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左女右》第8章


她又问了一句:为了我,你会不会离婚?
他躲闪着她的目光说:现在不是挺好的么,她一时半会又回不来。
这就是他回答的现实,他们的现实。她对这种现实不满意,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刨根问底了。
有一次他对她说:情人的爱情关系是最稳固的,夫妻是什么,就是过日子,若说有感情,那只是兄妹的感情。
她信他的话,但只相信一半。她刚开始和文君谈恋爱时,她相信她是爱文君的,包括他们结婚,最后又生孩子。直到她认识常冶前,她仍相信,自己对文君的感情就是爱情。但是遇见常冶后,她否定了自己的看法,她只相信,她现在和常冶的感情才是爱情。
这一阵子,她的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响:我要为爱情疯一次。
她知道自己不是小女孩了,毕竟也是三十出头的女人了,还有一个四岁的女儿。但她仍要疯一次,是爱情的力量让她疯狂,她也想为爱情疯狂。
因为自己有了爱情,她觉得眼下和文君的日子过得一点意思也没有。文君这一阵有些神出鬼没,她懒得去琢磨,就是文君真的在外面有什么,她也不嫉妒。她和文君的感情在和常冶感情的对比下,已显得麻木了。她为这种麻木感到可怕。
有了这种念头之后,她见到常冶说:我要离婚。
常冶听完这句话,惊怔得注视了她许久。
她以为他没听清,又说了句:我要离婚。
常冶没有说话,他吸了支烟,又吸了支烟。以前常冶不在她面前吸烟。他只在写作时才吸。吸完两支烟的常冶才问:为什么?
她对常冶的问话,感到有些失望,但还是说:不为什么?
常冶是作家,又善于发现人的心理,他自然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在她的面前,他第一次显得郑重起来。
他就郑重地说:我爱你,你也能感觉到,可我现在没法离婚,她在美国。
她觉得他的措辞一点也不高明,他夫人在美国,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离婚。只要他夫人在美国签个字,办起离婚手续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她不想把这句话说破,她想,也许他对自己的爱不是全部,是有保留的。但自己对常冶的爱却是全部的。
令她感到惊奇的是,常冶很少问文君的事,他了解的那些,只是局限于她说的那点表面情况。也许这就是这个男人的聪明之处。
有一次,马萍和常冶正在热烈的时候,他附在她的耳边问了一句:是他厉害,还是我厉害。
她当时正云里雾里着,她似呻似吟地说:世上的男人你最厉害。
他得到了她的首肯,信心顿时大增,把爱做得越发的有声有色。
马萍是学医的,对男女的认识比一般人自然要深刻一些,自从和常冶好上后,她才明白,性在男女之间的分量其实是很重的,她想象不出,如果常冶也像文君似的,激发不出她的情绪,她不可能像现在这么爱他。她当初走近常冶,一是出于好奇,还有些崇拜,同时常冶身上那种气质吸引了她。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熟悉起来,好奇和崇拜都会随之消解,任何好奇和崇拜都是建立在陌生上的。没有了陌生,自然没有了上述那诸条理由。
随着他们接触的深入,果然,常冶吸引她的不是那些东西了,她又发现了许多新奇的东西。在她眼里,常冶和文君相比,常冶更像个男人。
她为了表示对常冶的爱,给他买了不少男人的专用营养药,这些药都是和男人的脑和肾有关系。一个男人之所以成为男人,一个是大脑,一个是肾,这是一条广告中说的,马萍觉得这句广告词很精辟。
马萍下定决心,要用自己的行动和所有的爱,唤醒常冶的全部。
9
在办公室里,最近经常有个男人打电话找韦晓晴,当然,时间大都在中午。韦晓晴就笑逐颜开,桃红李白地和那男人聊天,此时,办公室里只有文君和韦晓晴。韦晓晴冲电话聊天的时候,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文君在一旁听着,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他焦灼不安地,一趟趟出出进进,他在外转了一圈,走回来时,本以为韦晓晴已放下了电话,不料韦晓晴仍在聊着,文君的不满就挂在了脸上,关门、走路的动作就大了一些。
韦晓晴终于放下电话,冲他不咸不淡地问:怎么了你?
文君就说:没怎么。
韦晓晴笑了笑,哼着歌,心情很愉快的样子。
文君终于忍不住,抬起头问:那是谁呀,说得那么热乎。
韦晓晴就含混地答:一个朋友。
文君就酸溜溜地道:不是一般的朋友吧。
韦晓晴就说:就那么回事吧。
文君就有些悲哀,他知道迟早有一天会失去她的,没想到这日子来得这么快。他再望韦晓晴时,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痛楚。韦晓晴却不和他对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刚到下班时间,韦晓晴就离开了办公室,急慌慌的,仿佛有什≮更多好书请访问:。。≯么紧要的大事,连头都没回一下。
文君的情绪很不好,他准时回到家里,马萍已经下班了。文君吃过饭,冲马萍说:我出去散散步。
马萍欲言又止的样子,望着文君走了出去。文君一离开家门,便打开了手机,他给韦晓晴打了个电话,电话是韦晓晴母亲接的,告诉他韦晓晴还没回来。
文君的心里就慌乱了起来,他就想,韦晓晴一定是和那个男人约会去了。以前韦晓晴也有这样那样的活动,什么同学聚会,朋友过生日等等。事前,她总是和他打过招呼,并告诉他大约几点回来等等,大约那个时间,他把电话打过去,果然,她已经在电话那端等着了。那样的日子,文君的心里是踏实的,愉快的。
此时文君的心境就乱了,他盲目地走着,脑子里满是韦晓晴和男人约会的情景,这种情形在他的想象中,生动而又具体,他越这么想,心里越不是个滋味,他和韦晓晴在一起的一幕又一幕,此时已经又换成了另外一个男人。
文君心情败坏地走了一会,又走了一会,他不敢保证,韦晓晴是否回来,但他还是忍不住给她家打了个电话。果然,她仍然没有回来,文君无可选择地回到家里。马萍正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他也坐下来看了一会电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他脑子里都是韦晓晴和别的男人约会的画面。他心绪烦乱地这屋走走,那屋看看,想找点事干,可又什么也干不下去。马萍的目光一直跟着他游移着,想说点什么,又下不了决心的样子。
快到晚上十点了,马萍躺在了床上,借着台灯在翻一本书。文君冲马萍说:这天热得难受,我下楼走一走啊。
马萍说:也不是那么热呀。
文君已经下楼了,然后迫不及待地给韦晓晴打电话,这次是韦晓晴接的。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的样子。没事人似的和他说东道西,他忍不住还是问:你今天下班去哪了?
她说:和一个朋友聊天去了。
他又问:和一个男朋友吧?
她停了停又说:这和你没关系,你是我什么人?
他就无话可说了,他清楚,自己没有权利责备她什么,说白了,现在他只是她的情人,世上最不可靠的关系,大约就是情人。今天可以和你好,明天也许就吹了。没有任何一条法律可以保护这种关系。于是,他就换了一种口气说:咱们周末出去玩两天吧。
在这之前,她曾主动提出过,到郊区去玩两天,他答应了。但他一直没下定决心,这次他主动提出来了。
她听了他的话,似乎热情不怎么高,犹豫着说:如果周末我没安排,那咱们就去吧。
虽然她的态度不像以前那么明朗,但毕竟还留有余地,在他听来,觉得他和她的关系还没有结束,她还没有完全拒绝他的邀请。接下来,文君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周末的时间,他还是和她去了郊区。
文君这之前对马萍说周末单位有活动,就不能在家陪她和孩子了。马萍似乎也很爽快,说道:你去吧,周末我带孩子回姥姥家。
文君听了马萍的话,心里就踏实了一半,他觉得马萍是个好人。
文君和韦晓晴在一个度假村里住了下来,文君在韦晓晴面前的态度有了明显的转变。只要韦晓晴高兴,他什么都愿意去做,韦晓晴心血来潮地去骑马,又射箭,最后又提议去吃烧烤。那天玩得很尽兴。文君望着快乐的韦晓晴心里就想:说不定哪一天,眼前这个漂亮女人就会在他眼前消失了。
晚上,他们躺在床上,文君前所未有地疯狂,韦晓晴在他喘息的当口就说:文君你要干什么呀,这又不是最后一次。
文君听了最后一次这个字眼,心里就疼了一下,在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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