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感情生活》第54章


又是黄昏。腊梅陪着令妃,穿过延禧宫的正殿,去到后面的庭院。庭院里有个荷花池,现在虽然还没有红花绿叶,可是黄昏时分的暮色,披散到被微风吹拂出涟漪的水面上,煞是迷人。
春天的太阳要比冬日长情的多,它还留恋着迟迟不肯西落。令妃倚着栏杆,默默地看着池边的垂柳枝腰肢灵活的随风摆弄。
天气仍旧是很冷的时候,连人都在痴心认为,某地某处定有积雪还未消融之际,柳树却最早感受到春天的到来。其他的植物尚麻木着,荷塘畔的柳树便已经抽出绿芽。其中几根长长的柳枝,还会不时荡入池塘,在风的作用下,勾引出几圈波光。
腊梅见令妃的眼神聚焦在波光之上,似乎很陶醉的样子,便退开几步,不去扰乱她的心境。
令妃开始的时候,确实是在欣赏美景。是在什么时候呢,大概是看到白蝴蝶在草丛中飞来飞去的时候,她的思绪也从她身处的庭院中飘出去了。
照乾隆这些年的规矩,四月里便要去承德离宫。四月,却正是令妃身体最要紧的时候。
她跟着乾隆去,唯恐身体吃不消,万一出了差错,不仅是遗憾,怕是还会被人挑拨问罪;她若是不跟着乾隆去,就得在延禧宫等着乾隆半年之后从承德回京。到了那时,恐怕新入宫的秀女们早就使出浑身解数让乾隆记住她们了。别说半年后,单是这一个月里,她跟乾隆见面的次数,比之秀女入宫前,便少了好些。
令妃心想,自己这一胎生的要是阿哥倒罢了,万一是个公主,后面的路,可怎么走呢。
最近随着宫内新起来的妃嫔越来越多,太后对延禧宫,也不复几年前一般的重视。
令妃发出一个无声的哼笑。皇后不断的推荐妃嫔给乾隆,原来只是为了让慈宁宫跟延禧宫疏远。
这几个月里,新人和旧人一个紧挨一个的冒出来,逼着延禧宫的势力弱了下来,可这些于皇后自身亦无直接好处。
令妃很明白皇后是何等样人,皇后与她不同,皇后自潜邸的时候起,对乾隆的执念就深的可怕。只要皇后一日不对乾隆死心,那么坤宁宫使出的如此手段,就永远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策。
好在令妃眼下也并非没有出路。
前几日福伦福晋进来说,尔康终于谋了个去缅甸的差事。前几日已经出发。
令妃以前是乾隆独宠的爱妃,所以太后对延禧宫重视非常,即便现在的情况稍微有些不同,但是尔康的夫人毕竟是太后新手养大的晴格格,太后便是看在晴格格的份儿上,也不会对延禧宫和福伦一家弃之不顾。
尔泰跟五阿哥那里又近。太后对于乾隆立后嗣的事情,向来不插言,亦不干预。是以五阿哥在后宫之内,除了延禧宫,也再无可做同盟的势力。
说起来,五阿哥那里最近也不是太顺。他娶得那位身份高贵的嫡福晋,竟然迟迟不能怀孕。太后让宫内的太医去看,也没用。
但是乾隆却不是很在意这个,嫡福晋,即便无子,于名分和尊荣上并不会受委屈。他已经跟五阿哥私下说过,即便是庶福晋之子也没问题,只要让他快快见到孩子平安出生。五阿哥府里倒是有几个庶福晋,其中最得意的那位,也是满洲姑娘。
令妃心内暗想,乾隆一生之中,只在孝贤皇后那里执着过嫡子,偏偏两个嫡子全是夭折。孝贤皇后去世之后,到了皇后那拉氏那里,不知为何,乾隆对嫡子与否竟然不再在意。这也是点燃令妃希望,或者说,奢望,的一个最关键因素。
眼下一切还未分明,一切也都来得及。
乾隆对延禧宫还有留恋。
宫里任何一位妃嫔,包括皇后在内,都不会像令妃那样,懂得如何才能让他有最放松最自在的感觉。
最重要是沉住气,留得青山在。
令妃想到此处,便下了决心,今年不能随圣驾去承德。
“娘娘,天黑了,咱们也该回家去了。”
腊梅的声音,将令妃的思绪猛然拉了回来。
令妃开眼一看,可不,不知不觉间,连那点儿暮色也消失了。
春日再多情,亦抗不过日月相继的天理。
绿柳、荷塘,草丛中穿梭来去的蝴蝶,美丽过后,终究同归于混沌和昏暗之中。
箫剑没有在京城过年。跟小燕子见过几面之后,他就又出发游历去了。
当日,箫剑看到小燕子过得好,原已经放下心来。可是他后来又见到小燕子对她身边那个男子的态度非比寻常。在箫剑去查那个男子身份的同时,那个男子也摸到了箫剑的底细。
箫剑对福康安的评价很简单,无非是头脑清晰有决断。
他更关心的却是小燕子对福康安的看法。
箫剑跟小燕子接触过几次,就看出他这个从小失散的妹妹,脾气软软的,心更软,很好说话,也很好骗,可是做人看事情却自有一套见鬼的道理,且固执的很,撞了南墙还不回头。
箫剑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有朝一日,小燕子把她自己搞到不可挽回的境地,他就说出身份,然后带着小燕子逃去大理。
不过,他这些年独来独往惯了,只要还有的选择,无论是谁,他都不要作伴的。
好的感情、亲的关系,美的承诺,都只不过是“束缚”的另几种表达方式。
箫剑盘算着,京城的早春快到了,才再次来到京城,照旧住了会宾楼。
柳青和柳红还是老样子。生意做得蛮红火,看样子也赚了不少钱财。
可惜他们那个交不出房钱的客人,还未被赶走。只不过让出了原来的好位置,搬到一个更狭窄的房间。
原有的房间,新搬进来个说一口北京话的人。那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箫剑过去跟他搭话,问了才知道,他已经五十岁了。那人看着挺懂礼的,实则,箫剑心内暗叹,这个人若是死赖不走,一定比上个更棘手。
柳红当时劝说柳青的负气话,竟然一语成箴。可是箫剑毕竟是外人,井水不犯河水,他看着心里着急上火,却什么忙也帮不上,连帮腔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日午后,客人都散了,大街上也没几个人影。箫剑坐在会宾楼门前无所事事晒太阳,心里正抱怨,怎么小燕子这些日子不来会宾楼了。
忽然见一个大肚子少妇,一手捧着肚子,一手绝望的朝前伸展,也不看方向,只是拼命地跑。
箫剑眼睛好使,一眼便看见街角有一群人正拿着棍棒转弯。他把那个少妇朝里一拉,丢进前来看状况的柳红怀内,他自己仍旧坐回门前去,无所事事的望天。
那一帮追赶的人走得近了,为首的一个,一脸怒容,问箫剑把那个小娘们藏哪儿去了。
箫剑吓得脸色发白,两手乱摆着,一叠声的叫“老板!”。
柳青出来,见到那几个人,穿着都是普通百姓的衣服,看容貌举止,也不似什么流氓地痞,却不知为何愤怒成这般。
柳青乃抱拳道:“各位老乡高抬贵手。这位公子是读书人,来我这里投宿,乃是为了考功名,为人最是斯文,每日都在房里闭门读书,连大门都不出的,哪里会认识什么小娘们。”
箫剑在一边牙关打颤地说道:“不出门。不出门。不认识。不认识。”
后面有个青年怒道:“周围除了你家,还有哪里能躲人!我明明看见一个人影一闪就进去了。让我们搜!”
柳青脸一板,道:“我这是客栈!让你们搜客房,没有这个道理。咱们去找官府评理。官府来搜,我让路。”
那个为首的青年原也是老百姓,不是什么恶人,又见柳青义正词严,不似心内有愧的样子。他的气势先就软了下去。
柳青又换了副坦诚的表情,道:“我说老乡,你们是不是看错了?那人穿着什么色的衣服啊?别是午后太阳底下反光了吧?”
刚才坚持说看到人影的那个人,听柳青这样说,便也开始拿不定主意,心里打鼓,别是自己真的看错了?
为首的那个青年问刚才的那人,到底看清楚没有。
那人支吾道:“莫不是我看错了。那么,她既然没进店,自然就是在前头转了弯儿!”
为首的青年恨得瞪了那个人一眼,又满脸抱歉的对柳青道:“大哥,我们得罪了!兄弟给你赔不是了!”
柳青忙拦着道:“哪里的话。谁没有个眼花着急的时候。又没碍着我什么,您用不着抱歉。不然倒是我过意不去了。”
那人见柳青宽大,便满面愧色的对柳青道:“兄弟们找人要紧,不敢耽搁,改日再来赔礼。”
柳青豪气的一挥手道:“瞧您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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