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武氏(雍正庶福晋)》第75章


庆儿忽然委身在地,放声哭道:“珠棋姐姐!你先前说得好好的,你说平时没人会注意到我,只要帮你往前院里跑跑腿,传递了东西,你定然提拔庆儿去主子面前好好服侍!现下你怎能将庆儿一把推出来,撇清了干系!姐姐你好狠的心!”。
珠棋气得嘴唇都白了,哆嗦着只道:“我什么时候让你传递东西了?我什么时候应承提拔你去主子面前服侍了?你……你……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她本不是能言善辩之人,又气愤填胸,当下话音颤抖。
四阿哥伸手轻轻扶了额头,极疲惫倦怠地看了一眼福晋,平平地道:“这奴才递出去的,除了银钱还有别的物事么?”,边上陈德诺听闻此言,立即抱上一只黑色小匣子,道:“全在此处。”。
四阿哥接过那匣子,亲自打开,见其中只有一只小小帕子制成的简易钱袋,此外并无他物。他正要放回,脸上的神色却忽然僵住了,只是一言不发,直勾勾地望着那钱袋。
钱袋的绿色底纹上是清风弄竹的图案,虽绣得极精致,但仍能看出被拆补过的针眼,可见是绣了两遍,先前的那一遍针脚歪歪扭扭,甚是生疏。
福晋见四阿哥下颌肌肉微微隐现,却是有些害怕了,不由得出声叫了声:“贝勒爷?”。
四阿哥如梦初醒,慢慢抬眼望了一眼福晋,福晋辨出他眼中疲惫厌恶之意,心里一跳,气势先虚了几分。
四阿哥将那钱袋随手丢回匣子中,啪地掩上盖子,道:“这件事,我来处置,福晋累了,早些休息吧。”。
福晋一愣,还要说什么,却见陈德诺站在对面,对着自己拼命地打着眼色。安嬷嬷亦扯住了自己衣襟,福晋只得将剩下的话语咽下,强笑道:“妾身恭送贝勒爷。”。
前院书房。
四阿哥坐在桌案前。
他的目光扫过面前,桌上是昨夜铺就的熟纸,压着沉甸甸的白玉纸镇,仿佛在等着它们的主人挥笔书洒。武宁静静坐在一旁,珠棋抽泣着亦跪在面前,四阿哥怔怔地望着桌案出神,半晌道:“你的生辰今年办得却委屈了。”。
武宁没料到他忽然说出这么一句风马牛不相干的话来,诧异地斟酌了半晌,道:“有贝勒爷怜爱,妾身没觉得委屈。”。
四阿哥又道:“你在闺阁中时,生辰又是怎么过的?”。
武宁见他提到自己穿越前的事情,心里忽地一跳,含糊着搪塞道:“也不过是妾身的爹娘在家里置办一桌饭菜,家人庆贺着过了。”。
四阿哥微笑道:“那也太简陋了些。”,武宁只觉他今晚不同平常,心里略觉慌张,抬眼去看四阿哥,却见他也正静静望着自己,眼里恰如山顶冰雪,寂寥一片。
武宁唯恐他再问自己穿越前的事情,露了马脚,便赶紧铺垫着道:“匆匆十数年,其实妾身对从前的事已经不大记得清了。”。
四阿哥端坐不动,淡淡道:“难怪极少听你说起入府前的事,原是记不清了。”,武宁琢磨着四阿哥的话,不知如何回答,只觉茫茫然有一些念头一飘而过,待要伸出手抓住想个分明,脑袋中却又是混沌一片。便听边上烛台上忽然爆了个极大的烛花,火光倏忽晃了一下,一时惊了一下。
四阿哥转过眼,注视着伏在地上的珠棋,道:“珠棋起来,¨wén rén shū wū¨说说怎么回事。”。
珠棋听了,不敢不从,伸手用袖子印了眼角,爬起来道:“谢贝勒爷。”,见四阿哥脸色平静,武宁又坐在一边,壮了胆子道:“贝勒爷,奴才对此事真的一无所知!奴才是冤枉的!那只钱袋……”,四阿哥抬手阻住她剩下话,用很平静的语气道:“回去收拾东西,下个月让你家主子府里接你回去。”。
他声音虽不大,听在珠棋耳中却不亚于一个晴天霹雳,她猛地跌坐在地上,只觉得心神都涣散了。
“贝勒爷……贝勒爷……”,珠棋喃喃地道,忽然像醒过神一样,爬过去对着四阿哥连连磕头,额头上一片红肿,她嘶哑着嗓子,虚脱一般哭道:“奴才是冤枉的呀!奴才真的冤枉!求贝勒爷莫要让奴才回去,奴才要伺候着格格呀!”。
武宁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她知道,这对珠棋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武格格身边的领头婢女和李侧福晋的二阿哥身边的哈哈珠子私相授受,无论真相如何,流言只会越传越不堪。
众口铄金,三人成虎。
“你若真是为你主子着想,就该立即收拾了出府去。”,四阿哥垂眼注视着瘫软在地上的珠棋,“事缓则圆,趁着这机会嫁人生子,待得孩子大了,也不是没机会再进来服侍你家武主子。”。
珠棋明白,若不是看在主子的面子上,若不是关起门在书房里,四阿哥绝不会说这么多。
她慢慢磕下头去,一滴眼泪滚落在青石砖上:“奴才……谢贝勒爷恩典。”。
作者有话要说:问个问题:小伙伴们你们觉得排版舒服吗?每一段会不会太密?尤其是手机党们~
第73章 糊涂人
珠棋被人扶了出去;一时间书房之中只剩下四阿哥与武宁两人。西洋座钟滴滴答答地走着,房中安静得骇人。
武宁垂手静坐;见四阿哥端坐在桌案后;直勾勾地瞧着自己;武宁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正要开口说话,却觉得腹中胎儿猛地一动弹;随之胃部一胀;她一阵烦闷欲呕,捂嘴皱眉,扭过头伏在椅上,好不容易才勉强压下了胃里翻滚的酸水。
四阿哥站起身,几步走过来在她身前;伸手抚了抚她背部,待得她气顺过来,便道:“今日府里热闹了一天,你也累了,我送你回去。”,话语中竟是直接将晚上这事带过不提。
武宁强忍着孕吐撑在椅子扶手上,随着四阿哥站起身,捉住四阿哥的手,带了恨意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珠棋何其无辜?要受此无妄之灾?”。
四阿哥握住她的手,武宁只觉得他手掌不复平时的温暖,却是冰凉一片,那凉意,直直透进她的心里去。武宁心中一酸,抬头见四阿哥嘴唇微动,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武宁只觉得心一点点凉了下去。
四阿哥轻轻侧身抱住了她,许久慢慢松开手,低了头抵住她额头道:“晚上家宴,我看你一直没怎么动筷子?饿么?我陪你回去用些夜宵?”,武宁听他如此说,知道这件事就此被压下,竟是再无转圜余地,想到珠棋在来之前来嚷嚷着要给自己准备夜宵,一阵心酸,险些掉下来泪来。她微微向后仰了头,望着四阿哥清清楚楚地道:“我求爷一件事,爷能依我么?”。
四阿哥早已经猜到她是要替珠棋求情,当下狠了心肠,转眼不看武宁,摇头道:‘别的都行,只这件不行。”。
武宁慢慢低下头来,伸手捉住四阿哥腰上玉佩,轻轻抚展着那璎珞流苏,道:“我想请爷千千万万要给珠棋找个好人家。”。
四阿哥松了口气,道:“珠棋是从贝勒府出来的,又是你的贴身婢女,这是自然,何须叮嘱?”,武宁抓住他手道:“爷应承了我,可一定要做到!”,四阿哥望着她,慢慢点了点头,道:“好,爷应承你。”。
武宁慢慢放开四阿哥的手,转眼道:“珠棋陪了我这么多年,在我的心里,说句不怕爷笑话的:她同我亲姐妹一般无二的。总之,我能护得了她一天是一天了!”。
四阿哥不语,半晌沉郁地道:“你是在怪爷。”。
武宁道:“爷有爷的难处。后院之事,自有另一番纠缠难断之处,未必便比朝堂容易多少。”,说完,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忽然深吸了一口气,抬头道:“宁儿只问爷一句,爷信我么?”。
她抬起脸,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进他的眼里去。
四阿哥凝视她半晌,握住她的肩头只道:“爷心里自有一笔账。”。
武宁回了院子里,见珠棋早已俯身哭得喘不过气来,清明、荷田等人都在围着宽慰。两个小太监抬着箱笼铺盖已经在往院子里的空地上安置。她见了武宁回来,转身扑上前跪倒道:“主子!”,武宁也落下泪来,伸手扶起珠棋。
珠棋还带了一丝希翼望着武宁,武宁避开她的目光,缓缓地摇了摇头,半晌问道:“我让你绣的花样,怎么会在庆儿那里?”。
珠棋忍了抽泣,道:“前些日子,她一直追缠着我,只道我花样绣得极好,又说想问我借花样布去摹描。我想着这本是小主子将来身上用的东西,哪能被下面人脏了手?一口便回绝了她,哪里能想到她居然在背后下了手!平日里见她老实木讷,到底是咬人的狗不叫!”。
武宁心里一瞬间转了几十几百个念头,苦涩地道:“都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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