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蕻良细说红楼梦》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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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世界性文学研究的两大显学,一个是“莎学”,一个是“曹学”。有趣的是这两位大师,留下的生平事迹都相对的少。两个人都被否定过,著作权也都被否定过。直到今天还有人想打开莎士比亚的坟,要看个究竟。
可是,话又说回来,曹雪芹著书黄叶村,这却是事实。黄叶村在西山脚下,是正白旗所在地,这也是事实。这一带是曹雪芹把最后的生命注入的地方,也是世所公认的。
“结庐西山”,正是当时他朋友写下的记录。那么发展黄叶村,成为海内外人士喜欢观光的地方,不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吗?
(原载《解放日报》,1984年3月26日)
樱桃沟拾野
在北京西山风景区里,有一片最幽静甜美的去处。好像“谐趣园”是熙和园的园中之园那样,这儿可以说是西山的景中之景。它像西子一般美丽,要用浓艳的名字来称赞,是不相宜的。金代帝王游玩的地方,也正是从这儿开始。这一片自然风景区,早就成为皇家的别苑。这个美丽的地方,却有一个很普通的名儿:樱桃沟。
这儿有山有水。山有起伏,水又清冽,树木葱郁,花草齐全。太行余脉走在这儿,分成一股斜谷,也就是著名的“退谷”。
从山中流出的泉水,分为两股:一股流到退谷后,便潜流到地下,流到玉泉山才涌出地面;一股在退谷前面,顺着山势绕行,从山沟流出。人们都相信它和玉泉是同一股水脉。可见它是多么清冽了。
退谷的山势多姿,三面合抱,成为一个幽静的山坳。山坳有个天然的石洞,名叫白鹿岩,据说清代还有白鹿栖息在这里。作过李自成的四川防御使的孙承泽,也就是《庚子消夏记》的作者,当年就住在这个地方。孙承泽对北京的风景,了如指掌,他选定这儿住下,可能是这儿的风景把他吸引住了。按照中国的习惯,后来人们也就叫他为孙退谷呢!
当地人传说,曹雪芹当年也曾在这儿居住过。曹雪芹是个逐奇揽胜的人物,这个孙退谷的住处,白鹿栖居的地方,他的足迹也一定会踏遍的。如今,人们来到樱桃沟,在鹿岩石缝的松树下,在仰看云起的亭子前,在仙人住过的洞中,在潺潺的小溪两旁,打破时间的距离,来和曹雪芹心会神合,这一直是两百年来人们共同的一种精神享受……
(原载《旅伴》,1982年11…12月合刊)
曹雪芹游陶然亭臆记
多年来,我一直鼓动朋友们写“曹雪芹游踪”,但是他们都没有写。我也和朋友们一样,没有写。主要原因是:缺乏真凭实据的材料。
1986年,我在哈尔滨和日本红学家伊藤漱平分手时,他先去大连,打算查阅古典文学的资料,然后还想到南方苏杭等地,他笑着说:“作一次‘红楼之旅’。”我说这计划太好了,这个题目也好。可见曹雪芹的足迹所到之处,对于“红楼梦中人”是多么具有吸引力啊。
曹雪芹在西山地区生活过,这是事实。但是,他在京畿这偌大的地方,到过哪里,住过哪里,有的可以肯定下来,有的还很难确切指明。我们当然知道:一个人不可能把自己到过的地方都记载下来,以备后人查对。如果真是那样,也决不会是曹雪芹干的。这是一个方面。我国有个好传统,喜欢作《地方志》。但是,有的却故意攀扯上名家,说是某某名家到过那里,要为本地增光。当然,有些都是虚构。如广西桂林市的“太白饮酒处”、昆明市的“巢父洗耳处”,前者立石为记,后者刻在摩石上,我都是亲眼目睹,但却一丁点儿也不信。这是又一个方面。显然,事情的真伪很难分辨。所以捋清曹雪芹游踪,也只能就事论事。
现在,我以曹雪芹与陶然亭为例,就是本着常识来考虑的。
这里顺便就亭子问题提一下,古代有的以亭为名的,如西蜀子云亭、宋代沧浪亭,不像后来的亭子没有四壁,而是房屋。当年修造陶然亭的江藻,他是懂得这个道理的,因为他的官职也是管建造的。当时,陶然亭亦称“江亭”,并不是空有四柱或八柱的亭子,也不是水榭式的有门有窗的亭子。所以直到近代,陶然亭仍可借膳、留宿。有的人还以为原来的亭子已经颓塌,如今这一明两暗的房子是重建的,仍衍用旧名呢。
曹雪芹是个喜聚不喜散的人,但他的好友敦诚、敦敏在诗文集中,写与他相聚的诗句并不多。至于曹雪芹的诗文,至今还无从得到。所以他的交游情况,更难知晓。只能就常情来说,敦诚、敦敏常去的地方,也一定会有曹雪芹的游踪。道理很简单,因为他们的兴趣、习惯都有某些共同之处。如鲁迅写《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文中没有提到过周作人,周作人文中也未提到过这两个地方,但周作人到过这两个地方是毋庸置疑的。
曹雪芹稍后的明义,收在《缘烟锁窗集》的《游陶然亭》诗中说:“……旷哉陶然亭,使我开心眸。云霞虚景入,灌木清音留。蛙声连苇岸,鹭下回莎洲。长檐架萝幔,方畦激清流。……”这诗描绘出的景色,和曹雪芹在世时的情景,不会相差太多,因为时间相隔也并不太远。
敦敏著的《懋斋诗钞》中,有诗云:
行吟载酒复提壶,
柳荫系马坐青芜。
寻僧不绎禅悦味,
享鲜且就蔬笋厨。
古亭高会恐迟暮,
夕阳鲁戈挥不住。
溪芦流水春又生,
故人遥向江南去。
诗后有小注:“陶然亭饯秋园先生。”敦敏当时没有注出同游共餐其他诸人的名字,只说明这次在陶然亭欢宴,是为秋园先生送行。但由此可以明确看出,当年在陶然亭聚会饯行、接风的,颇不乏人。敦诚在《重游陶然亭记》一文中,有:“……追忆故欢,恍如昨梦,出处聚散,苍狗白衣,能无今昔之感乎!巡檐觅旧题字,逐壁尘堕落,无复余量……”文前却记下了四年前仲夏敦敏在陶然亭为秋园先生饯行时九个人的名字,没有曹雪芹在座。因此,要我提出曹雪芹到过陶然亭的文字资料,目前还不可能。但是,曹雪芹独自来游,或和其他朋友来聚会的可能性,并不能排除。特别从“寻僧不绎禅悦味,享鲜且就蔬笋厨”的诗句中,说明当时陶然亭有僧舍,不但有禅悦味,还可制作待客的肴馔。曹雪芹具有李贺寻诗探胜的性格,从这方面来看,我总认为曹雪芹的游踪,定会涉及陶然亭的。
其实,曹雪芹游过陶然亭,也不会给陶然亭增色,曹雪芹没有游过陶然亭,也不会使曹雪芹本人减色,何况我又没有深文周纳的本领呢。不过,从一些迹象看来,我是相信曹雪芹到过陶然亭的。
1988年11月于香河园
(原载《逛北京》,1988年11月)
访“瓶湖”
我小时候去过太平湖,它就在一个大学的旁边。当时,也已是一片荒烟蔓草,败井颓垣了。随着日月的流失,印象也就越来越淡了下去。后来,知道这儿就是曹雪芹当年的好友——敦诚的槐园故址,这倒勾起我的种种情丝来。从此,太平湖就经常萦回在我脑际,总想去凭吊一番。后来又听到传说,这个太平湖就是当年曹雪芹到过的“瓶湖”。“瓶湖”这个名儿,使它和另外一个名儿也叫太平湖的区别开来。因此,就叫它“瓶湖”也许更合适呢!
大家都知道,出自曹雪芹亲笔的作品,除了《红楼梦》外,真正靠得住的,便只有两句诗了。这两句诗,就是脍炙人口的:
白傅诗灵应喜甚,定教蛮素鬼排场。
它也就是当年曹雪芹在瓶湖边“槐园”,观看敦诚作的新戏《琵琶行传奇》,写的一首七律的最后两句。
当时的人,赞誉曹雪芹的诗有李长吉的味道。从这仅有的两句诗来看,确实是只有曹雪芹这样的大手笔,才能写得出来的。仅仅这两句诗,就使我们感到曹雪芹的想象力和浪漫气息是多么浓郁!
更有趣的是,这两句诗,竟和维纳斯的塑像一样,都有一个动人的情节:
维纳斯塑像出土时,就失去了双臂。多少年来,有许多雕塑家,想把这个遗憾填补起来,把维纳斯失去的一双胳膊补起来。但结果都以失败而告终。
无独有偶,也有人想为曹雪芹把这首诗补齐。似乎也没有取得成功。
今年春节期间,我和家人一同访问了一次瓶湖。那天正刮大风,车子沿着那一地带缓慢地循路开行,足足寻了两个小时,终于在正在建筑的北京服装公司大楼工地上,找到了我要寻找的地方。不要说槐园了,就连瓶湖的传说,也无人知晓了。只有太平湖这个名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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