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有毒》第124章


白隐抱着朱砂将她带进人群之中,不知他同旁边耳语的人说了些什么,那些人拉着朱砂和几个孩子便藏到了一座高高的吊脚楼之中。
火光很快靠了过来,朱砂大吃一惊——那为首的人,竟然是白泽!
“皇兄,”白隐依旧是那吊儿郎当的样子,“能追到这里来,真是辛苦你了,要先吃点儿东西么?”
“泽儿,我念你我兄弟一场,现在将朱砂交出来,我放你一条生路。”
“这么说的话……”白隐把玩着指头,“若是我不交出来,就必死无疑了?”
白泽不说话,身边的士兵已经冲进人群,几个年迈的老人被拎了出来,“端王爷,您要是不交人的话,我们就只能替阎王爷收人了!”
朱砂捂着嘴巴,惊讶地看着外面的动静,没想到白泽竟然如此冷漠,对于手下那兽性的行为熟视无睹!
两方僵持不下,白泽身边的侍卫冷笑一声,“端王爷,对不住了!”
话音未落,士兵手中刀起刀落,鲜血顿时喷溅了白隐一身。
若不是捂着嘴巴,朱砂恐怕尖叫出声,她转身便想冲出去,却被周围的人死死拦住。
“隐儿,”白泽皱眉,“我知道这是瑶族最后的子民,你若是不想他们都为你殉葬,最好早点把朱砂交出来!”
“你终于装不下去了。”
白泽的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我再说一遍!”
“不用说了,”白隐收起手中的折扇,扔给了身后的男子,冲着他低声耳语了几句,然后转过头来坦然地看着白泽,竟然主动地伸出了手,“我跟你走。”
“我要的是朱砂,”白泽的手下毫不留情地将镣铐夹在白隐手上,将他推到了白泽面前,白泽看着白隐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你是要朱砂,还是要你的族人,现在就选吧!”
“我……”
白隐的话还没说完,朱砂已经从吊脚楼里冲到了白泽的面前,“太子殿下!”
是,白泽没有听错,朱砂叫的的确是太子殿下,而不是泽哥哥,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朱砂认识的那个泽哥哥。
“我跟你走,放了白隐。”
白泽瞪大了眼睛,好像没能明白朱砂的话,他眯缝着眼睛打量朱砂,“为什么?”
被白泽如此反问,朱砂倒是惊讶,“你不是说如果我出来,对今天的事情既往不咎么?”
“我只是说给他一条活路。来人,保护公主,我们走!”
朱砂惊诧地看着白泽,却又无话可说。对,他说的只是放白隐一条生路,留他一条命不代表之前的事情真的会一笔勾销。朱砂觉得自己太可笑,连概念都分不清楚,永远玩不明白宫中这复杂的文字游戏,任何一个人都能将她玩得团团转,连这亲爱的泽哥哥,也不例外。
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地“保护”着朱砂,而白隐就在她身后不远处,回头去看,白隐还在看着他的族人,眼神是那样无助又无奈,嘴角的浅笑,像是对他自己的责怪和嘲讽。
白泽的马车就等候在山脚下,两辆马车,是白泽提前便准备好的,前面一顶精致舒适,后面一顶粗糙简朴。白泽上了前面的马车之后,白隐非常识相地钻进了后面的马车。
朱砂愣在中间,看到白泽冲着她招了招手。
左边是荣华富贵,右边却是邪恶和善良的暧昧不清,朱砂咬着嘴唇,毅然而然地钻进了白隐的马车。
“放着那么好的马车不坐,”白隐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还真是病的不轻。”
朱砂低着头,“白隐,你不用担心,我会求他放了你的。”
“你的泽哥哥么?你觉得关乎到他利益的时候,他会听他自己的还是听你的?”
“他为什么那么恨你?就因为我跟你走了?”
白隐冷笑,“小姑娘,别把你自己想得那么重要。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是这辈子都没办法解决的。他觉得我不会忘记弑母之恨,当然,我也这样觉得。”
“弑母之恨?”
“没错儿,当年,我的母妃……”
或许是察觉到如果现在还不说,有些事情这辈子便再也没有机会细细道来,白隐将母妃璞玉和瑶族与楚云王后之间的恩怨一股脑倒了出来,“现在觉得他这样对我也不奇怪了吧?”
“可你们不是兄弟么?好歹身体里都流着王的骨血!”
“那又能怎样?有些人无法允许任何人撼动自己的地位,”白隐不屑地摇摇头,“殊不知他要的那点儿东西,我根本不感兴趣。”
朱砂眨着眼睛,越来越看不懂面前的白隐,“那么,你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要……”白隐盯着朱砂的眼睛,靠得越来越近,“我想要与世无争。我想要隐居山野。我想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你……”
“我想要你和我走,你走么?”
朱砂瞪大了眼睛,突然觉得无法呼吸,她盯着白隐,不敢相信他的话。
“别犹豫了,你没有听错,朱砂,愿意跟我走么?”
“我……”
039:结局
“我愿意……”
朱砂话音未落,白隐突然挣脱了手上的镣铐。
“你……”
白隐得意洋洋,“就凭这种东西,也想要把我束缚住?”
白隐说着,将朱砂抱起,腾地从马车中跳了出去。
弓箭迅速指向了白隐所在的方向,白隐冲着他们伸出只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稳如泰山不慌不急。
“白泽,我等你这一天等了很久了。既然如此,你我再无瓜葛,从今往后,若有相犯兵刃相见!”
说着,白隐抱着朱砂,在众人都未曾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消失在了丛林之中。
朱砂任由白隐拉着自己,匆匆回到了那个山寨。整个山寨里万籁俱寂了无人烟,朱砂瞪大了眼睛,“他们都去哪儿了?”
“去安全的地方。白泽此番一来,必然赶尽杀绝,”白隐一边在吊脚楼的下面找着什么,一边低声说着,“楚云一直相信儿子会和母亲有着相同的性格,现在看到白泽之后,我也相信这一点,当年楚云没能将瑶族赶尽杀绝,今天,白泽会帮她做到的。”
白隐从吊脚楼下摸出来一个竹筒,他擦着火石,将篝火重新点燃,然后将那竹筒扔了进去,一阵红烟顿时袅袅而起!
那天夜里,方圆九州没人没看到那火红的烟雾,染红了整个天穹,而在那天之后,再没人见过白隐和朱砂。
白泽掘地三尺却找不到白隐的踪迹,灰溜溜地回到皇宫里时,皇宫已经闹了个天翻地覆。
白隐现身抢亲,让王公大臣们好好看了个笑话。
白泽出兵甘宁无功而返,外戚们的呼声更高,纷纷咒骂让白泽让出太子的位置。
楚云王后驾鹤西归。
说来,这所有事情里面最蹊跷的就是楚云的事情,她竟然死得如此莫名其妙,整个人将身上抓烂,那皮肤没有一块完整的,上面全部都是坑洼不平的血痕。
据太医诊断所说,楚云王后是中了一种慢性毒,本来这种毒要十年半载才会毒发,而毒发之前的症状只是面红心跳,从脉象上完全看不出来。而现在,则是因为那种慢性毒碰上了奇怪的药物,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后果。
白泽自然不知道那两个少年,乃是白隐用毒喂出来的,他们与楚云王后大行男女之道,将那毒素早已经种在了楚云王后体内。而那回春琼,本来无毒,却因为碰上少年的毒素,当时便暴毙。
楚云王后的丧事办得简洁得过分,本应在城外凌泽寺守灵七日的白泽只守了三天。
不是白泽不孝,他守灵的第一天,天山马场造反,第二天,大野兵器坊遭劫,第三天,外使纠集兵力擅自出城。
是第四天的时候,城外三十里锣鼓喧天,兵临城下。
坐在营帐中,白泽愤怒地砸碎了两个茶碗,“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军队?”
“回禀太子殿下,这军队中有武昭的护国军、乾青的精甲骑、回合的死士还有外使的所有兵卒!”
白泽竟然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我们还有多少兵力?”
“除了临阵脱逃的士兵之外,只有对方的三成。”
一切来得太突然,连他这从小熟读兵法的白泽也不知所措,自己小心维护了这么多年的太子之位,在对方面前竟然如此微不足道!连他苦心伪装了这么多年亲民亲兵的形象,在这个时候也不能为他带来些什么。
白泽愤然将手边的兵符重重砸在将领头上,“滚出去!”
“殿下,”将领用手捂着头上血流不止的伤口,“今早发现庄丞相自缢于丞相府。”
“滚!”
耳边的厮杀声越来越近,白泽站在城墙上,眼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一个被杀得片甲不留,那黑压压的大军冲着自己所在的方向冲过来,势如洪水猛兽,让他只想闪躲。
而在那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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