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兽从良记》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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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云长接到宫夜祺赶往月炎国境内便已经猜到宫夜祺想干什么,他父皇此次病重离死不远,遗诏却迟迟没有写,未央国只有他们两个皇子,谁继承皇位还是一个悬着的谜。他不能让宫夜祺先拿到定海神针,不然他父皇一定会因此偏爱为他拿到定海神针的孝顺儿子,皇位自然也会考虑传给他认为最孝顺最忠心的那一位。
宫夜祺闻言冷笑一声,啧啧舌道:“宫云长!父皇现在病重,你却一心只想着谁会继承皇位。像你这样自私又野心勃勃的人,若是继承了皇位,岂不是让未央国的百姓遭殃?是,这十三年来我一直无心与你争什么,我只喜欢外面广阔的天地,此生愿望便是随心所欲的自由生活,但是,为了未央国的百姓,为了不让父皇所托非人,我一定会继承皇位。”
宫夜祺想说,他要争夺皇位,是他宫云长逼的。
十三岁的少年,与二十岁的哥哥,一直都不和睦。原因无二,只是因为宫云长一直不喜欢天赋极佳处处讨人喜欢又被人宠溺的神童弟弟,而宫夜祺也是一个心性傲然的人,从不谄媚这位兄长,所以,他们的关系一直不好。现如今,已经发展到了非要争一个你死我活的地步。
“如此甚好,咱们终于打开天窗说亮话。实话告诉你,我亲自来便是想要让你死在外面。你想孝顺,好啊,我就成全你,回去我会告诉父皇母后,你为了进五行山寻找定海神针,死在了妖怪的口中,而我,将带着定海神针回去给父皇,从此,未央国就只有我一个皇储,没有争议,我就是未来的皇帝。”
宫云长带来了足够的高手,而宫夜祺那边的人手,似乎不堪一击。十三岁的孩子,很容易对付。
宫夜祺发出了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非得要这么逼他吗?
两边人马又各自持刀,等待自家主子一声令下。宫夜祺拍了拍秦太傅的手,示意他淡定一点,因为秦太傅已经不自觉的在双腿打颤了。是的,光凭现在局势看来,宫云长实力占了上风,他带来的,皆是暗自培养的顶尖杀手。而宫夜祺带的,就是几名伺候他起居的随从小厮和几名身强体壮偶尔充当一下苦工的壮汉,再有就是文弱书生的秦太傅。
不过,秦太傅被宫夜祺这么淡定的气势影响到,也强自镇定了心神,紧紧跟在宫夜祺身边。而眼前,由于宫云长已经按捺不住先示意手下动手,双方人马缠斗起来。
很显然,宫夜祺这边的人被杀得所剩无几。宫夜祺侧头对秦太傅吩咐:
“一会儿你趁我动手时先循着我留下的觅踪香逃上山,我无暇顾及你的死活,所以,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秦太傅闻言心惊,原来宫夜祺的镇定自若是假象,只是为了稳住他的心,在气势上震慑对方。让他先逃,是为了让他不成为宫夜祺的累赘,毕竟带着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逃命会拖累他。
小小年纪,太过老成,就连他四十多岁的人都不如他那般睿智,他忽然有些羞愧,觉得宫夜祺愿意让他跟随在左右只是看中他的忠心吧…
正在秦太傅发愣之际,宫夜祺已经提剑朝对方杀去。被单落地,他光着上身,在耀眼的阳光下挥剑自如,顷刻间便将对方两名精英斩杀于脚下。秦太傅也不再迟疑,抬脚就往山上跑去。
091 又是一吻【爆发!第三更】
宫云长不自觉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三年未见的弟弟宫夜祺,他根本没有料到宫夜祺在外游历的三年时间,居然变得这么厉害,深藏不露。他手下的精英有一半死在他的幻化出来的剑影之下,分明就是法术!
宫夜祺以百步穿杨之势杀到了宫云长面前,剑尖锋利,指着宫云长的心口处,却迟迟没有刺进去。
宫云长吓得一身冷汗,只差那么一点,他就要被宫夜祺刺穿心脏,然而,宫夜祺放弃了。
“皇兄,我不想手足相残,你还是回宫吧。”
此时已经是正午,艳阳高照,树欲静而风不止,周围茂盛的树木被风吹得簌簌作响,让人对五行山的恐惧又增加了一分。光影缭乱中,宫云长的身影借着树木摇曳之声作掩护迅速取过身旁护卫手中的刀,朝宫夜祺刺来,宫夜祺的听力受到干扰,被宫云长偷袭成功。不由停下动作,大口的喘息着,只觉腹部钝痛,温热的血涌出。
宫云长冷笑着拔出剑,上面还滴着宫夜祺的血水。
“宫夜祺,你也别怪为兄心狠,下辈子投胎,千万别投在帝王家,在帝王家是没有兄弟之情的。”
当宫云长还想再砍宫夜祺一刀时,只觉眼前人影一闪,宫夜祺已经不在他面前,足下生风般朝山的深处跑去,眨眼间,消失在视线里。
“你们几个把山口都围住,其他人,跟本殿进山去搜!见到宫夜祺后,格杀勿论。”
宫云长说完,带着身后几名黑衣护卫和一只藏在马车后面的几名道士冲进了茂密的树丛中。
*****
宫夜祺快要到五行居住的庭院时,忽然发现来的路上没有发现秦太傅,怕他半路被宫云长发现,又强撑着身子想折回去。
血顺着他的足迹蜿蜒了一地,看到地上的血迹,他脑袋像是忽然要炸开,糟糕!宫云长一定会跟着他一路流的血找到这里的!
不行,他不能让宫云长上山,不能让宫云长来打破这里的宁静。他记得,阿狸说过,这里的妖怪都不吃人,想要的只是宁静的生活。要是宫云长上了山,这里便不会再有宁静可言了。
阿狸阿狸,那个聒噪又无赖的女人,定是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阿狸知道他当初上山的真正目的,会不会很生气?他逃到山上,是该还是不该?或许他应该逃往别处的…
宫夜祺现在心心念念的,竟然是阿狸!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喂!你慌慌张张的要去哪?”
头顶响起清脆稚嫩的声音,宫夜祺猛然抬头,听出阿狸的位置在一棵高大的树上。
阿狸正坐在树上晃悠着双腿,怀里抱着一堆衣料在鼓捣。她也是才发现宫夜祺的,这次连被单都给弄丢了,等五行回来,她一定要告状去。
“你爬那么高干什么?很危险!”宫夜祺毫不掩饰焦急的神情,脸色苍白得没有血色。
“呃…”阿狸愣住,他这么担心干嘛?
“快下来!”宫夜祺催促道,因为用力说话,他腹部的伤口撕裂着疼,额角冒出几颗汗珠。他才反应过来,知道阿狸在树上,他竟然担心的没有了理智,阿狸会点小法术,怎么会被这棵树的高度难倒呢?他在瞎操心。
这时,阿狸才发现宫夜祺不对劲,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他的右手紧紧捂着腹部,修长白皙的指尖不断有血水溢出,他所站的地方,是一滩血渍。
阿狸吓得连忙将怀里的布料扔掉,慌慌张张的要爬下树,不料下得匆忙,加上一心都扑在了宫夜祺身上,一个不留神,脚底滑溜,仰头便朝下面栽去。
当阿狸以为自己要摔一个狗吃屎的时候,腰上一暖,一双手稳稳的接住她。对上宫夜祺那双迷人心神的琉璃瞳时,她恍然失神。
然后,宫夜祺抱着阿狸,轰然倒地。
“真…重…”宫夜祺强忍腹部的痛,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
阿狸失去撑托她的力道,没站稳,挥舞着双手尖叫着,眼看要与大地面贴面时,只见宫夜祺迅速挪身子垫到她身下。
阿狸跌爬在宫夜祺软软的怀里,尖叫戛然而止,双唇上传来湿润的触感,带着沁心的凉意,无比舒心,宫夜祺温润的呼吸像是蒲公英掠过般挠着她秀挺鼻子,挠得她心狂跳不止。
这次不是强吻,是误吻,不小心不注意的吻。
压在宫夜祺的身上,双手撑着他的胸膛,感觉到他扑通狂跳的心跳,阿狸的脸像火烧般滚烫,一直烫到了耳根子。
“告诉…孙空空…有坏人…马上…上山…”
宫夜祺说完,便昏厥过去。阿狸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发现自己的衣裙上全是宫夜祺身上的血!而宫夜祺的腹部上,是一道深可见肉的伤口。
“呜哇…宫夜祺你怎么了!你不要死啊!呜呜…”
方才还在想着接来下要怎么报宫夜祺又吻她的仇,现在已经急得抱着宫夜祺嚎啕大哭着。
“你醒醒啊…我给你做了新衣服…你醒醒啊…宫夜祺…”阿狸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搂着宫夜祺的脖子,感觉宫夜祺的身子好冰凉。她的恐惧被无限放大,他会不会是要死了?
不可以死!阿狸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怕宫夜祺会从此不醒来,她第一次觉得心揪着疼,第一次那么怕一个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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