够,魏迟和丁舍只能住进简单的民宿旅馆。
狭小的房间只有十二三平方米,虽有独立的洗手间却四处漏风,热水器不能加热。魏迟从楼
下打来热水,丁舍说,“我们将就一下,一晚上不洗没事的。”
“我们明天找好点的酒店住。”魏迟和丁舍互相安慰。
他们以为这已经是最糟糕的情况。薄弱的房间之间的墙壁只是一层单薄的三合板阻隔,不知什么时间,隔壁房间吱吱呀呀的床板响个不停,这边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可丁舍和魏迟知道,他们彼此都没有睡着。
不知道是魏迟的手率先搭在丁舍颤抖的肩膀上,还是丁舍转过身放在魏迟的手上,他们很快缠在一起,贪恋这对方身上的温度,恨不得暖化对方,痴缠着鼻息绞在一起。
丁舍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魏迟的肩膀上,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
魏迟低头亲吻她,温声安抚,“会有点疼,忍一忍就好。”
丁舍点头,虽胆怯,抱着他的手却没放开。
蓄势待发,丁舍却许久感觉不到魏迟的动作,抬头不解地看他。魏迟压制住丁舍,低着头看自己白皙的皮肤,和心口位置,表情痛苦,他忘记他不是个男人,现在是个女人。
如果他是纯粹的女人,他能心安理得地对待丁舍,可他是个女儿身的男人心。他做不了,他给不了心爱的女人那种该属于女人才有的感觉,这个发现击垮魏迟的所有信念。
丁舍感觉到他的绝望,不顾一切地抱住他,喃喃地劝慰,“我没有关系,不要紧。”
两个人背对着背躺好,隔壁终于安静下来,这边更加安静。魏迟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伸过来,准确地蹭掉丁舍脸上的眼泪,“对不起,如果后悔,你走吧。”
“我们该怎么办。”丁舍回身用力抱住他,第一次大声哭,“我们不能有孩子了。”
别人背后的闲言碎语,丁舍能扛住,父母的反对朋友的嘲笑,丁舍能扛住,因为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人。可他们不能有孩子,对丁舍来说,的确是不小的打击,她从小生活在破碎的家庭,梦想就是有一个完整的家,给孩子最完整的爱。
她选择了魏迟,就选择了亲手终结做了十几年的梦。
“离开我,你就能回归正常的生活。”魏迟放开她,他心里舍不得却是笑着,“是我把你的生活变得离经叛道,你该正正常常的结婚,有爱人有孩子,而不是跟着我。”
丁舍,是魏迟亲手拉回身边的。他的痛苦是自己选择的,可丁舍不该陪他承受。
丁舍哭得声音抽着,“可是正常生活里没有你。”
魏迟笑着说,“可是跟着我,你就不能正常生活。”
“我不怕。”丁舍眼睛通红,她用力抱着魏迟,“我们可以□□,你当爸爸我当妈妈,我们也可以没有孩子,你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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