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窗寒》第146章


宛心才明白过来刚才侍琴说的要谢另一个人是什么意思,她知道这次又是世祯救了她。宛心本要给世祯拜一拜的,才屈了身子。就被世祯拉住:“姑娘这是做什么。很不用这样。你和嫣儿既然是结拜的姐妹,我也算你的姐夫,能帮上什么忙当然不会说二话的。”
“宛心三番两次的劳烦王爷,宛心过意不去。”宛心觉得有愧。
“这有什么,就当上辈子是我欠你的,这辈子来还你。”世祯握着她那冰凉的手说。
“那宛心也只好先欠着了,以后再还给王爷。”宛心脸色有些忧郁。
世祯皆看在眼里,他知道她心里的担心说道:“至于家里面的那些事姑娘暂时放下心来。这一劫衣家可能是躲不过了。姑娘是个无辜的人,用不着掺和进去。至于你大哥的事,我也无能为力,听皇上怎么发话吧。”
宛心点点头,她不也敢奢望世祯能帮上什么忙。
侍琴怕世祯饿着肚子久等,只做了几个粗陋的菜和珍儿端了出来。宛心忙去帮着收拾桌子,帮忙摆碗筷。王南将女儿哄睡之后也出来收拾着,世祯在旁边笑道:“我倒像是个吃闲饭的了。”
侍琴道:“不劳烦王爷动手。”
布置好饭菜后,大家也不论尊卑贵贱,同样坐在一张桌上吃饭。侍琴一直说着:“时间太匆忙了,来不及准备其他的。王爷和姑娘将就着吃些,怕误了王爷回府。”
像这样的晚饭宛心还是第一次吃,重要的不是饭菜,而是桌上张张热情洋溢又真心对自己的面孔。
直到第二天吴夫人才发现宛心不见了。当时又气又恨:“这可恶的丫头,她是衣家的人。如今衣家遭了难,她倒先跑了。实在是可恨极了。”
她还来不及责问下人的时候,罗晋就带着圣旨来了,衣伯青便知大事不好,跪在大门前迎接圣旨。圣旨上罗列的衣家罪责主要有三条。
一、衣啸桐徇私舞弊,贪污腐败,结党营私。
二,衣伯青治家不严,纵子行凶。
三,衣啸桐逼死丫鬟,强抢良家妇女。
因此将衣家的家产全部查抄充公,削去世袭定山侯的爵位,啸桐已经是处了秋后问斩,衣伯青判了流刑,被当场收押。
罗晋宣完旨后,面有喜色,还对衣伯青道:“晚辈对不住了。”便大咧咧的坐在衣家的正房堂屋里,突然想到衣府里还有一个绝色女子,忙让手下的人去将宛心带来,又看着手下查封。
没过多久,手下来报并不见宛心在府。罗晋忙道:“会没有?你们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告诉你,藏也藏不住的,昨天不是还想送到我府上来吗,怎么这么快就改主意了。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衣伯青听见宛心不见了,心里既安慰又是担心,忙道:“老夫实在不知。”
“她一个弱女子还会跑到什么地方去。肯定在什么地方藏着,给我搜,府里上上下下给我搜遍了。”罗晋喝令着。
好端端的一个侯府,被这一群官兵弄得一片狼狈,栖霞阁里只有那只鹦鹉还在那里喊着:“完啦,完啦,完啦。”栖霞阁里那一屋子的书,被翻得乱七八糟。
留在府里的下人已经不多了,他们被聚在了一起听候发落。还有女眷们,或是卖入教坊,或是为奴为仆也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吴夫人听说抄家,又得知儿子判了死刑,老爷判了流刑。哪里还经受得住。突然急火攻心,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便两眼一番倒在炕上,暴死了过去。雪缎守在旁边哭个不住。
昔日里的衣家是多么的风光,多么的显赫,说败也就彻底败了。
那些官兵们将衣府翻了个底朝天也不见宛心的半个影子,罗晋的脾气可不怎么好了。照着衣伯青的身上踢了两脚算是泄愤。
宛心知道家里的变故还是后来奶娘对她说起的,奶娘一面说一面流泪。宛心也是听得心惊肉跳,浑身颤抖。
“最可怜的还是太太,死在炕上也没人管。后来还是一领破席裹了给拖了出去。”奶娘泣声道。
“太太,太太。”宛心哭得肝肠寸断,即便心里对她有怨气,此刻哪里还有半点。毕竟那是抚养了她十几年的母亲啊,尽管没有骨肉亲情,至少也曾给过她温暖。
侍琴和珍儿在旁边听得也是胆战心惊,又要安抚宛心。
世祺在惩治衣家的时候可曾想起过衣家府上的半点功劳。如今弄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衣家的事。
宛心因此也一病不起。
世祯也没料到自己的皇兄这次下手是这么恨,这是他皇兄登基以来办理的最大的案子。如今弄得人心惶惶的。但他心里也有数,皇兄打击完衣家,接着该轮到自己了,那衣啸桐的罪名上不是有一条结党营私么,而那所谓的结党,指的就是自己。
世祺这两天看他左右都不顺眼,迟早有天将这账会算到自己头上。
梧桐昨夜西风紧 第一百三十七章 谋划
第一百三十七章 谋划
靳老爷将两个儿子叫到跟前,他们算是正式分了家。修云住西院,仰云住了东院。自己和夫人住在北边的一带房子里。也不靠哪个儿子养活,他做了几十年的生意也攒下了些钱,完全用不着儿子的资助。
舒夫人见这样的分配虽然没有多大的意见,但还是说道:“仰云另成一房也没什么,只是他屋里一个女当家的都没有,如何使得。”
靳老爷道:“这事你让仰云自己去掂量吧,他都是做爹的人了。你管了他二十几年,就让他自己拿主意。你又不可能管他一辈子。”
舒夫人叹道:“我也不想让他去走那么多的弯路,我怎么放心得下。”
“有什么不放心的,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也老了,壮立门户的事还要靠他们。你就由着他们去吧。”靳老爷深明大义的说道。
仰云几乎是万分敬佩的看着自己的老父亲。
“你都开了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求靳家以后平平安安的,再也不要吃什么官司。我吃斋念佛,过几天静心的日子吧。”舒夫人也很想撒手不管。
仰云道:“儿子不孝,在此万分感谢。二老的谅解和宽宏大量。”
“还说这些做什么,我想等我们。归西后,你不要埋怨我们二老就好了。”靳老爷道。
瑞臣跑来说:“爷,衣爷来了。”
“哦,啸槐怎么来了,儿子先去看看。”于是仰云起身跟。瑞臣出去。
提起这个啸槐舒夫人一肚子的气,她在后面喊道:“。你不要带他来见我,我不想见他。”
仰云听见母亲这话笑道:“儿子知道了。”
靳老爷宽慰着她;“夫人,来者是客怎能不见。更何。况他还是我们孙儿的舅舅。”
“要见你去见。”舒。夫人生冷的说了一句便进自己的房里去了。修云在这里陪着靳老爷说话。
仰云来到书房,啸槐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姐夫!”啸槐向仰云作了一揖。
仰云道:“你快坐下吧。”
“姐夫,原谅啸槐这段时间太忙了,直到今天才抽出时间来看望姐夫。”啸槐陪笑道。
仰云道:“啸槐这话见外了,我知道你现在是大老板,哪里不忙的。”
啸槐道:“看见姐夫就觉得心里有愧,姐夫交代的事情也没办好。舒姑娘真是可惜了,啸槐一直想找个机会来对姐夫当面说清这些事的,也不求姐夫原谅。”
“这也怪不得你,都是命啊。她既然选择了这么一条路我们都无能为力,用不着自责。只求她平安无事就好。”仰云叹道,他知道这事不能怪别人。
“话是这样说,可毕竟让我心里不安啊。”啸槐觉得责任全在自己身上。
仰云拍拍他的肩膀说:“我怎么会怪罪你,你放心吧。上次你来得匆忙,这次来就多住几天,我带你到顺州城里走走。也让你去参观参观我们这里有名的长门镖局。”
啸槐笑道:“只怕要辜负姐夫的美意了,我们镖局接了一趟镖是赶去京城的。那里我是好久没有踏进过一步了,可能要跟去。顺便回家看看。”
仰云欣慰的笑道:“你总算想通了,早该这样了。也让岳父放心。”
啸槐腼腆的笑了笑:“以前是因为觉得没脸去见他们,如今有了自己的事业去见一见也无妨。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家啊。我也想去我娘的坟前上一炷香。这些日子总觉得不安,我娘疯疯癫癫的,在家的时候自己从没将她放在眼里,可她毕竟是因为我而死的。我这个做儿子的最后还是让她失望了。”后面几句话让啸槐有些哽咽。
仰云道:“生死有命,只要你好好的,我想她也是能知道的。”
啸槐道:“也该拜见一下靳老爷和太太。”
仰云道:“见见老爷是可以的,只是我母亲心里还有气,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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