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的宠妾:胭脂染帝业》第150章


碧浅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没有传来并州战事的消息,好像断了消息。
不由得担心起来,这场仗怎么就这么难打?刘曜会不会受伤了?
十月底,并州传回噩耗,我差点儿昏厥。
刘琨与拓跋部联手反攻晋阳,刘曜在汾河以东与拓跋部交战,兵败堕马,受了重伤。部将拼死突围,才救出他逃回晋阳。刘曜当即决定,掠晋阳民众回平阳,不曾想,途中遭到拓跋部的埋伏、追击,两军在蓝谷交战。汉军被突袭,阵脚大乱,再次惨败,刘曜力战而死。
死了?刘曜战死沙场?
不,不会的……他说过,他一定会回来,看着我们的孩儿出世……他不会食言……他没有死……
“姐姐……姐姐……”碧浅扶着我,担忧地唤着。
“将军死了?”我喃喃地问,脑子里一片空白,似有飞雪簌簌地飘落。
“姐姐,也许这消息是假的……传错了……也许将军没有死,被部将救走了,在某个隐蔽的地方养伤……”她说着诸多可能的情况,让我心怀希望。
“姐姐,千万不要想太多,将军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碧浅喋喋不休地说着,“陈永在将军身边,保护将军,将军怎么会有事呢?”
“姐姐,你不要胡思乱想……将军一定没死……”
为什么心那么痛?为什么肚子那么痛?我再也见不到刘曜了吗?他死了吗?我们厮守的日子这么短,他怎么就这么离我而去呢?刘曜,你在哪里?
痛得喘不过气,肚子越来越痛,这才感觉到尖锐的痛,我失声叫起来。
碧浅又焦急又惊恐,“姐姐,怎么了?银霜,快去请王大夫……”
银霜立即去了,碧浅扶我躺在床上,握着我的手,宽慰道:“姐姐别怕,我在这里,没事的……”
那一阵阵的痛,越来越厉害,好像有人邪恶地撕扯着、搅着我的肚子,不让人安生……我极力忍着痛,为了刘曜,我不能让孩儿有事……刘曜,你也要好好的,平安回来,看着孩儿出世……
感觉过了很长时间,王大夫来了,稳婆也来了。原来,我忽然听到噩耗,动了胎气,这才提前生产。
王大夫只能在外间候着,稳婆为我接生,碧浅也为我打气,让我多使点劲。
那种痛,那种生产的痛苦,没有亲身经历过,是无法体会的。
只觉得,无论使了多大的力气,无论多么痛,无论叫得多么大声,无论流了多少的血和汗,孩子就是不出来。
我剧烈地喘着,眼前渐渐模糊,恍惚听见碧浅不停地喊着,“姐姐,不要睡……姐姐,快醒醒……姐姐,再使点儿劲,快了,孩子快出来了……”
可是,我好累,再也使不出力气了,只想闭着眼、好好地睡一觉。
突然,一股人参的药香注入我的口腔,我感觉恢复了一点气力,紧接着,我听见一道熟悉而久违的声音,是我不想听到的声音:“容儿,别怕,孩子很好,很快就出来了……容儿,我在这里陪着你,你不会有事的……”
是刘聪吗?
睁开眼,那张熟悉的脸膛赫然出现在眼前,青峰般陡峭的五官,关切、担忧的眼眸……
真的是刘聪。
为什么他在这里?我正在生孩子,他是汉国皇帝,怎么可以出现在产房?心底的恐惧涌上来,我不想看见他,我只要刘曜……
“碧浅,请陛下到外面。”我费力道。
“无碍,你难产,我为你打气。”刘聪淡淡一笑,坐在床沿,占了碧浅的位。
“陛下,女人生产,男人不能在产房……”碧浅劝道,“陛下贵为九五之尊,只怕这血光会污了陛下。”
“容儿,我不怕。我是皇帝,我想怎样就怎样,谁也无法阻止我。”他一向都这么霸道,不管不顾,“五弟不在,我代替五弟看着孩子出世。”
“倘若陛下为我好,就请陛下到外面……”剧痛袭来,我尖叫起来,“陛下,求求你……”
“没人胆敢胡说八道。”刘聪握着我的手,“容儿,我很想看着你和五弟的孩子出世,你生的孩子一定很好、很美。”
这番话,似乎别有深意,我骇然地看他,决然道:“若我孩儿有什么不测,我会跟你拼命,为孩儿报仇!”
他清朗地笑,“你所生的孩儿,我会很喜欢、很喜欢,不会让他有事的。容儿,再使点力气……”
我不再跟他废话,拼了所有的力气……
身下似有一股力道往下扯,可是,孩子还是待在我的腹中。
一而再、再而三地使劲,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不知天黑还是天亮,不知谁在鼓励、打气,泪水模糊了双眼,浓重的血腥气萦绕不散……
刘曜,为什么不回来?你说过,要看着我们的孩儿出世,可是,在我身边的不是你,是刘聪。
朦胧中,冷冽的嗓音窜入我的耳中,“容儿,你知道五弟是怎么死的吗?”
混沌之中,仿佛有一束阳光射进来。我陡然睁眸,看见刘聪邪恶地笑,眸色阴险。他靠近我,沉声低语:“五弟身受重伤,在蓝谷和拓跋部交战,我命人暗中伏击,把五弟射死!”
我震骇地瞪大眼眸,愤怒,悲痛,死死地瞪着他,恨不得撕碎他。
“五弟死了,你就是我的了,你的孩儿也是我的了!”他残忍、冷酷地笑。
“你混蛋!卑鄙,无耻……我恨你!恨你,至死方休……”
我发狠地骂他,运起仅存的力气,抬起身子,朝他扑过去,却在这时,身下似有一团温热的东西滑落。
骤然轻松。
呱呱的哭声很响亮,是我的孩儿出世了。
稳婆和碧浅开心地喊:“生了……生了……”
刘聪也开心不已,兴奋地笑,“容儿,孩子出来了……太好了……”
可是,我没有力气了,好累,好累……
——
全身软绵绵的,手足无力,周身好像都是水,一漾一漾的,簇拥着我,温暖,舒适。
我想继续沉睡,可是,刘聪害死了刘曜,会不会也扼死我的孩儿?
不……
猛地睁眼,映入眼帘的是碧浅的笑脸。她笑如饮蜜,“姐姐,你醒了,太好了。”
我疲倦地眨眼,看见刘聪站在床前,抱着婴孩,目不转睛地看着,满脸、满眼都是微笑,浑然不是他以往残暴、冷酷的样子,仿佛是一个慈爱的父亲。
“姐姐,是男孩,将军知道了,一定很开心。”碧浅笑眯眯道。
“我昏睡了多久?”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半个时辰吧,王大夫给姐姐把过脉了,姐姐安然无恙。对了,姐姐,看看孩子吧。”
说着,她想接过孩子,刘聪不让,就坐在床沿,放低孩子,让我看。
刘曜和我的孩儿,稳婆擦洗干净了,襁褓包裹着,脸小小的,虽然他闭着眼,但眉目之间很像刘曜,惹人怜爱。我心中暗道:刘曜,若你还在世,请你千万保重,一定要回来,看看我们的孩儿。
刘聪似乎对婴孩爱不释手,笑道:“这孩子,和五弟还真像。容儿,不如我为他取个名吧。”
“还是由他的父亲取名吧,陛下心意,我心领了。”我淡淡道。
“无妨,谁取都一样。”他笑呵呵的,好像并不在意。
“夜深了,陛下应该回宫了,孩子刚出世,也要歇着了。”
“好,改日我再来看你。”
我以郑重的口吻道:“陛下,我是外臣的妻室,与陛下身份有别。倘若陛下再来将军府,于礼不合,只怕引人侧目,有损陛下的清誉与圣德。”
刘聪依然笑如春风,“你好好歇着,我先回宫了。”
尔后,他将婴孩交给碧浅,龙行虎步地走了。
碧浅坐下来,淡淡蹙眉,“姐姐,且不说将军战死事有蹊跷,陛下怎么会知道姐姐腹痛生产?姐姐已是将军的妻,陛下为什么还纡尊降贵地来将军府?难道只想看看姐姐生孩子吗?”
是啊,我将军府在大半年,终于成为刘曜的妻子,还怀了他的孩子,刘聪应该死心了,怎么会在这节骨眼上来看我?而且执意在产房中看我生孩子?他还说,他命人害死刘曜,是真的吗?
刘聪,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刘曜,你是否还活着?
——
王大夫为我开了滋补、调养的药,叮嘱我什么该吃、什么不能吃,还诊视了孩儿,说孩儿一切都好。奶娘的身体也康健,奶水充足,把孩儿喂哺得很好。
阖府上下都高兴我为将军添了一个儿子,只是,孩儿的父亲还生死未卜。
刘胤礼数周到,送给弟弟一枚金锁,希望弟弟健康长大。我瞧得出来,他很喜欢这个小小的弟弟,看着弟弟的时候,总是望着小人儿傻笑。
三日后,刘聪乔装来府。
由安管家引路,他直入我的寝房,安管家无奈地退下,只有碧浅在房中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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