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劫美相公》第48章


出,“你们三个该不是商量好的吧?”
闻言,董秀才逃回自家门前,福贵叔抬头看天,李今则笑得心花怒放。“我说你呀,当真笨的可以。你该不会是还成天想着什么清者自清,流言不攻自破这等陈词滥调?舍一些小钱,凡事学着耍些小手段,日子不是能好过些嘛!”
“所以你们三个就跟跳大神似的?”
李今眼角一抬,合上扇子敲击掌心。“如此看来,那个傻秀才对你倒是有几分真心的。”
“你就会利用别人,不用说这主意就是你出的。”我丢了一块牛黄到他脸上,李今堪堪好接住,继续笑的天真烂漫。
如此一来,我也不用担心秀才会吃什么官司。这挨打是真的,群众是真的,福贵叔的病是真的,独独假牛黄引致中风事件它是个幌子。
我以为他们三人一条船,可福贵叔再客气,偏生就是容不得李今。他将我拉到一旁,离李今两丈远。“小掌柜你别理这轻佻的家伙,他可是吃了你豆腐的。”
李今‘啧’一声,“我何时吃她豆腐了?!”
福贵叔不知为何护犊情绪甚是浓厚,“吃豆腐不用动手,你嘴巴上吃了。”
我扑嗤一笑,感激老人家的好心,再三致谢之后,将他送了走。
李今单手撑着柜台,掌心托着下巴。“喂,小流氓,无聊得很,找点乐子吧。”
“有什么乐子,你兴致如此之高,找相好的去吧。”我头也不抬,兀自清理自家药材铺,却突然想到什么,急忙问道。“今儿个几号了?”
他桃花眼一眯,嘴角一弯。“二月十八。”
正文47 甜水乡古刹——万佛寺论道
二月十八。
观音诞辰的前夜,红烛流了一夜的泪,最后归于铁盘之中。我的纸鸢也初具形态,等天一亮就要带着它去飞。
打了个哈欠,伸一伸懒腰,窗外夜凉如水,是黎明前深渊的色彩,我撑着下巴将窗户推开一些,冷风顺着缝隙而入,吹熄了烛火。正当此时,传来毫无规律的敲门声,咚咚…咚咚咚。
白天不作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我吞了一把口水,在脑子里将生平的大小恶作剧过一遍,确定未曾有过草菅人命之事,方胆敢起身下楼去应门。却又听到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尔后,来人掐着嗓子幽幽怨怨地说话,满是气若游丝的死人情态。“小…流…氓,你…在…吗?”
厅堂之内,未曾点灯,一团漆黑之下我狠狠朝他挥去一掌,李今躲开了不算数,还瞬时挥了挥袖子,敛去掌风。
他拢起扇子,指向天空。“我的好老大,寅时已过,可要与小的我上山否?”
“干嘛?”
“野/合。”
我怒极,以手作刀,又朝他劈去一掌。
这次,打的是他脸面,看他还敢胡说八道,口不择言!
李今意外地竟没躲开,反倒是嬉皮笑脸地接住,反手拽住我手腕,用力一拉,我便踉跄地跌到他胸前。
美人挑眉一笑,珠玉般的牙齿与颈脖上的白色狐裘相映,似落地月光,照得满室清泠。他放开我的手,轻声安抚道。“瞧把你气得!至于嘛…”
语气里是一丝妥协,一丝无奈,却有十成的真挚。“走吧,本公子今日作一回你的护卫。”
我怔怔然点头,补上一句。“既然叫的我老大,保镖这项职责也是你应尽的义务。”
他等我从上头取来了糊好的纸鸢,看过之后只一个劲摸鼻子,眼内忽烁,嘴上却无言。话说此次也不是他第一回见着我的杰作,去年这家伙暗地里也没少笑话我。
门外早就候着一顶轿子,李今掀开门帘拱手让我先入。
我无语凝噎,望天半晌教训他说。“祈福自然是本着诚心,你要跟着我就要步行上山。”
说完,也不与他打商量,径自走开了。天要白未白,星星渐渐化在浮起的青白色之中,他匆匆步行跟上。
我一直觉得信仰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比如将死之人临终前单凭毅力,也能吊着最后一口气等到那人前来为止。又或者似我今日这样,面对高耸山峦,有如神助般健步如飞。
青葱绿色从眼旁掠过,一路上山,我和李今之间话并不多,往往是他问我答。不消良久,已至万佛寺门前。
门前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大多是成双成对的身影。我突然暗自生笑,去年此时,一宿未曾阖眼的我,还是萝卜半拖半抱的带上山,如今我却是亢奋的冲锋陷阵,不到目的地誓不罢休。
只因他答应过,今年的纸鸢我们一起放。
这便是我小小的信仰。
等寺门开启的间歇,李今一直急急得挥动扇子,而后长长呼了一口气。“我说你是不是吃了五石散?怎生亢奋至斯啊!”
还不忘咒我两句,“你要是被流放充军,你还没死,押送的衙役怕是先累死了!”
也是,颠簸上山,他的狐裘歪了,头发有些散了,气定神闲的美人怒了。
我指着他哈哈大笑,“就你这身板的确不利于长期流连勾栏,改天给你配两幅益气养精的,好好补补才是。”
他瞪了我一眼,想用扇子拍我的头来着,恰巧寺门此时打开,我轻巧一避,窜了进去。
他无奈摇了摇头,抬腿跟上。想拉我去把心愿纸送给小沙弥,我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有些东西,即使求得漫天神佛庇佑,还不如自己保护。
天空湛蓝如洗,我找了个空地,扯开棉线,将纸鸢抛至半空,风摆吹送,渐渐高飞。
李今驻足看了良久,向我伸出手来。“你一个人放两个纸鸢太累了,将大鹏鸟那只交给我吧。”
我把绳头放到他手里,千叮万嘱。“小心点啊,记得一定要让我勾住你的。”
他淡淡一笑,“好。”
两只纸鸢在天上翻滚,翱翔。李今单手在眉间搭棚,观望许久,呐呐地说道。“鲲鹏在乌溪,大夏那四国,又叫做迦楼罗,你真是有心。”
“我还记得去年你画的纸鸢可不是这样的,那个小男孩去哪儿了?”他高过我许多,是以问话时明明口气轻松,若有似无,看起来却还是居高临下,陡然令我生出一种被质询的意味。
这番话里有话,我自是懂得。沉吟半晌,转头看向他,觉得还是要说些什么。
“你知道么?以前我做什么也做不好,大家都不喜欢我,明着暗着都叫我闯祸精。走在路上,天天有人说闲话。刚开始还想着要解释,后来渐渐的伤心了,也就懒得再多说什么。总觉得我与这世人是不大相同的,他们自成一国,这个国家包含了所有人,独独留我在外头,一个人,一座城。我想要等的那个人,是我与世人之间唯一的联系,等啊等,可他总也没来找我。白天夜里很是寂寞。那个时候,就只有萝卜待我好。”
天气晴朗,抬头眺望纸鸢的眼睛经久不受,渐渐低下头来,声音也越说越轻,最后眼眶竟也泛红。
李今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可你不是早就订了亲的吗?有该要喜欢的人。”
他这话令我想起一件事,盘桓心头许久的陈绩,也拨云见雾般地让我认清,自己喜欢的究竟是谁。
李今将我的脑袋拔高些,冲我疏然一笑。“地上又没有金银财宝可以拾。我想,是我运气忒差,你等的人也没瞅准时机。真要命。”
四周的人双双对对,欢笑声此起彼伏,伴随着金色日光淡淡撒遍人世。李今轻轻叹了口气,“唉。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去年小勇哥与我同在此处,却没来找我。今次我等的人,他说要来,祈福会至今,却始终没有出现。其实运气不好的那个人,是我。
地上的,我的影子看起来很落寞,李今轻轻拍了拍我肩膀。“快看,燕子和大鹏缠到一起了哟。”
“啊!”我猛地抬头,一见果真如此,当机立断将两梭的扯线齐齐一把抓,反转打了个死结,用力拉断。
李今愣住,看天上的两只纸鸢不着边际的飞向远处。“你做什么?风筝断了线,不是不吉利吗?”
我却很是开怀,“鸟嘛,总是在天上飞的好,落下来反倒折损了他,如今这样岂不更好,这叫双宿双飞。”
今时今日,我的心愿是随他而去,远走高飞。
鼎炉前香烟缭绕,迷蒙之中似乎看到观音殿的转交之处有衣衫片角划过,我丢下李今一个人急急忙忙冲过去,转交之处,猛然横出一个人将我挡住。
“阿弥陀佛。佛门禁地,姑娘请止步。”
我记得,是上次那个僧人,赶忙同他打商量。“大师,刚才这里有个人,我要去找他,他是我朋友。”
老和尚身姿挺拔,不动如山,死死挡在我身前。“姑娘,既在佛门之地,看到的自然不是俗事中人,无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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