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带的娃》第18章


“猫顺,你这个馋猫,难得还想着我。”
玄歌抓起一颗熟透的红色果实放入口中,吃的一脸享受。
邹屠清点了人数,带着人往回走。
玄歌边走边吃,吃完了布兜里的龙吐珠,开始详细讲述从朱厌手里逃脱以及进入猰貐洞穴的惊险经历。
东极山轰轰烈烈的打野活动就此结束。
玄歌在鞠陵于天的妖洞送了一个拨浪鼓丢了一把灭魂剑也没参与过什么大型的打斗,到了家门口心里有些惶惶不安。
踏进家门,出奇的安静,她先是去舅舅的房间,然后转身到了束止的房间,都没见到人。
她走向后院,看见音寻一袭青衣立在桂树前,像是在发呆。
玄歌抿嘴一笑,轻手轻脚走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腿。
音寻突然被抱住,有一瞬失神,这是狐小五常用的把戏,有时候他常想会不会一转头,就看到狐小五那张嬉皮笑脸?
音寻转身一笑,慑人的光彩萦绕全身,若是束止在,一定看得出他发自内心的喜悦。
才短短两日而已,等的确实如此煎熬。
束止最是沉得住气,这一次他等的心焦,外出给玄歌准备更大的惊喜。
音寻请了东极山上一个有手艺的师傅做了一桌子好菜,玄歌一边吃,一边等着音寻问话,诸如在
哪里碰见什么了?有没有受伤?玄歌就怕问到灭魂剑。
哪知音寻一脸心满意足看她吃,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吃饱喝足之后,玄歌瞧了瞧音寻的脸色,看他恢复了慵懒摸样,嘴角微微扬起,神情比以往多了一份温柔,感觉玄歌在看他,轻轻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看她小小年纪若有所思的样子极为有趣,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问道:“玩的开心吗?可有受什么伤?”
玄歌讪笑,“没受什么伤,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我把灭魂剑落在洞里了。”
“丢就丢了,又不是什么宝物,纵然是宝物丢了给你寻一个便是。”
音寻脸上似有一种幸灾乐祸的神情,仿佛丢了灭魂剑是天大的好事。玄歌微微有些诧异,不过心里很开心,看见盘中还剩一个熏烤的羊排,又吃起来。
音寻看她吃的开心,心情欢悦,这才不过两日,她不在家里死气沉沉,束止实在等的心焦,去外面寻些新鲜的玩意儿等她回来玩耍。
看着她吃完羊排,用帕子胡乱擦了擦嘴,坐在那里不准备走,音寻看着她,等她到底想要说什么。
她呷了一口茶,拿眼瞄了他一眼,“舅舅你还记得束哥哥讲的英雄救美的故事吗?”
“那些都是故事,当不得真。”
“都是假的?”玄歌身体猛然前倾,一脸震惊。
“嗯。”
“那英雄救了美女之后,两人喜结良缘白头到老也是假的?”
音寻喝了一口茶,“嗯。”话毕,拿起淡青色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抬眼再看玄歌,撇着小嘴,一抽一抽的哭起来。眼泪滴滴答答流不停。
音寻放下茶杯走过去抱着她坐下,揽她入怀,右手抚着她的背,一遍又一遍。
玄歌此刻感觉音寻非常温柔,若是旁人看,他一副杀人的神情,此刻恨不得把仇人碎尸万段。
他在心里骂了束止八百遍,他讲的故事都能惹麻烦。
此刻他不得不千方百计让她理解那些美好背后的故事。
“别哭了玄歌,掉眼泪人会丑。”
玄歌在他怀里,一抽一抽地啜泣,一会儿脸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擦眼泪,不用看他青衫的前襟已经斑斑点点。
“为什么是假的?怪不得没有成功。”
音寻知道,若不是给她讲出个寅卯子丑,她连做梦都会惦记这件事。
音寻轻轻地捋顺她的头发,她的头发虽然顺滑黑亮,却长的很慢,她只要在音寻身边,他的手总是不自觉捋她的发。
“其实,也不完全是假的,我是说,一个英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的不一定是个女的,就算是
个女的,那女人未必会爱上男人,把他看作英雄,好吧,就算那女人真的看上那个男人,那个男
人未必是个单身汉,也有肯能已经有了妻室。这些也是常有的事。”
玄歌听到此话,尽管还一抽一抽的,但眼泪总算止住了,她用哭哑的嗓音,一颤一颤地问道:“那如果所有刚好聚到一起,女人爱上英雄,英雄并未有妻室,然后就在一起了,最后白头到老。人世间总会有这样一段故事吧。”
“或许有吧,但是大多数人很难白头到老,纵然有一部分人真的相守到老了,其中一部分到老了,也白了头,但彼此憎恨对方。”
他在世间看过太多太多,由爱生恨,爱到痴,爱到狂,有多少人以为时间是用来白头到老的,可恰恰到了时间的尽头,等来的是遗忘和背叛。时过境迁,再坚强的人最后徒留一身伤,那些伤看不见医不好,他不愿让玄歌明白情事,即便长大了也不愿。
音寻波澜不惊的声音说出此话,玄歌的眼睛里又充满了泪水。
“今日,我要跟舅舅一起睡。”
音寻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闭了闭眼,叹道:“好吧。”
玄歌恍恍惚惚迷迷瞪瞪沐了浴,音寻拿了一块布巾把她包裹起来,放在床上,脱了鞋子,换上干净的衣服,抱着玄歌躺下。
这是他生平第三次和别人一起睡,猛然想起第一次那人把他抱入寝宫,身上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他躺在那人身边,还能忆起他的体温,此刻想来身体一阵冰凉,玄歌在她身上拱了拱,缩着身子,头钻进他的颈窝,抱着他呼呼地入睡了。
秋风微凉,月色破窗而入,洒在他们的棉被上,他望着皎洁的月亮与往常不同,或许他今夜一点也不觉得月光寒凉。
音寻给玄歌掖掖被角,沉沉睡去。
打野结束之后,东极山上山民对此次在鞠陵于天妖洞内发生的事议论纷纷,谁家孩子用的什么法器,在妖洞中遇到了什么妖兽,谁胆小如鼠,谁胆肥善战,谁见了妖洞之王云云。
☆、音寻沐浴
当这些打肿脸充胖子的瓜娃子在描述细节上一个比一个厉害,整个过程连被石头绊了脚都形容的绘声绘色。
自然有人说起了一个自称沧海家的孩子被朱厌欺压了。
首先这件事传入沧海耳朵里,他坐在自家院内喝茶,听到此话想起那一次药圃被莫名其妙烧掉了,那些千辛万苦寻到的灵药,一场大火之后化为焦炭,此刻听见朱厌的名字,依然愤愤!
邹屠在桌案上练字,看见师父神色异常,问道:“师父,怎么了?”
沧海看他字写的隽秀,抬眼看了看药圃,满院灵药长得葳蕤,微微一笑,“这茶不新鲜,有些老了,为师想要不要亲手种一些茶来。”
邹屠会意,“师父对茶极为讲究,若是对什么茶不挑剔,那必是师父亲手所种。”
沧海笑意更深,邹屠天赋异禀,法术剑术一点就通,对于自己的喜好口味极为熟悉,这让他尤为欣慰。
“那为师出去寻一些好的茶种。”说完起身走了。
邹屠木然地点点头,抬头再看师父没了踪影,并未多想继续练字。
他很久都没来鞠陵于天的妖洞了,这路越来越难走,进入妖洞之后,那些大的小的见了他逃的逃躲得躲,瞬间都没了踪影,他不缓不急向里走,前面黑暗中朱厌颓然坐在地上,靠着石壁,手里摇着什么东西,哒哒哒哒!一下一下响。
朱厌抬头看见他,初时有些惊慌,待他走近,朱厌站起来愤愤地看着他。
“你想怎么样?”
沧海神色如常,淡淡地说道:“我只是路过这里,顺便。。来打你一顿。”
朱厌把拨浪鼓藏在盘枝错节纠缠在一起的藤蔓里,二话不说来应战。
想来他也是洪荒里的凶兽,沧海那不屑一顾的傲慢根本没把他当成对手,这比挨打还要让人难过。
沧海看他鼻青脸肿的样子感觉差不多了,转头就走,忽然脚被绊了一下,那东西卟啉一响,声音
有些熟悉,他弯腰将那东西捡起,一看自顾笑起来。
倒在地上的朱厌听到他这声笑,真真吓了一跳。
待他起身,洞里又留下他一个。
束止还没有回来,玄歌的功课还没有开始,这是音寻最舒服的日子,每天带着玄歌去丹英山摘果子,去不周山抓鱼,吃吃喝喝甚是快活。
时至十月二十九,音寻为玄歌选了一件青色的襦裙,待她穿戴整齐,两人正要出门,打开院门,长舌笑嘻嘻地进来,手里拿着一把剑。
音寻认出那是玄歌带去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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