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断魂(清穿)》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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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弟,宝儿的事,朕会安排好的。你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要紧。”胤禛也走了过来,站在我身侧。
十三见他起身,便也想要支起身子,耐不住连连咳嗽,又跌坐回去。胤禛上前扶住他,挨在他身侧坐下道:“太医的话你一直不肯听,不然怎么会把身子拖累成这样!”
“皇兄不必担心,臣弟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眼下并不要紧。”
胤禛看看十三,又看看我,摇手说道:“朕还有事处理,你们说说话。十三弟今日留下来用膳吧。”
说完,便唤了高无庸,出了养心殿。
我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瞄了眼十三,满肚子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他面色苍白消瘦,两颊又有些许不健康的潮红。也就是今年了。十三见我不说话,忍着咳嗽道:“一别六年了。如今过得可好?”
“过得不错。日复一日。这样的生活是我从前一直期盼的,然后成真了。”
“皇兄,他一直很想去看你。虽然后来搬去圆明园,那也是因为,因为你把自己关了起来。蕙宁,那时候,我总觉得你太过残忍了。对皇兄,对你,都是残忍了些。可现在看到你,我想也许你是对的。”
我笑了笑,不想再继续这样的话题,便问道:“你呢?看上去你过得并不是很好。”
“宝儿的事,其实不能怪皇兄。皇兄也是为了她好。当年皇兄隐瞒她的身世,也是想让她平安长大。蕙宁,别为这事跟皇兄生气了。其实皇兄——”
“我都知道。他这么做必定有他的道理。只是孩子们不明白罢了。”
也许胤禛的确是冷漠了一些,但他绝对不是个冷血的人。
十三用了晚膳,胤禛命人送他回府去,他婉言谢绝了。十三依旧恭敬客气,退着出了养心殿。
胤禛说还有折子要批阅,便让我先行回东暖阁,推门进去时,多日不见的弘佑居然坐在里面等我。本是稚嫩的面容有些凝重的望着我,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知怎的,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果然,弘佑张口便问:“额娘,你离开皇阿玛是因为我吗?”
弘佑从小到大,都只会叫我娘。撒娇的时候会唤娘亲。
这一声额娘却喊得我顿在门边。
心里一愣,原来他已经早早的改口,叫了声皇阿玛了。
弘佑见我不说话,摇着轮椅到我身边,仰头看着我说:“四哥说,皇阿玛曾经下圣旨,不许任何人靠近我从前住的地方。额娘,是不是真的。因为弘佑和别人不一样,额娘才带弘佑躲起来的。”
我蹲□子,看着他的眼睛说:“这些日子,你都是同弘历在一起。”
他摇头说:“还有五哥。不过我的功课都是四哥教的。四哥说,他打小就该教我的。”
我眼神一暗,心里无端由的叹了口气。到底是兄弟,短短不过月余,已经如此亲近。我又问:“佑儿可还记得,娘亲以前教过你的事。这皇宫里,除了娘亲和两位小姨,谁的话你都要想一想。”
弘佑疑惑的望着我,说:“就是皇阿玛和四哥说的也一样?”
我没有再说话,伸手环住弘佑消瘦的肩头。其实心里有很多话,想要问问他这些日子都过得怎么样,好不好,常不常笑的。可眼下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弘佑在我怀里动了动,道:“四哥说,明日带我去园子走走,让我过来问问额娘。”
我拍拍他的小脑袋,笑说:“你想去就去吧。”复而又加了一句,说:“注意安全。小心为上。”
送走弘佑之后,我便差人去请弘历过来。去的人很快回来,只道四阿哥今日出宫,还没回来呢。我坐在桌边久久也未挪动些身子。喜环跟了我这么久,见我如此,便低声安慰道:“主子,您就放宽心吧。你打小看四阿哥长大的。他是决计不会——”
“喜环!”我突然出声打断她的话,惶恐的推窗朝外面看去。夜色浓重,只有屋内灯火留下些许微光。只是,这寂寥的夜色愈发让人心惊胆战。我拉着喜环的手,急急地说:“这样的话,切莫再说了。我自己心里清楚,不必担心。”
喜环面色略有些苍白,收拾一番,便也退出去了。她临到门口,似乎还有话想说,见我坐在床边未动,才罢休,只叹口气便离开。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自打离开怡然居,便一直草木皆兵似的惶惶不可终日。
说到底,弘佑如今的身子都不会是谁前路上的绊脚石。胤禛更不会对他动过多的心思。只要安份守己,他想必是可以平平安安。可我的害怕,担忧,惊疑到底从何而来呢。
一边是弘历,我打小看着他长大。那么一点点的一个小娃儿,渐渐长成了公子哥,娶妻生子。我如何能不信他呢。
一边又是自古以来那高高之位,和蚌相争渔翁得利,难以化解的诅咒。
我所知道的历史上,雍正的后宫根本没有一个宁贵妃,他也更不可能有弘佑这么个儿子。我们的结局到底会怎么样呢。
想到当初读书时,清史老太面带讥讽之色,说起雍正一生子嗣薄弱,实则天谴,还能淡淡一笑而置之。然而现在,我存在这里,到底改变了什么呢。
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连胤禛推门进来,也没有发现。
他应该是洗漱过的,只穿着明黄色的中衣,披着便服外套。喜环走时,只给我寝室内留了盏小灯,灯火摇曳中,他的身影愈发显得高大和挺拔,一直延伸到我的脚下,将我整个人笼罩在他的身影之中。
我望着地上的影子,猛然抬头望着他。他的面容已经日渐苍老,眼角处突生几许细纹。我们都不再年轻了,不再想着惊涛骇浪的爱恋,多的只是一份平淡相守的企盼。
拉起他外套的衣袖,绞在手心中,心中无限唏嘘。
“胤禛,我们都老得多了。”我柔声道,“我如今连镜子都不敢瞧。只怕看见了,对面不识镜中人。那句诗怎么说来着,已是尘满面,鬓如霜。”
他依偎着我坐下,声音也是极为轻缓,念叨:“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放心,我总会认识你的。我闻得出你的味道,只有你才有。”
“又不是属狗的。”我笑着推了推他,神色却忽然黯淡下来。只怕你依旧不会认得我,认得本来的我,那个还是白雅兰的我。此时此刻,在此情此景之中,我多想告诉他,其实我不是苏尔佳…蕙宁,我是白雅兰,你一直握住手的,根本就是另一个人。 。 。 。 。

第九十一回
。 第九十一回。 四月中旬,太医来报,说十三爷的病情加重,已是积重难返之势,请皇上务必有心理准备。
胤禛听了之后,久久未曾起身,呆呆的坐在那儿,案上的折子晕出一大块墨迹。我上前从他手里取下毛笔放好,轻声道:“去看看吧。这么担心着,去看看也好。”
他揉着眉心,没有应答。
“十三爷这些年,也是知道的。你去看看他,有什么未了的事,替他都安排好,免得他自己操心,不得安生。”
这对生死兄弟之间的情谊,是外人无法深入体会的。
打小的不离不弃,相伴相依。他的温情,十三的恭敬,早已经不再是君臣和手足能够一言概括的。
“蕙宁,你可曾怨过我?”他突然沉声问道。
我不解,随即有很快想明白了。当初的蕙宁同十三爷是青梅竹马,感情颇深。何况康熙还有一道赐婚的圣旨。只是后来我的到来,突生了诸多枝节。想起竹林中初次所见那面如冠玉的男子,是何等的潇洒和不驯,却又已经恍如隔世。
那是多久多久的以前了。
“我只知道,有些事情是没有回头路的。何况,如今这一切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说道。要埋怨,我也只能埋怨老天,何苦让我过来,经历如此诸多的周折。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是何等凄美却又幸福万状的神话。
胤禛抬头看我。我忙拭去眼角的泪水,挤出几分笑意道:“难不成是你如今后悔了?”
他猛伸手握住我的手腕,握得我有些疼,便想要挣开,他却死死攥住不松手。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即便是再来一次,我依旧会这么做。”他面色清冷,眼睛里生出一抹柔情,凝视着我。我也笑着摇摇头。只怕再来一次,我未必还能像当初那么笃定的认为,穿越时空,换得来多少幸福。
胤禛还是决定去看十三。不仅去,一连去了许多天。过了晌午便出宫,直到宫门快下匙才回来。
我总是笑着送他离开,又静静的守在门边等他回来。知道他眼神中的探寻,却一直假装看不见。我不能去见十三爷,至少现在不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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