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望尼罗河》第106章


生命从没有这样完整过。
从没有这样美好过。
疯狂欢爱后,旖旎的潮汐退去,两副躯体依然紧靠在一起,四肢交缠,任恬静的时光从身边流过。
晓蓠累极,却并不想睡。她倚着精实的胸膛,埋进修长的脖颈,稍稍后移,便能细致打量他俊朗的脸庞。用眼睛,晓蓠一一描摹起他的五官,还没洗去铅黑眼线的狭长眉眼,高挺英气的鼻梁,刚刚以更直接的方式爱她的玉唇……
借着窗外微光,她第一次觉得,这双象征薄情的唇在夜里竟有种妖冶的性感。情不自禁地,晓蓠轻轻伸出手,以指抚触,几乎是同时,被非礼的丈夫不紧不慢张开了眼,看妻子如何偷袭自己。
一下下轻柔的摩挲,她很快发现,不但自己开始热了,对面温度也在可疑地攀升。抬起眼皮,噢,原来醒着的。
暗夜流云间,一线微光自眼角一闪即,以为是错觉,但不久,又有数缕星光划落。
“图特你看,是流星。”她静静出声。
少年依然紧紧搂着她,微偏过头,深蓝的夜空飞落银色密雨,浮光璀璨。侧边,温热的小手拉起亚麻棉被盖过两人肩膀,再钻进被下,攥住他姿势未变的手。
绚烂的流星雨漫天遍地,仿若一场盛大华丽的烟火。
无梦的一夜似是轮转过一个世纪,手脚翻动调整睡姿时,她转醒了过来。
晨熙射入,一束微光中,图特一臂高举,像是要捉住黑夜尽头的光芒,忽然,一只纤手紧贴举起,两只手十指紧扣。
少年回眸,她深情地看进有柔和光芒的黑色眼眸:“早。”
匀浅呼吸声中,清莹嗓音接着道。
“以及迟到的生辰快乐。”
微抿唇角,漾起了莲色的涟漪。
“你是神迹。是我收过最好的礼物。”
陡然泪流。
“……不客气,亲爱的。”
作者有话要说:
爱你一世的立夏(五月五日),两只终于走过磕绊坎坷,在我笔下结婚了,可喜可贺~!
ps:会尽快补上贺婚图的。
谢谢阅读,我们明夜见 :)
第30章 第二十八夜 飞鸟(上)
不求上苍赐福于吾一身,但求幸福四散至恒久。——沃尔特·惠特曼**************************************
手下滑腻的触感叫他爱不释手。
图特一下接一下,温柔地抚摸晓蓠娇嫩的脸颊,小麦色肌肤透散着生命喜悦独有的温暖。
“嗯……”
他停下了动作,在黑暗中,凝神静待。
“你醒了。”她迷迷糊糊,朝着传来热乎乎气息的方向拉起了笑颜,“好暗呐……现在什么时间了?”一边说着,一边凑上去满足地蹭起了他的脸。
“不用管。”
就着娇妻主动的依恋贴近,他在张口可取的美味上浅尝起来,擒住小巧的下巴流连忘返。
“你不是……大把军务要……的吗……”
晓蓠在簌簌落下的热吻之雨中语不成句,几乎竭尽了力气才保持清醒,她伸手攀住他的后脑,鼻尖抵着微微扎人的额角,以阻挡他无碍于黑暗的进攻。
“还有神庙扩建,不管不顾缺席会不会耽误……噢!”
殊不知不合时宜的抵抗举动,只会激起丈夫渴望的全面复苏。两人深深连接的部份重新传出阵阵波动,偾张亢奋,热力炙人。
他轻易化解了妻子徒有其表的防护,撬开她咬住下唇的贝齿长驱直入。
“别想。”
以吻封缄。
新一天,她不知身在何处,手捧着光滑弹性的脸庞,双腿盘上挺翘的臀,一点点合上双眼,在美妙的涨潮中彻底迷失。
“主人和夫人到底何时才起床?”卓歌惆怅的声音悄悄响起。
前一步到岗站哨的孟斯贝尔瞄了眼接踵而至的少女,将军府内专事伺候晓蓠小姐的侍女,然后扫向令她不快的罪魁祸首——摆在地上原封未动的食物。
“通常不是一天一夜就告一段落了的吗。大臣贵族们送来的贺礼堆在那里,若不是时常擦拭,都要铺上一层灰尘了。”
虽然很想说那不正是你们的职责吗,他始终保持了沉默。
“重点是每次送过来的餐食,差不多一动不动就退了回来,这样对身体不好啦!万一主人或夫人饿晕在房里怎么办?假如两位主人都昏倒了,我们却不知情就更糟了!”
孟斯贝尔越听越觉得离谱,面部肌肉一个劲地抽搐。
“主人夫人什么时候才愿意起床呢?”
明知道她不是真的在问自己,他也不该对将军和小姐的事说三道四,可是旁边女生反复纠结,忧愁却死死盯着地面的模样着实令人忍俊不禁。
“完事了自然会出来。”
卓歌红了红脸,随即恼火地瞪了他一眼。
反遭记恨的传令官笑了笑,抬起头看向两度西逝,复由东方重生回归的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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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在蔚蓝苍穹下向远处行进,士兵、马匹、战车,乍看像是圣河在黑土地上一支巨大的分流,于蜿蜒河谷中溯源绵延。
此去,又不知归期何在。
风猎猎吹起她一条条细心编束的青丝花辫,扬起了轻盈精致的亚麻长裙。
“天凉了。王后,请回宫吧。”
女官的声音响于耳畔,旋即消散风中。
“让本宫再看看。”
她已经不奢求别的了,难道尊贵如一国之后,连目送一名将军和他带领的军队都办不到?
每次他出征,她总莫名地感到心惊肉跳,仿佛一个昔日亲近的人忽然远去,消失在了她的世界。所以她总是在他启程这天随同王,或是独自出来,站在城门、站在城墙上,尽量久地目送他。即便憧憧人影早淹没了那领在最前的坚毅的轮廓,沉稳的足音。
生怕再不能多看一眼。
一臂之后,迈亚把这个女子的茫然与悲伤都收纳在了眼里,却又转瞬忘去。
人总是要经历无数的不如意,方能在挣扎磨砺中坚强长大。
目光不经意一掠,一个尚带着几分陌生的身影撞入了迈亚的视野。是她。对了,她不但住在图特的府上,而且不久前成了他府邸的女主人。
她没料想到,当日这小姑娘拜访离开后,不到一旬便传来了图特的婚讯,迈亚更没料想到,确定他成婚的对象是她,自己一点不觉得意外。
如今,无论任何场合,这个女孩都可以正大光明陪伴在他的身旁。遑论出城送别。倒不知经此一别,他们重逢又将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她曾细查这个女孩,起初还奇怪今日她怎么没像上次一样随行出征,但想到两人觐见陛下时与金冠一同戴在女孩头上的青金石铜链,她就明了了。
安卡珊娜蒙也在大军逐渐远去之际,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早就留意到了晓蓠。
比起往日,此时此刻的她更具存在感,或者说,一种对她而言的压迫感。这也是她之所以没在最后一刻奔下城墙,来到城外,面对面送别即将出发的图特的原因。
手中物在掌心挤压出尖锐的刺痛感。
“王后,您的手!”女官不禁失声,其余侍从纷纷注目,“请把花环交给迈亚保管吧。”
安卡珊娜蒙淡淡瞥了眼手掌上的伤口和丝丝血痕,声音麻木:“无大碍。就这样吧。”
迈亚板起了脸:“王后若是一心让老身和众仆因王国金驱受了轻忽而内外皆责,我等甘愿荣之。然请您记得,御医再三叮嘱,纵使蒙得伊西斯女神庇佑,亦需仔细养好身体,方可为凯姆特顺利诞下继承人。”
安卡珊娜蒙终于转向了她。
本便不是刁蛮之人,听了迈亚表面卑微自贬实则声色俱厉的责言,她长长叹了口气。“走罢。起驾回宫。”
紫色花环仍紧紧攥于手心,只是在不知疲倦的风中残败了姿色,芬芳零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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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长日是难以打发的。但难,不代表不能。
斑驳洒落的阳光,从树荫的这一边不知不觉倾斜向树荫的那一边。
伸出四根手指拈起衣物两边的胳膊,眯眼借着光线校对,拿下来在刚刚锁定的位置补上几针,完工后她不由捶了捶发酸的肩膀。
“夫人,水。”
她循声向对方报以微笑:“谢谢。”接过杯子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夫人今天进展不错嘛。”卓歌朝一旁的篮子探过了头。
稍微放松了下来,侍女的赞叹却让她直皱起眉:“才钉了三分之一。”
说着也往身侧用芦苇杆编成的篮子瞧去,里面放着织好的亚麻内衬和缝上了金、红、绿三色亚麻线的山羊皮腰带,大大的芦苇篮盛着零丁的两件东西显得空荡荡的。
好吧,这正是十多天她毅然拒绝奢靡生活,游走于城内亚麻织坊和王家用品御制师府上,好消磨时间并继续做个有用之人干出来的成绩。
任何人光看尺寸,就能知道这不是她给自己做的东西。
一开始晓蓠思忖着情人节差不多该到了,倘若可以送出既是新婚亦是特意为情人节准备的第一份礼物,也算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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