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行》第39章


师父清浅一笑,“丫头没事就好。”
我鼻头又一酸,将师父扶了起来,一勺勺的喂着药。
一碗药见底,我才问师父,“师父怎么会下山来?”
师父道,“师父他老人家乐得逍遥,在你下山后不久将藏剑门随手一丢,云游去了,你各个师叔师伯也跟着跑了,师父没办法,只能下山了,下山后就一直在云间,没回去过。”
云间是藏剑门所在,在云州西北,离北川并不远,原来师父一直在我不远的地方。
而且藏剑门还是。。。太清的人真是无处不在!我又唤了声,“师父。”
师父摸摸我头,纠正道,“飞花派的掌门是我三师公,丫头又与五师叔成了亲,丫头以后不能再叫我师父了。”
十四岁的我见兰锦后就有感太清辈分错综复杂,这么一看我的感觉完全正确,这辈分何止是错综,简直乱得离谱!师父的师父明明跟他叫师公的人是师兄弟,明明师父这一辈跟兰锦那一辈是同辈的,就因一个主与辅的差别,活生生拉低一个辈分,我小时候就被漂泊不定的飞花掌门收为徒弟,然后他又指引我上太清山,我又拜入了比他名义上矮两辈实际上是他师侄的人门下。
我头痛的想到时太清门大团圆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来叫这些长辈师父师伯师叔们。
可在我心中这个师父就是师父,我对师父道,“不论如何,徒儿永远都是师父的弟子,错不了。”
师父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我看师父状态不是很好,留下他休息再不打扰。
自我从东燕军营回来,兰锦说两三个月里都不会有战事,二十天前就整顿回了南齐,师父养着伤,我也卧床不起,半个月前吃点东西就呕得干干净净,人也消瘦得厉害。
“阿雪。”兰锦两条眉毛都拧到一块了,端着水给我漱口,一脸的心疼。
扶苏哥哥摸着下巴揪着眉头看着我,这半个月来他把各种秘方土方全都用过了,可我还是吐得昏天暗地。
我刚躺下来,他皱着一张脸过来给我把脉,把完后一脸愤恨的看着兰锦,“看吧,你早些不让我看,让阿雪活活受了那么多罪。”
我从容丰那里回来后,扶苏哥哥就要给我把脉看下胎儿的情况,兰锦怎么都不让,他知道扶苏哥哥想要侄儿,他自己要女儿,他怕扶苏哥哥一把脉就知道了是男是女,他坚持要在孩子的事上保持些神秘感。
今日他没阻拦,也是看我实在吐得太不像话了。
兰锦睨他一眼,“怎么,可治好孕吐么?”
扶苏哥哥摇摇头,嘿嘿一笑,“怕是吃不了药,我就说只有一个哪会吐得这么厉害。”
兰锦看着扶苏哥哥,没有欢喜不说,还露出一些怯意,诺诺的问,“不会两个都是儿子吧?”
扶苏哥哥笑得更欢,故作高深,“小锦,你猜猜。”说完一拂袖,扬长而去,那样子别提有多嚣张。
兰锦扶着我躺下,轻抚我下巴尖尖的脸,“阿雪,你受苦了,我们就要一次孩子就好。”
又吐了半个月,吐到师父下了床,回了太清山,我的孕吐终于是止住了。
“阿雪,喝这个粥,扶苏哥哥说这个易消化又有营养。” 兰锦端着碗使劲喂我,在说到扶苏哥哥时有些咬牙切齿。
扶苏哥哥十日前说只要兰锦以后都跟我一样叫他扶苏哥哥,一个月后他就告诉兰锦两个孩子是男是女,兰锦虽然不甘愿,还是照着做了。
我想难得兰锦玲珑心思,竟在这事上犯了糊涂,回南齐后,只要随便抓个太医都能把出来,可他偏偏就想不到这点上去,任由扶苏哥哥欺负着。
屋子里含烟映月捂着嘴偷偷笑,哥哥与柳轻舟在一旁下棋,眉梢上都带上了浓浓的笑意,俱都不说穿这点,扶苏哥哥负手望天,转头看着兰锦,笑得那叫一个得意。
又是一月后,我腹部已经隆起有些多,兰锦也被扶苏哥哥欺负够了,得到了他满意的结果,笑眯眯的贴在我肚皮上,对里面五个月多大小的孩子们道,“爹爹不久后要去下三盘棋,你们要乖乖的哦,不许欺负你们娘亲。”
容丰送来喜报,秦凤仪前几日产下男婴,东燕举国欢腾庆祝,他与兰锦三战之约,十日后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北川南齐兵马合二为一,西夏东燕两军交汇,在云中拉开了江山天下第一局。
我站在战场南部的一座亭楼上,远远的眺望着那根本看不真切的战场,心里七上八下,恨不得飞身过去,与兰锦并肩战斗。
扶苏哥哥噗噗扇着扇子,翘着二郎腿,提了一串葡萄放进嘴里,砸吧两声道,“别看小锦长得柔柔弱弱的,军事才能你哥哥涵宇怕都差了一点,何况还有柳轻舟陪着他,再来十个容丰。。。。恩。。不对,其实容丰也是很厉害的,与小锦旗鼓相当,而他那头还有个萧行止,这一仗胜负如何,有些难说。”说完又砸吧了一颗葡萄,岂止一个悠闲了得。
我第一次听到有这么安慰人的,哭笑不得的剜了他眼。
含烟抹了把汗,道,“锦哥哥这边还有东方将军呢。”
扶苏哥哥接口,“容丰还有个秦无衣。”
映月摇头,“文将军赵恒也在。”
扶苏哥哥悠悠吐出葡萄籽,“紫骁骑卓琅也不弱。”
我过去拍掉他提葡萄的手,提起他的手臂翻来覆去的看了看,道,“扶苏哥哥这胳膊肘往外拐得也太厉害了点。”
扶苏哥哥欸了一声,伸出手掌,翻了翻,“手心手背都是肉呐,小锦是圈养,容丰是放养,总得来说都是同门一脉,都是我的师弟呀。”
我哼一声,前些日子是谁说容丰残杀同门,让他这辈子就别想攀亲戚套近乎了!这脸变的!
“阿雪啊,不是我变脸快,小锦这家伙才是翻脸不认人呢,说好了以后都叫我扶苏哥哥的,谁知我告诉他之后,他就再也不叫了。”扶苏哥哥痛心疾首的陈述兰锦的罪状。
我心道是你自己先不守信用,说好一个月告诉他,你自己要拖上十日,兰锦知道后会叫你才怪!
扶苏哥哥摇摇扇子,笑得分外阴险,“还好我有先见之明,留了一手。”
哥哥失笑摇头,其余几人无语望天,留的一手是什么?无外乎两个都是男孩或者两个都是女孩了!
这一战,七天七夜才落下帷幕。
兰锦七天七夜未曾合眼,息战鼓一响,兵都未收,就火急火燎的从战场上赶了回来,那时我还在熟睡,睁眼就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害我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我闭眼要睡,准备继续做甜梦,就闻兰锦沙哑饱含思念的嗓音在我面前响起,“阿雪。”温热的气息扑腾在我脸上,一阵酥酥麻麻。
我才惊觉那不是梦,是兰锦真的回来了,我睁开眼,脉脉的望着他。
兰锦搂起我,一个火热的吻就压了过来,虽然他身上有淡淡血腥的味道,混合着他淡淡的兰香,我眷念不已的跟他唇舌交缠,七日来的想念苦楚全都化为深深的缠绵。
“哟哟哟哟,这大清早的!”
这阴阳怪气的语调,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兰锦放开我,转头瞪着门口的人,我红着脸也望向门口,只见扶苏哥哥一手端着给我备的药膳粥,一手捂脸,从张开的指缝中冲我们眨眼,“你们继续,我其实什么都看不到。”
兰锦黑着脸,我只觉一群乌鸦嘎嘎嘎嘎从我头顶飞过。
第一战,两军体力都是消耗过多,兵员并无多少折损,以南齐北川胜收场。
整顿后二十天后再战第二场。
兰锦第一场回来后就带着景瑜一同整顿兵马,事无巨细,全都手把手的耐心教导。景瑜自小就有良好的兵法基础,实际应用起来也是学的非常快,第二场还未开始景瑜就已经可以布置兵马,想出各种对方战术的应对和我军走向了。
“爹爹真不想离开你们娘亲和你们,你们兄妹在里面要多多说话,先互相熟识,以后才能成为亲密无间的兄妹。”临上战场前一天,兰锦又趴在我肚子上对两个小家伙说话。
我满头黑线的听着兰锦的话,要是六个多月的孩子在我肚子里开口说话,我定是怀了个什么精怪灵胎。想到第二日他又要去战场,要不是我六个月多的肚子长得非常快,我定要随他去战场,免得担惊受怕,提心吊胆。
兰锦还是去了战场,这次带上了景瑜一起。
碍于我便便的大腹,我已经不能长时间的站立在亭楼,扶苏哥哥说我要走走坐坐换着来,才有利于生产孩子。
战鼓连天响了十来天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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