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情》第67章


她看着我,摇摇头,又突然拖着腮帮子问:“去法国?霞慕尼?为什么会出事呢?为什么雪崩会把我的记忆给砸掉?我们去找回记忆好不好?”
“你不是会头痛吗?努力的回忆不是会头痛吗?”我问她,却撇过头不愿看她期待的眼。
法国,也将会是我最美好的记忆吧……那个和我一样不顾形象,一起举着酒瓶狂饮的顾芯瑶。那个抱着枕头敲打我的房门,嘟着嘴骂我怪物的顾芯瑶。那个演奏着法国国歌对着我挑衅的微笑,让我输到要喝完整锅火锅锅底的顾芯瑶。那个对我点头,说等我来接她的顾芯瑶。那个记得所有,会对我笑的顾芯瑶……
“很痛苦吗?记忆太重很痛苦吗?爱情?”她迟疑的看我:“我们?我们……的爱情太重,很痛苦吗?所以,你都不愿让我想起……”嘴里,满是不自觉的酸楚。
我点头又摇头,一点力气也没有的告诉她,也告诉自己“都过去了……都好了……”
芯瑶,我杀了你的记忆,若是你醒来,让你醒来后痛苦不堪,就恨我吧……
来生,若有来生,欠着吧,留着牵连,让我还你……
芯瑶的电脑有密码,她看着输入了一遍又一遍,泄气的一次次问我:“你不知道吗?你都不知道我的密码吗?莫笑?你这个监护人怎么当的啊?”
我无奈的摇头,我不知道……
一个下午,她抱着那台红色的笔记本,坐在窗台的摇椅上,抬头看着天空,偶尔远眺,望着婉曲寂静的山路,眼底满满的浓雾。我想靠近,却徒劳的守在身后,望着她的背影,静默的。
木村集团旗下的木村建设破产了。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只是突然资金周转不灵,好几个项目的钢材出现质量问题,并且供货商兴建钢材在后期停止供货。
我却知道,是那个疯子……那个疯子掌握了木村社长和兴建钢材总裁夫人偷情的照片,辗转交给了兴建钢材的总裁。设问,谁会愿意和睡了自己老婆的男人亲密合作,并且希望他财越发越大。于是钢材的运输越来越怠慢,到最后合约到期干脆不续约。而他所有的货物,都被莫氏收购。那是个疯子……疯子
如果不是木村赔上了一条命……他会下狠手吧……我呢?呵呵……
夕阳的红艳打在我们脸上,我看芯瑶,她像睡着了一样,低垂着头一点一点的,只是手指还一遍一遍的摩挲着键盘。
我要上前去摇她,芯瑶却正好的回头对我笑,一脸的欣喜:“我一定是把你生日当作密码了!我爱你爱到要嫁给你,当然是把爱你当做秘密一样捧在心里啊!不论是什么重要的,打开之前,都要默默念着和你关联的事物才对啊……”然后她笑嘻嘻的捧着电脑跑近,重心不稳的绊了一跤,我伸手去接她,任她重重的砸在我怀里。
芯瑶懊恼的扶着头,却迅速的抬头问我:“这次一定没有错,莫笑……你生日是多少号?”
“7月14。”心虚的,报了莫谦的生日。
当电脑真的应声打开,对上芯瑶发亮的眸子,我的眼眸却暗了黯,染了重重的灰……
我听见芯瑶说:“现在我可以相信,也许,我是真的爱你……”
可我该如何相信自己……
圣经以西结书里这样的描述撒旦“你原是典范中的典范,充满智慧,美丽无瑕。你曾经在上帝的园子伊甸园里,配戴著各样宝石……
但你因自己的美丽心高气傲,又因自己的光彩败坏智慧。……因为你作恶多端,用不正义的手段做事,亵渎了你的圣所,所以我要使火从你当中发出,这火要吞灭你。使你在所有观看的人眼前变为地上的炉灰。不再存留于世,直到永远……
我恐惧的等待坠入地狱,等待着她翻开电脑,等待着她与莫谦的爱情跃然眼前,等待她控诉的眼,却听见一声嘟嚷,“这个文件夹是什么?怎么也设了密码?耶?密码不是你的生日?那会是什么?疯了……”
没有莫谦……电脑的画面停留在一副山水照片上,芯瑶念着“泸沽湖……”抬头望我“我们去这里好不好,好像……我很想去的样子。你看,全是这里的照片。”
我点头,二话不说上前紧紧地搂着她,“你说去哪就是哪……”
“那我刚刚有说去霞慕尼啊……”
“那里……去过了……”我回应,只想最快的离开……
我亲吻她的时候,她躲避。我却抱紧她,像是某种救赎,如何也不能放。我抚着她的脸,在她惊慌失措的眼底,我说:“芯瑶,我为你,犯了不可饶恕的错。”并且,一错再错……
她畏惧的身子不再后退,只是看着我的眼睛,抚摸我的脸,迷蒙的,她说:“你哭了……”湿着眼睛,再次亲吻她,我的力道很重,揉着她的唇,她却未退,只是睁着眼睛迷茫的看着我的泪。
“闭上眼睛……”我是罪人……拥抱着她,房间已经熄灭了灯火。我的眼睛直射着她的身子,不去看她手腕的伤口,亲吻,一路往下。冲破一切,在最高的巅峰,迷蒙混沌的那一刻,我喊着:“芯瑶,我爱你。”她睁开眼看我,在晕过去的那一刻,轻浅不自知的喊了声:“莫谦……”
我笑,退出她的身子。走进浴室,流水击打着我的脸,只剩猖狂大笑……
恩浩番外(一)
我的爷爷,我的父亲都是莫家的私人医生,同时也是莫家主人的影子。影子说得难听点,就是保护主人的挡箭牌,替死鬼。
我大莫谦5岁,夫人去世以后,我成了他的影子。只是,特别的是,我这个影子,不是为了保护主子,而是为了监视主子。
从夫人离世的那一秒开始,我就跟着他,他所不知道的。我的使命,就是监视一个孩子的一举一动。一个幼小的孩子,看着掐着他脖子的母亲,一具冰冷的尸体,他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惊惧浅浅的来,无由的淡去,最后只剩下混沌。
他没有尖叫,没有哭泣,我只看见,那个孩子坐起来,在血泊之中伸出雪白的手,覆上他母亲苍凉的眼睛,他说:“死了,也好……”
葬礼是肃穆而隆重的,夫人的家族有一定的势力,不论大家都知道这对不和睦的夫妻,是如何的离散,伊人的死去,是有多少难言之隐。但最终,还是每个人,都握着莫谦父亲的手,一次次的安慰,一次次的道节哀顺变。
那个小小的身子,就立在那里,人还没有棺木一般高。他平视着前方,越过嘘寒问暖的人群,默然而瘦弱的在那里,至始至终没有一滴眼泪,可他脖子上青紫的痕迹却清晰地映在我眼底。、
爱琴海的小岛很美,也很孤独。去的那天空气里有些阴沉,雾气重得你看不清百米前的人和事。他拖着相对他大而厚重的箱子走出来,一个人孤零零的上了车。
我跟在后面,因为,他还并不知道我。
爱琴海的每一个夜晚都是越发孤独的,他打开带来的行李,最上面放着的是一床血迹已经乌黑的被单,他呆呆的看了很久,然后,把它铺在床上,每天枕着睡觉。每天固定来到岛上的钟点工在最初的时候被吓到尖叫,他淡淡的看她,用稚嫩的嗓音不符合年龄的开口:“不要洗,铺回去。”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是提醒自己的仇恨,还只是在想念母亲?我有时看着他就会想,莫谦也只是个可爱的孩子,就算没有亲人的爱,美好的童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看着他这么小的份上,也应该抱在怀里好好安慰。如今,却像被流放一样,孤独的,被监视起来。心里,总是有些心疼。
岛上风大,又连着下了几天暴风雨,那几天晚上他总是蹬被子,半夜这个背就透在外面,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微微的咳嗽。这天晚上我再也看不下去,走到他床边去给他盖好被子,薄被贴上他肩膀的时候,他突然睁开眼睛看我,我可以清晰地看见,那一瞬间他的眼底是有恐慌的,但也只是一瞬间,他乌黑的眼睛看着我,什么也没说,也没有惊奇,只是看着我,一动不动的,然后,又闭上眼。没有尖叫,害怕,恐惧,或者质问。很长的一段时间,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
那一刻我想。也许是他早知道我的,才能这样不动声色。也许,他真的不知道有我,却已经懂得隐藏自己。不论是前者或者后者,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都太沉重了。
后来,这个形式上的孤岛来了新邻居。这座小岛,是当年莫谦的父亲买下来的。后来,将半个岛作为新婚礼物,送在了夏奇拉集团的女主人,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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