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武氏(雍正庶福晋)》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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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德诺急转而去,不一会儿,几个嬷嬷推扯着个小婢女赶了过来,陈德诺在门口稍稍拦了拦,捏住那小婢女下颚,让她吐出口中碎布来,这才在她肩上一推搡,那小婢女身不由已,跌跌冲冲进了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脸上已经全是泪痕。
福晋亲身站起,行到四阿哥面前款款蹲下,面色肃严地道:“都是妾身管教府里下人不严,这奴才居然与二阿哥弘昀身边的哈哈珠子私相传递!若不是陈德诺眼色严,在前院门房察觉到了,妾身到现在恐怕还被蒙在鼓里!”。
一时屋中静寂无声,只闻见烛火噼里啪啦。
那小婢女十三四岁年纪,正是豆蔻年华,容貌也不见得如何出挑,只是一双眼睛如秋水横山,黑白分明,梨花带雨时也有七八分动人,却着了一身粗使丫头的暗色衣装,手背上皮肉粗糙,带了几处烟火疮疤的印子。
她膝行上前,伏在四阿哥脚下,咚咚地磕了头,哀声只哭道:“贝勒爷,奴才的爹急病,只是求人将月钱送回去!并没有男女私情!福晋您细细查问便可知!求贝勒爷明察!”。
安嬷嬷怒道:“闭嘴!还想遮掩?福晋一心向佛,心慈手软,惯来对下宽厚,这是你们天大的福气!你们倒好,便敢在她眼皮子下做出这等丑事?”。
四阿哥见福晋还没说什么,安嬷嬷一味地跳在前面,心里不悦,抬眼冷冷瞥了一眼安嬷嬷,安嬷嬷立即察觉了,心里惊觉自己忘形,立即袖手讪讪地缩回福晋身旁。
四阿哥沉默了一会,忽然开口问道:“是弘昀身边的哪个哈哈珠子?”,想着二阿哥身边那几个哈哈珠子都是与他同岁,也不过十四五岁年纪,正是血气方刚,年少风流之时。
福晋上前细细说了,满面为难之色道:“妾身本想着,二阿哥的事,原该先跟李侧福晋商量一二,况且一个粗使丫头,如何能近了堂堂阿哥身边的人?细细想来,这其中还不知道有多少内情,妾身越想越觉得不敢擅自做主。”。
她转眸一顿,又道:“此事牵扯到府里风气,加之……这奴才又是武妹妹院子里的人,妾身无奈,只能向贝勒爷先报备周全。”,四阿哥身子一震,抬眼望向福晋,道:“武宁?”,又回眼去看那小婢女,果然有几分面熟,的确是在武宁院子里见过。
“主子!”,珠棋慌慌张张地一头奔进了武宁的房间,武宁正抬手要卸下满头簪子,在铜镜里瞥见她急急忙忙冲进来,倒被冲撞得心里一惊,道:“什么事?风风火火的?慢慢说。”。
珠棋站定身子,双手撑在桌案上喘了几口,顿足道:“主子!奴才方才打发庆儿去膳房,想着今日家宴,主子没吃下什么,趁早给主子备下些点心垫着,谁知半路上,庆儿就被陈公公带了人截走了!”。
武宁听得糊涂,道:“陈公公?哪个陈公公?”,珠棋急道:“陈德诺!福晋正院里的陈德诺!”。
武宁皱着眉,将一只簪子又重新插回头上,思索着迅速问道:“庆儿不过是个小丫头,陈德诺带庆儿去做什么?”。
珠棋正要说话,却听见外间人声喧哗,武宁挑了帘子出去,见陈德诺笼了手站在院中,身后几个小太监,一溜儿地挑着红色灯笼。
陈德诺见了武宁,不卑不亢地弯了腰,中气十足地道:“给格格请安,格格吉祥!恕奴才打扰,福晋有要事请格格相议!还请格格跟奴才走一趟。”,他口气极客气,话语的内容却是不容抵抗,说话时眼珠微斜。
珠棋仰起下巴,上前一步,待要挡在武宁面前,武宁按住她,淡淡道:“方才闻得我院里的庆儿,去提膳的路上,却被陈公公带了人不由分说地就截走了,可有此事?”。
陈德诺不料她如此单刀直入,上来便直接了当地喝问,一时语塞。
武宁笑道:“陈公公是福晋面前的大红人,想必这么做定然另有深意。武宁不能妄加揣测,不过庆儿既是我院子中的人,犯了什么错,我这个做主子总得先知晓一二才是。没有主子还没发话,奴才先被别院人带走的道理!”,。
她说完这句,见陈德诺一张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想着到底是福晋面前的人,不好让人太难堪,便道:“中秋月圆人亦圆,想来福晋嫌家宴时间太短,姐妹几个还没聊个畅快!既然福晋有请,我就跟公公走这一趟。”,说着举步上前,未看陈德诺一眼,人已经阔步出去。珠棋连忙奔上前扶住她。
第72章 欲加之罪
福晋正院里灯火通明;一些近不了身的婢女太监们都被撵在外面;武宁一路走过去便见灯火通明;人影晃动。随着陈德诺进了院子,朔雪正守在门口;见武宁来了,连忙帮着打起了帘子;道:“奴才给武格格请安;格格吉祥!”,武宁摆摆手让她起来了;被珠棋扶着进了屋子;这才见到庆儿跪在地上,哭得不成样子,背后几个粗壮嬷嬷站在灯火下。
武宁收回眼光,走到四阿哥面前,正欲蹲身,四阿哥扶住她道:“不必了。”,又低声道:“你坐着,我自有分寸。”,武宁扶住腰,在一边花梨木雕花椅上坐下,抬眼望向福晋。福晋见她大腹便便,眼里目光先暗了几分,随即又转头对那庆儿道:“你们主子都来了,这下总该说实话了罢!”,便将方才那事简单对武宁说了。
庆儿抬头,用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看过来,望见武宁被背后珠棋也正瞪着自己,她张嘴刚要分辨,边上厢房里人影一晃,安嬷嬷快步走了出来,一边俯身在福晋耳边说了什么,一边低头将自己卷起的袖子放了下来,又轻轻拍了拍灰尘。
福晋点了点头,冷冷看着庆儿道:“好一个孝顺女儿,方才你说,月钱是给你爹治病用?”。
庆儿含着眼泪,不明所以地望着福晋,点了点头,又哽咽着道:“奴才所托的,只是前院的小太监,不是二阿哥身边的人,奴才是什么身份?纵然给奴才一千一万个胆子,奴才也不敢!”。
福晋淡笑着道:“是不是二阿哥身边的哈哈珠子,这事先放在一边。你也莫要急着表白,我且问你,你爹病况如何?”。
庆儿嘴唇微颤,欲要出声,泪珠儿先顺着脸颊滚落下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掩面哀声道:“奴才的爹身子一向虚弱,只怕……只怕……”。
福晋向后一仰,朗声道:“安嬷嬷。”。
安嬷嬷应了一声,上前对四阿哥道:“贝勒爷,奴才方才派人查过了,这庆儿的亲爹,上个月还在百榆坊欠了一笔赌债,银数五十两。”,说着将一本记录簿册送上四阿哥面前。
庆儿听见这话,立时呆住了,整个人忘记了哭泣,只将掩面的手慢慢地挪了下来,安嬷嬷笑道:“你且放心,你爹尚能起身去赌坊胡混,看来总不至于病得起不了床!”。
福晋冷冷道:“满嘴荒唐言!安嬷嬷,给我掌她的嘴,看她什么时候说出实情来!”。
安嬷嬷大声道:“是!”,上前卷起了袖子,毫不留情地一个耳光便抽了过去。五六个耳光下去后,庆儿嘴角立刻流出鲜血来,她忽然向前,抱住安嬷嬷的腰身,大声哭道:“贝勒爷!福晋!奴才是受人所托!奴才是受人所托!”。
福晋叫人停了,厉声道:“受何人所托?”。
庆儿抬头望向武宁身后,两道目光注视在珠棋身上,室内众人都随着她眼光望向珠棋。珠棋大惊,向后退了一步,抬手指着庆儿道:“你别乱说!”,又转向四阿哥和福晋道:“贝勒爷!福晋!奴才一心伺候武格格,又是格格的贴身婢女,如何会做出这般不知廉耻的事情!”。
武宁伸手用力拽起她道:“不错!珠棋这些年一直本本分分,那哈哈珠子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珠棋又是什么年纪?简直不知所谓,无中生有,荒唐之至!”。
安嬷嬷一挑眉道:“格格金尊玉贵,自然不知下人们背后那些龌蹉勾当……”。
“安嬷嬷慎言!”,武宁一声喝止了她,安嬷嬷冷不防,吓了一跳,见武宁两道极犀利的目光射来,全不似平日里温柔模样。
“安嬷嬷也是府里的老嬷嬷了,本该老成持重不说,怎地却倚老卖老起来了?这些污言秽语也是能在主子们面前说的吗?”,武宁转向四阿哥道:“爷,珠棋是什么品性,这些年爷也是看到的。况且这庆儿虽是妾身院子里的人,也不过是个粗使丫头,堂中都进不了的。不过是一面之词,何足以信?”。
庆儿忽然委身在地,放声哭道:“珠棋姐姐!你先前说得好好的,你说平时没人会注意到我,只要帮你往前院里跑跑腿,传递了东西,你定然提拔庆儿去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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