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福晋》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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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胤禟一挥手,打断了她的话,渐渐从我身上移去目光看向别处,“我可以答应你。”
正文 迎新生
素珩面色一僵,看向我的目光中更添了几分忌恨,我自动忽略她的存在,侧头示意绮色拿出之前准备的一方细窄的锦盒,递给刘氏。刘氏向胤禟投去征询的一眼,见他微微颔首才打开盒子,一时愣住。
我淡然道:“弄玉知九爷乃玉器行家,无论是京城还是关外,玉器店铺数之不尽,只不过我这条白翡翠貔貅链子也是取材上等,精心雕琢而成,且在潭拓寺开过光的,定能为弘晸阿哥辟邪佑其平安。”
胤禟低头扫了一眼盒中之物,正要开口,我又将两份折叠起来的纸张递向他。
“弘晸阿哥之生母与我情同姐妹,也算是从十四爷府中出去的,当时走得匆忙,未置办任何嫁妆,如今,我便一并送上。九爷家大业大,定看不上这小小财物,只望待弘晸阿哥成年后交予他便是了。”
明显地感觉到他接过我手中之物时有些迟疑,直到展开后看清上面的内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看着我的目光变得深邃,快速地折好收于怀中,唤人过来斟酒。
小太监端着托盘匆匆而上,胤禟端起其中一杯看向我,“这一杯酒,我敬弟妹。”
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我转头瞥了一眼盛满琼浆玉液的杯盏,上好的红釉描金团花官窑骨瓷,这一只,也要不少银子吧?
遂也未多犹豫,举杯饮尽,不留一滴,继而在所有人注视下,微笑着一松手,杯子笔直地落下,“啪”地一声,碎裂而开。
一瞬间,好几个人都变了脸色,却都一言不发,只悄悄打量着胤禟,他几不可闻地挑了下眉,目光逐渐变得锋利。
“九哥!”胤祯一把拨开胤锇,急忙将我护在身后,“玉儿醉了,未拿稳酒杯,九哥就莫要同她一般见识,容弟弟我告退先行一步。”
话落,不顾胤禟是否动怒也是否准许,强扳过我的身子半拖半拉地冲出了九爷府邸。
坐在马车上一颠一颠的,我却还嫌不够刺激,歪头靠在胤祯的肩上,笑得没心没肺。
“胤祯,你知道吗?我当时忍了又忍,才没将杯子砸到你九哥脸上。”
胤祯无奈地摇摇头,叹道:“我就是怕,所以才趁你未完全喝醉前先把你带出来。”
闻言,我又笑了起来,倚在他怀里闷闷地道:“胤祯,你对我太好了,这样下去,你会把我惯坏的。”
他伸手将我垂下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轻快地刮了下我的鼻尖,“我怎么舍得不对你好?”
我甜甜地一笑,许是酒精慢慢起了作用,总觉得眼前的一切如梦般不真实,搂着他的手臂耍赖,“胤祯,给本福晋唱首曲子吧。”
他尴尬地舔了舔嘴唇,脸庞竟闪过一丝诡异的红晕,在我不断地催促下,勉强开口唱起来,之前还有些小别扭与不情愿,唱了两句后便放开了。隐约还可以听到车轮碾过石子的咯吱声,还有小丁子细微地偷笑声。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在他的歌声里,我沉沉睡去,恍惚中见到了已经离我而去的爹、娘、哥哥还有澜儿,他们似是站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对我笑,可是我一伸手,他们便消失不见了。
泪模糊了视线,我紧紧抓着唯一能抓牢的事物,仿若那是可以让我不会沉入沼泽的一叶浮萍,喃喃地哭道:“你们都走了……都撇下我自己了……玉儿没有亲人了……没有了……”
软软地、轻轻地,有什么落在我的眼睛上,抹去湿意,煞是好听的声音摩擦过耳畔。
“傻瓜,你还有我……”
短短的一句话,像刻在转经筒上的箴言,随着亘古的梵音,无声无息地注入灵魂中的最深处。
彼岸千年,是谁遗落了那一滴忘川之泪,离恨天之外,阿鼻地狱之中,苦苦寻觅。
不知这一场轮回,是结束,亦或是,劫数?
胤祯从未问过我送给宛澜的嫁妆是什么,我也从未想过要隐瞒他,只是他不问,我便不曾主动提起。只求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已经离开的人会慢慢自我们的生活中沉淀下去……
其实,以他的才智,即便我不说,也应该猜到了。割断了与过去的最后一丝联系,现在的我,只是完颜•;弄玉,爱新觉罗•;胤祯的嫡福晋,还有,腹中孩子的母亲。
三月的春雨一过,万物复苏,入眼皆是一片生机,暖融融的春日里,总会让人对明天充满了希望与期待。
而我现在最期待的,就是能平平安安地生下我的孩子,延续了我和胤祯血脉的孩子。
它虽然才一个多月大,却注定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小家伙,自从开始害喜以来,整日都没有胃口,不论吃什么都全部吐了出来,身子也总是乏地紧,只能无力地躺在床上唉声叹气,恨不得这十个月眨眼过去。
胤祯见我这样吃了吐,吐了再吃,反复折腾着,气色也不好,总是忙里偷闲变着法儿弄些新鲜菜色叫厨子做与我吃,只是如今有个不安分的小东西在腹中跑马车般乱窜,便是再美味的佳肴,也难以下咽。
我吃不下饭,他也跟着着急上火,府里的厨子换了一批又一批,素来做事稳妥的陈富也有些扛不住了,原本光洁的额头也明显添了两道皱纹。
太医也整日往返于太医院和府邸之间,除了开些开胃健食的方子,也没别的办法,只说过了这段时间就好。
可是这段时间要多久?兴许我熬不到那个时候,已经……
夜里接连翻了几次身,还是睡不着,胤祯翻身将我拥在怀里,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难受……”我嘟囔了一句,在他怀里蹭了蹭,不知怎地,只觉心里一阵委屈,鼻头一酸,眼眶便湿了。
胤祯却惊慌起来,起身便要传太医,我忙拉住他小声道:“我没事……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还有些饿,你也知道,之前用晚膳的时候没什么胃口,都没怎么吃……”
他这才算放心了些,轻抚着我的脸叹道:“现下你可有想吃什么?要不,我给你煮面?”
闻言,我白了他一眼。皇子下厨房,他竟不以为耻,对煮面的兴趣亦越来越浓厚,又因不想被太多人知道,所以常常都是我们两人趁府中上下都睡着了,才偷偷摸进小厨房动手煮面,倒有几分偷情的意味。
我咂了咂嘴巴,对着帐顶开始做梦,“记得小时候我最喜欢吃娘为我炸的馒头,切成薄片,入锅炸成两面金黄,撒上一点点椒盐,咝——真香!还有我娘腌的白菜,抹上红红的辣椒末,葱姜蒜末,好像还有切碎的苹果?反正入口辣辣地,还有果香,最开胃了——”
胤祯突然翻身将头埋入枕头里,纠结地呻吟了一声,“别说了,再说下去我都饿了……”
一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撇撇嘴道:“算了,想也是白想,吃不到了。”我拍了拍胤祯,闭眼准备与饥饿斗争到底,不料枕边人却倏地起身套鞋下了地。
“三更半夜的你去哪儿?”
“找点夜宵来填肚子。”他头也不回地披了件衣服出门,走得甚为急促。
我笑着笑着,腹中的孩子不知是感觉到了父母的欢愉还是也饿了,不停地踢踏。
转眼,小宝宝已经五个月了,虽然没了一开始时的不适,这个小家伙依旧精力充沛的紧,总是折腾地我筋疲力尽,且不分时间地点场合。
被他折腾地累了,免不了对胤祯抱怨,“这么淘气,一定不是女儿。”
胤祯闻言抬头看了我一眼,复又低头继续写着公文,“我说过,不论是儿子还是女儿,我都一样疼。”
敷衍我?
我故意很大声地哼了一下,“倘若你说别的我没准倒信,偏是这句,我才不信。谁不知道十四爷向来重女轻男,只喜欢女儿不疼儿子?”想了想,我又道:“不光是疼女儿,还疼女儿们的额娘,”说到此,忍不住叹气,抚着凸起的肚子叹道:“我这命苦的儿,还没出世呢就被你阿玛嫌弃了,都怪额娘不中用,生不出你阿玛喜欢的女儿。”
胤祯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走过来掐了掐我的脸蛋,吓唬道:“乱说什么呢!仔细教坏了我儿。”说完又俯身隔着衣裳听了听,笑道:“乖儿莫要听你额娘胡诌,你额娘这几日口渴地紧,喝醋解渴来着。”
“你才喝醋解渴,”我怒瞪了他一眼,“不光喝醋,还喝酱油、香油、麻油、辣椒油!”
“福晋——”绮色从门外进来,偏巧听到我说了一大堆油,一脸古怪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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