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耽]为贤》第80章


了。直到天色微明,刘欣方不舍的更衣去早朝,下完早朝又一步不歇的赶回来继续守着。
浑身疲软无力,模糊中有人喂自己喝了些汤汤水水,头浑浑噩噩的像不是自己的,眼睛酸涩的睁不开,索性闭着眼睛任由自己沉溺到昏沉沉的梦境里。不知过了多久,又有人来喂自己汤水,这次积攒了些力气,董贤费力睁开眼,好一会儿眼睛恍恍惚惚的才有了焦距,正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又呆了半晌才慢几拍的反应过来那人在嘴对嘴的喂自己吃些什么。
看到他醒来,刘欣欣喜之色现于脸上,急切问:“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不适?我叫柳世映再来看看。”说着一迭声的叫御医。
柳世映几乎是跑着进来,半跪在床前为董贤诊治,细细查看了半晌说热症消退已无大碍,刘欣方长长松了口气。
董贤刚要说话,一张脸突然皱成一团,直指着旁边的水壶沙哑着嗓子喊:“水……”初醒之时没察觉,这会儿意识清醒味觉恢复,嘴里一派苦涩,连着灌了两碗温水才觉得好受了些。
刘欣待他喝完,又举着碗在他面前:“还有几口,喝了吧?”
董贤嫌弃地看了一眼乌压压的碗,摇头跟他商量:“反正已喝了不少,这点儿就算了吧?”
刘欣也不逼他,只默默的仰头喝了一大口,欺身上前压住他几乎可以忽略的挣扎,依照原来的法子灌入他的口中,舌卷住他的舌压在下面迫使他咽下去。
直到一碗药喝的干干净净,刘欣与他漱了口又拿蜜饯吃了几颗,两人方随便吃了点白粥几样小菜,药的效力涌上来,董贤扛不住睡意又昏沉沉睡过去。
刘欣折腾了大半宿,入明才将将闭眼歇了一会儿,养了精神又去上朝,这会儿看他睡的香甜,睡意也涌上来,索性无事,便除了衣袜躺在董贤身边松松环抱着他,闻着他身上的气息闭眼小憩。
有人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刘欣蓦地睁开眼,眼里一片清明,看到是南思,又缓缓闭上,低声问:“何事?”
南思垂首回道:“陛下,太皇太后那边来人请陛下过去一趟。”
刘欣点头,将要起身之时,董贤咕哝着翻了个身,刘欣好笑地看着自己的衣袖严严实实被卷入他的身下,一时动弹不得,待要轻轻去抽出来,看到董贤的睡脸又打消了念头。侧目瞥到床角的剑,刘欣示意南思去取过来,剑光微闪,一截子衣袖翩然落下。反手将剑重新插入剑鞘,刘欣悄无声息地下床,由着南思为他更衣,神色严肃道:“你在这里守着,任何人不许进来。记住,任何人。”
“是。”南思为他整理完衣衫,后退一步束手回道。刘欣又深深看了眼床上酣睡的董贤,拂袖出门。
座上的太皇太后身着常服,神态和蔼平详,手里拿着佛珠闭着眼正在念佛,看上去与一般富贵人家的老太太毫无二致。
刘欣也不急,只静静地端着茶盏品茶,外界皆传这位太后胆小懦弱一心向佛不问世事,然而他心里却清楚,若真是如此,又怎能坐稳这后宫一宫之主的地位,以致在朝堂之上外戚王氏多年盘踞一方,终成威胁君主的一大势力?
“陛下来了。”王太后念完佛经,冲着刘欣微微点头,关切问道:“陛□体可好些了?”
“劳太后忧虑了,朕已无大碍。”刘欣恭敬回着。
王太后慢慢捻着手里的佛珠,叮嘱道:“陛下乃一国之君,这身子啊,可不只是自个儿的身子,还与国家百姓息息相关着,不可大意。话说回来,陛下也是哀家看着长大的,活到哀家这把岁数,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剩下的,只想子孙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不愁吃穿就是了……”
刘欣有一搭没一搭的听她慢慢说着,时不时点头称是,眼见着太后隐隐露出倦意,刘欣体贴的亲自扶了她进去歇息,看到她合上眼,这才放下帷帐悄然出去,做足了十孝子孙的模样。只是回去的路上,刘欣在心里反复揣度王太后无缘无故的找他说这番话的用意何在,突然急招他过去,却又只是普通的家常闲聊,刘欣不知这太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索性扔到一边去急急回去看董贤,她不说,索性自己也装糊涂,权当长辈对晚辈的一点关心之意。
过年之时宫里内外甚是热闹了一番,董府的赏赐也一轮接一轮的赏下。然而过完年,刘欣的身体便渐渐每况愈下,几乎日不能行,柳世映日日提着药箱来诊断,又看不出什么,换了一副又一副药方,却毫无进展。董贤心里乱成一团,又不想让刘欣看了徒增焦虑,装作与往常一般与他相处,却掩饰不了眼里一日复一日的担忧之色。
刘欣看到他焦急担忧的样子,起初尚同他一样焦虑,然而药方一剂一剂的换,腿却毫无起色,时间久了反倒渐渐宽心起来,心里破罐子破摔的又觉得有些安慰:即便自己不能行,至少这个人不会离弃。想到这里,顿觉再大的事,即使是天塌下来,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冬日难得的好天气,刘欣半躺在软榻上晒太阳,董贤的伤已经完全养好,脸上的伤口愈合的更是连疤痕都看不出来,刘欣拉了他一把,懒洋洋道:“来晒太阳。”
董贤停下手中的事情,偎着他躺下,两人握着手,面对面侧身躺着,凝视了一会儿,刘欣脸上遮不住的倦意和憔悴,董贤轻声道:“睡会儿吧。”刘欣打了个哈欠点点头,董贤为他拉上锦被,就着暖暖的阳光,刘欣沉沉睡去。
董贤无声看着他的睡颜,旁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拉他回神,董贤下榻,为刘欣掖好被角,快步走远了约莫着不会吵醒刘欣,才问:“什么事?”
“回大人,是匈奴的单于求见陛下。”宫人恭敬道。
“匈奴单于?”董贤微微皱眉。上次那人口出狂言,害自己大病了一场,没过几天就以朝见为名,光明正大的在朝堂上出现,刘欣倒没再说什么,一副喜盈盈的样子郑重款待了他,然而回到宫来,却又按着董贤狠狠做了几回,床笫间咬着董贤的耳朵道:“我倒不知道,原来圣卿私下尚有这么一位身份不凡的兄长。”董贤大感头痛,他也不知道,原来刘欣的醋意这么深。事实上,一个王昭已经让刘欣忍无可忍,只是碍着董贤跟他关系匪浅才勉强容下,突然又来一个匈奴单于,刘欣顿觉周围的人尽是对董贤虎视眈眈,自己的地位看上去似乎也不是那么牢固,反倒岌岌可危,遂更加紧了对他的看护,免得被别人带了去。
董贤自是不懂刘欣心中的小九九,只是他也不是什么大方的人,在胡黑那里回来吃了不少苦头,再听到他的名字自是没什么好脸色,听到宫人回报遂不耐道:“跟他说陛下正歇息,等陛下醒了再来。”转身刚要回去,脑中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董贤眼睛一亮,忙唤住那个宫人:“且慢。”
宫人垂手站着,董贤稍微整理了下衣服,道:“我跟你走一趟。”宫人应声在前面带路,董贤一边悠悠走着一边在脑里快速想着说辞。
看到董贤走来,那匈奴单于只是惊讶了一下,瞬间掩去,笑盈盈上前:“董大人。”
董贤挥退宫人,微哂道:“你我兄弟之间何须这么见外。”
胡黑面色不改道:“草原之上,你我自是那遨游于天际的鹰,兄弟相称才显我们之间关系亲密,而在这大汉疆土之内,大汉为君,我为臣,为臣者只当遵守自己的本分,以免被有心人拿去了把柄。你们中原有句话叫魂归故里,我这条命,当然不能丢在这,就算死也要死在我们族里。”
董贤嘴角含着笑,亲自为他倒茶,往前送道:“说的是,请。”又笑道:“现在没有外人,兄友弟恭自是无妨,如今弟弟这边有件事需要贤兄帮衬,只是不知兄长可愿伸出援手?”
胡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喝口茶:“那要看什么事了,要是赔本的买卖,我可不做。”
“只是一件小事,对单于来说不过举手之劳,对董贤而言却是攸关性命。”
“哦?说来听听。”
虽是无人,董贤依旧是谨慎往四周查看了一番,转过身来走到胡黑身边附到他耳边如此说了一般。
胡黑诧异侧头看了他一眼,面色凝重起来,待他说完,凝神想了片刻,摇摇头:“这事儿不成。”
殿外人影走动,董贤焦急起来:“为何不成?对单于来说,要藏起一两个人,岂非轻而易举?还是说——”刻意加重了口气激将:“单于怕了?”
胡黑郑重着摇头:“激将法也不行,你就当我是怕了,我不能拿我一族的安危做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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