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绣浮生》第54章


挂好岑歌的衣服;把衣服上的胸花都拿了下来;拈起一朵戴到耳朵边;对着窗玻璃上的影子端详。想起牡丹亭里的戏词;“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痴叹了一会儿。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揉碎了多少人的心。
不知岑歌站在身后多久了。发现他时慌乱地拿掉耳朵边的花。警告他;“不许笑。”
他拿过我手里的花重新戴到我耳边;“很美啊;我怎么会笑。你是杜丽娘;我是柳公子可好?”
我才感动他的浪漫;一想到杜丽娘在梦里同柳梦梅于园中欢合;真是又羞又恼。也许岑歌并没有想那么多;偏是我多心;管不住了。
“好了;你先休息吧!”推岑歌去床上。把自己关卫生间;洗去脂粉;总算是清爽了。
“你怎么还没睡?”走到窗前;看看外面;夜色更浓了些;夜也安静了下来。他双手枕在脑袋后面;盯着电视。
“‘远方的家’挺好的节目!”
“你还挺有兴致的。”我拢了拢头发;躺到与他一臂之隔的床上。两张床的中间放有一张床头柜;上面摆着两朵从衣服上拿下来的玫瑰;庸懒地散出淡香;游丝样的似有若无。
岑歌带我来经历的这些事情;着实让我见了回世面。活动跟我之前想象的有很大的出落;这种出落当然是好的;轻松自在;令人愉快;精神上有所收获。这其中当然不包括遇到不对的人。难道岑歌跟马修真的不再有可能?他们曾经那么相爱。然而我的心里确是希望他们情断于此。很矛盾对不对?这种想法着实让自己阴暗了一回。
他的侧脸在灯光下柔和专注;散出来的迷人气息。
“盯着我看想什么呢?”
“谁盯着你啦?”我抵赖。
“就是你看我了;眼睛里现在还冒着光呢。”
我怎么能承认;他已经在我的心里烙了印记了呢!悄悄地钻进被窝;床头柜挡住岑歌看我的视线。这样不管我想什么;他都不能再从我的表情里寻得答案。
“岑歌;谢谢你带我来;来到这个我已经开始想要了解的陌生城市。”
“囡;你一说谢;就把我们比生分了。谢谢你能来;如果没有你;我不会有勇气拒绝马修;你是我拒绝他的理由;你给我看到不再荒唐地活着的希望。我们爱过;那也是曾经。我给他的痛;不;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痛的了。也许马修没想象中的那么需要我。”
“你这样说;使我受宠若惊;也严重了。每个人都是被需要的主体;当你不被需要时;是否就失去了某种存在的意义?或者开始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
“每个个体都是鲜活的;本身的存在已经意义非凡。要么以自己的乐观积极去影响别人;要么被别人的智慧美丽所吸引。”
“我困了。”懒懒地呢喃一声;打断岑歌的话。
“才勾起我的谈兴;又不理我。”岑歌拿了遥控器换台;对我表示不满
“你教父般的智慧;深奥的语言;既有内涵又有催眠的功效。”我是真的困了可是半睡半醒状态时;想到句有趣的话;“我想念记挂着一个人时;他却久久不与我联系;于是我天天为他写悼文;直到他出现;我便把写给他的所有悼文变成情诗念给他听。”我正想我记挂想念;并为之写悼文的人时;眼前浮现的竟是岑歌的脸。
“明明没睡;却装着要睡。”他弯腰站在我的床边看我。
“是你突然站过来才把我吓醒的。”
岑歌重新躺回床上;一边继续换台;隔阵子说句很谬论的话;故意引我去驳他。
一来二去到了凌晨。他明明喝了很多酒;还有感情上的烦扰;却有这般的聊兴;实在是个奇怪的人。原来静谧平和的冬夜;拥夜无法入眠;思绪零零碎碎。他正是因为心里装着许多事;一时无法消化;加上酒精的催发;烧在心头难受着呢!
我实在不忍心让他一个人睁着眼耗着。翻身起床;轻拍拍他的脸;“准备好了;给你个痛快的。”
他一时理解不了我的话。
走到角落打开冰箱;收罗出里面的酒;堆到岑歌床上;估摸一下;这点酒能不能醉倒两个没酒力的人。
他明白我的意图;等我发话。我从他钱包里拿了钱;到别的客房又倒腾了些酒回来。摘几片玫瑰花瓣;关上灯;盘腿坐到他面前。
“玩藏花瓣;谁猜错谁喝酒。剪刀石头布谁赢谁先藏。”我简单说了规则。借着电视幽暗的光;两人竟玩的很嗨。
一会他几罐下肚;我怀疑他是故意猜错。也罢;他想醉就让他醉吧!有时候肉体是醉的不醒人事;可灵魂清明着呢!
他靠在床头;醉眼迷朦;“囡;我们结婚吧!”
我枕在他的腿上;不搭理他;心想;你肯定是因为马修心里烦乱;话说的模棱两可;大概还因为忌着我跟娘娘的关系;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娘娘是他挚交;虽说我不是娘娘的妻;但也毕竟有这么一回事。
若说结婚;真是结结实实地给了娘娘一巴掌。
“我想结婚;跟你。”
“好啊;只要你三媒六聘来我家;到时候我就答应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话唠
窗帘外的天那浓郁的黑似要挤进来与屋里的暖意缠绵。
梦里依稀有人敲门;想去开门;翘起头来却又重重地趴下。敲门声还在继续;用力摇醒岑歌。他突然坐起来;光着脚就往门边走。我勉强地撑坐起来;一床的空酒罐子;努力回想的同时扑到岑歌身边;制止他开门;对他做个噓禁声的动作。然后闪身躲进卫生间。
“先生;您订的房间已经到了时间;如果您没有准备离开;请到服务台重新续时。两个小时后会有人来打扫房间。”
岑歌嗯嗯啊啊地应着;关上门;我跟着他重新躺回床上。
*
冰凉的水淋到身上;一个激灵清醒了。头痛欲裂的感觉也更真实。岑歌已经穿戴好坐在床边等我。见我出来;指指对面的床示意我坐下。
“什么事啊?一大早这么严肃的!”
他指指表;“现在是中午。我有话问你。”
我擦着湿发散散地坐他对面;“什么话;说吧!”
“昨晚你说的三媒六聘是真话吗?”
想了半天;“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他伸手在我脑门上弹了个响嘣;“想起来没有?”
好像有点想起来了;但不明白他是什么用意;装糊涂摇头。我不记得这话;他似乎也不在意。握过我的手;“囡;嫁给我吧?”
他的表情真真严肃的有些好笑。
“一大早的;你顽也不是这么顽的。而且还对着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我说这样的话。”显然时间上我还没倒过来;心理上也刺激了一把。
“现在是中午;我也不是说着玩;嫁给我!”
看他的眼神;表情确实不像逗我。我收敛了笑;正色道;“你在向我求婚?”
他郑重地点头。
“你为什么把自己的醉话记得那么清楚;而且还要落实?”
“我没有醉;我说过的话都是认真的。”
“那马修娘娘呢?”问这样的话虽然不对劲;我知道自己已经动摇了。
“囡;你不能总强迫我活在过去;你也不能。我们应该给彼此一个机会过完全属于我们自己的生活;你明白吗?”
“不行不行;太突然太诡异了;一下适应不来;你得让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想什么呀;不就两结果嘛;要么答应要么不答应。
我拔腿想往卫生间躲。岑歌显然不想放过;
“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但你不可以逃避。”
“那你约我;我想要个约会。完了我再想要不要考虑这事。”主动要求约会这话说出来也太别扭了。但我还是有点崩溃;求婚这么浪漫的事;就这么给这个家伙给破坏了;一点美感都没有;虽然我都没有期待过;但也太粗糙了些;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还是这样一副尊容。
他捧着我的脸亲了下额头;“行;给你个甜蜜的约会。快去换衣服吧;不然人家得来撵我们了。”
衣服穿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今天还得回去上班。“不行;你只给我请了一天假;今天怎么办?”
“没事;等会给阿罗打个电话说一声就行了。”他帮我扣旗袍的扣子。
“说得轻巧;又麻烦阿罗;他欠你什么了?”
“怎么说的这么严重;朋友之间帮个忙而已。”
“算了;以后再说吧。”真不知道以后要跟阿罗怎么说。我这个大骗子。
*
他的手握着方向盘;注视着前方。天有些阴沉;像要下雨;下雪也是有可能的。头痛的厉害;但脑袋是好使的。又堵车。为了缓解无聊;我自说自话东拉西扯。
“语言是智慧的;同时也是恶毒的;要看从什么人嘴里说出来。同时人的境遇也是个奇怪的东西。遇到对的人;把你宠上天;遇到错的人把你贬下地。我们不能要求任何不完美的东西都要符合自己的心性;那样只会给自己添堵。你总要去追求圆满;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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