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带的娃》第19章


音寻认出那是玄歌带去鞠陵于天的灭魂剑,问道:“这是玄歌去鞠陵于天时拿着的,怎么到了你手里。”
“这个是沧海托我交给你的。”音寻的眉眼一动,觉得此时有些隐情。
低头对着玄歌说道:“玄歌,去屋内用梳子把头发再梳理一下。”
玄歌不明所以,摸了摸头点头应了。
“不知你可听说东极山有人传言,一个自称沧海家的孩子被朱厌逮住了,这是在朱厌身边发现的。”
音寻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眼中寒光慎人,嘴唇紧抿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人碎尸万段。纵然长舌想要细讲,也说不出什么,匆忙告辞了。
音寻心里一团阴云挥之不去,他曾对玄歌说,在外要自称沧海家的孩子,毕竟沧海在洪荒的仇人一只手是可以数过来的,自己的仇人两只手也数不过来,这样对玄歌以后出去玩也稳妥一些,没想到偏偏碰到了沧海的头号仇人。
他一刻也等不了了。
走回玄歌的房间,放下灭魂剑,玄歌走过来,美美地在他面前转了圈,问道:“看我的头发梳好了吗?”
“呃。。。还差一点,你再梳一会儿,我出去一会儿马上回来,自己不要独自出门。”
“哦。”玄歌对他出去的事不甚在意,在镜子面前照了照,想找出她的头到底差了哪一点。
不消片刻,他就到了洞口,徒手一挥,那些盘枝错节的藤蔓缓缓解散,还原了原来的洞口,顺着昏暗的石洞向前走,一会儿听到哒哒的声音,似是玄歌玩的拨浪鼓,那是束止亲手做的,说人间孩子都玩这个。
此刻他的脸更加阴沉,见到朱厌颓然地坐在地上,不想多说,一顿痛打。
朱厌看清他的模样,一脸诧异。
音寻看他鼻青脸肿像是被人打过,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接着把拨浪鼓护在身后,怒道:“你们。。你们欺人太甚!”
“你都多大了还抢孩子玩具?”
“什么抢来的,这是有人送我的!”一个身形高大的凶兽,护着一只孩童玩的拨浪鼓,样子十分可笑,他又可怜巴巴地念道:“她送了我礼物,我就放她走了。是她自己送的,现在就是我的。”说着向后退了几步,生怕被人抢了去。
音寻想着也对,如果朱厌真要杀了玄歌易如反掌,所幸玄歌没受什么伤,不然这妖洞就是朱厌的埋骨之地了。
本想帮玄歌讨回来,可那拨浪鼓已经被他玩过,音寻及其嫌弃又是玄歌送出去的,想了想转身走了。
回来的路上音寻去离瞀山摘了些橘子回家,两人这一日依旧快活。
十月三十又是个好天气,束止踏着日光而行,脚一落地就马不停蹄往家里走,算算日子可有十几日不见玄歌了,她不在家的日子竟是做什么也提不起劲来。
刚走到青碧河边,碰见长舌,他见到许久未回的束止说道:“这几日都不见你,去了何处?”
“也没去什么地方,就是到处转转,看看有什么好玩的玩意给玄歌带回来。”
长舌看他抱着一颗西瓜一样大呈黑褐色的蛋,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还不太清楚,给玄歌玩的。你可见过玄歌?她从鞠陵于天回来可有受伤?”
“不曾,好的很。”长舌说着那手指在蛋壳上弹了一弹。
“那便好。”
“听说她在妖洞碰见了朱厌,还把灭魂丢在那了,沧海去了趟妖洞给捡了回来,前几日我给送回去了。”
“朱厌?”
束止神情一僵,把蛋递给长舌,“你帮我把这个送到家里,我想起离瞀山的橘子熟了。”
长舌手上一沉,还没问清楚,束止就没了踪影。
当他在昏暗的洞里看见朱厌颓然的坐在地上,大手摇着他亲手为玄歌作的拨浪鼓,洞里布满嗜血藤,想到玄歌一个人曾困在这样的地方受欺压受恐吓,浑身的血气上涌,想来不知多久没有活动筋骨了,在人间做官的时候,佯装的文人从来斯斯文文,生死关头也懒得拔剑,此刻不动一动,简直难消心头之恨。
朱厌藏在袖口里的拨浪鼓因为身体狠摔在地上滚到束止脚边,束止弯腰捡起,看到拨浪鼓的鼓面有污渍,侧面的红漆蹭的很脏,想到这个老东西玩了这么久,早就脏了,回头再做一个,又仍到地上。
他转身欲走,后面传来朱厌暗哑低沉的声音:“你们,欺人太甚!”
束止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回来的路上仍有些不安心,在那个黑漆漆布满嗜血藤的洞中玄歌遇到朱厌那个庞然大怪,心里不知会不会留下阴影。
他一进门没出声径直走向玄歌的房间,家里安静的让人有些心慌,穿过书房到了寝室,玄歌肉团子似的身体缩在木榻上,这个木榻她从小就在上面躺着,她一直很喜欢,要不是身体长大了,死活不愿意睡在玉床上。
此刻她怀里抱着他拿回来的蛋,脸颊紧紧地贴着,小嘴微微撅起,嘴角哩哩啦啦流着哈喇子。
那口水滴到蛋上又从蛋上流到木榻上,束止笑着摇了摇头,那帕子给她擦了擦,用手指摸了摸小脸。
束止松了一口气,缓缓地呼吸也变轻了,走到床上拿起一张毯子给她轻轻盖在身上,然后出来去灶房看了看,这几日音寻不知道给她做没做过一顿正经饭。
刚走到门前,屋里的黑烟腾腾地从门缝往外冒,他一开门撞上了音寻,看了他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想起玄歌正在午睡,他放低了声音,脸都憋红了。
音寻那一张绝色好脸上看不出原来的肤色,黑乎乎的,瞳孔显得略白,连嘴唇都黑了。平时梳得一丝不苟的长发像被人恶意打了结一样,乱糟糟一团。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走进灶房想给玄歌做一顿正经饭,尽管这几日也没闲着在山里胡吃海喝,但玄歌还是瘦了。
音寻紧绷着一张脸,冷冷地说道:“你以后再出远门试试看!”把手中的勺子丢给他走了。
束止咳嗽一下,恢复正色,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下厨人人都有第一次,并不难,多试几次就好了。”
音寻一声冷哼。
走进灶房束止再也笑不出来,入眼之处一片狼藉,锅里不知道烧的什么东西已经焦黑还冒着浓烟,一股刺鼻的味道弥漫着,做菜的勺子也有类似焦炭的东西粘在上面,他上好的青鼬瓷碗被熏得黑呼呼,摘得菜乱七八糟散落在灶台上,不知被什么东西砸过好像烂了,绿色的汁液顺着灶台的角滴滴答答流在地上,掉在地上的菜被踩烂了,灶台下面的火不知道是熄灭了还是没点着滚滚浓烟往外冒。真想大嘴巴子抽自己,什么不难?什么多试几次?为什么要说这些没用的话。
鬼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才做好一顿晚饭,赶了几天的路感觉还好不是很累,可做完晚饭感觉身心疲惫,他把做好的菜端到石桌上,背后传来一阵惊呼的笑声,小东西从背后抱着他的腿,他转身把
她抱起来,刚才的疲惫一扫而空。
玄歌亲了亲他的额头,笑道:“束哥哥我想你了呢!”
“我也想你。想的在家里都等不及了。”
束止细细地打量她,之前肉呼呼的小脸瘦了,再捏一捏肩旁,感觉浑身瘦了一圈,想起在妖洞里收那朱厌的恐吓,又紧紧地抱了抱她,他禁不住一愣,为什么玄歌身上有异样的气息?
他把玄歌放在石凳上,给她盛好饭先吃着,然后穿过菜园子到了酒窖,很久没有喝过酒了,之前音寻时不时喜欢灌醉自己,自从回来之后竟然滴酒不沾。
他想起很久以前沧海曾经送过他一坛竹叶青,那是个吃穿住行都讲究的主儿,而且喜欢自己动手,他送的东西束止从来不轻易拿出来。
酒窖满是灰尘,地上还有一双小小的脚印,不用想也知道玄歌曾经偷偷进来过,他走到酒窖最里面,从墙角抱出那一坛竹叶青,走出来石桌前一个人也没了。
他走过去,把竹叶青放在地上,听见玄歌在拍音寻的房门,催促道:“舅舅!你洗好了没?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束止窃笑,事不关己地拿布擦了擦酒坛子,打开盖子给自己倒了一杯。
“还没有,你要等一等。”
“啪啪啪!吃饭了舅舅!”
“你先吃。”
束止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换作旁人这样打扰他沐浴估计隔着门都被他打个半死。
玄歌转头看束止出来,颠颠地小碎步跑过来,“束哥哥,你给我打开门,我帮舅舅穿衣服。”
束止笑着点头,“好!好。”牵起玄歌的手,走到音寻的房门前。
他拍了拍门,“开门,玄歌要帮你穿衣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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