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梦全书》第57章


恐怖突然向她袭来。为什么每次都要站在这扇拉门的前面呢?为什么在这里会有这么破旧的拉门呢?真是岂有此理!我真讨厌这拉门。她注视着眼前泛黄的拉门纸,身体一动不动。尽管如此,说讨厌的自己的手,还是押向了拉门。
“不,我讨厌你。”恐怖与焦躁打乱了她呼吸的节奏,泛黄的拉门看上去似乎也倾斜了。莫名其妙的恐怖使她全身僵硬。“到底……这到底是……”她竭力想用这不成声的声音喊叫。
紧接着,她并未想打开的拉门不知何时开了,她脚下虽然感觉到了门槛的凹凸,但她必须站在那里。
面前是火焰般红色的大海。
波涛不兴,发着黏稠、呆滞的光的鲜红的大海就在她眼前,使人感到生物体体温的大海就在她脚下。
她站在红色大海的迪上,不知不觉地流出了眼泪。从哪儿都出不去的绝望和翻滚的红色海洋带来的恐怖,使她除了哭泣以外不会有别的反应。
每次都是如此,哪儿都走不通了,这下完了,这下完了远处传来了哭泣的声音。过了一会,待她发觉这是自己的声音时,她的身体突然晃动了一下。她僵硬的身体彻底崩溃了,她醒了。眼泪从眼角流下来,浸湿了耳朵,甚至进到了耳朵里面。干了的泪水使皮肤紧崩崩的,眼睛发热,她自己也知道眼睛都哭肿了。额头和后背都汗津津的。她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这是日本小说《幸福的早餐》里记述的一个梦。梦者沼田志穗子在冲动下杀死了她的正怀孕的同学友子,并看着她一点点流血而死。这之后,她似乎忘记了整个事件,想不起友子是怎么死的,记不得那天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这个事件留给她的就是一遍遍重复的恶梦,直到她的毁灭。
除了心理原因外,生理上的原因也会导致恶梦出现。例如手压到了胸部影响了呼吸,或者由于鼻炎、哮喘、慢性支气管炎等疾病影响到了呼吸,都会引起恶梦。
斯蒂文森的名著《杰克尔博士和海德先生》就是源于作者的一个恶梦。这个故事,或者说这个梦描写了一位善良高尚的杰克尔博士因喝了实验药物,在每夜周期性的变成了残忍暴虐的海德先生。我们从释梦可以知道,杰克尔博士和海德先生都是作者自己。当一个人过分严格地要求自己高尚时,他会压制心灵中他认为不高尚的部分,而这些部分由于被压抑就变得格外冷酷残暴。在白天,残暴者无法露面,而在夜里,他却会出现,于是成为海德先生。
人们都不喜欢恶梦,那么如何避免恶梦呢?对孩子,父母切忌用威吓方式管教,“你再不听话,叫老猫马你叨走!”
“让白胡子老头抓走你厂这种话对孩子的威胁太大了。
这就很自然地使“老猫”“白胡子老头”成为孩子梦中重要的角色。
对成年人,是要防止生活中出现恶梦。不要欺骗自己,不要扭曲自己,让自己幸福,就不会有恶梦。当恶梦出现时,把它的警示记住,并用其来启示解决生活中的难题,恶梦就会消失。
我们同样该感谢恶梦,因为它可以帮助我们在现实生活中逃开恶梦。
清醒的梦
一般来说,做梦的人不知道自己正在做梦,而把梦境当成真事。做梦时他梦见有人追杀他,会非常恐怖,只有在醒后才会知道“这不过是一个梦”。而且醒后他还会说:“当时有什么可怕的,应该想到谁也不会杀我,谁会轻易当杀人犯呢。”但是在梦里人忘了这一切,忘了有什么法律,有什么警察。
因为“原始人”还活在原始社会。
但是,也有些人会说,他们有时在做梦的时候知道自己正在做梦。梦者看着自己的梦境时自己又是清醒的。梦中的自己在和敌人殊死搏击,而另一个自己却在这幕戏剧的观众席——那只有一个观众的观众席上看这幕戏剧,而且知道,这是在做梦。
我们把潜意识叫做“原始人”,那么,我们的意识可以称为现代人。平时,这二人是轮流执政的。所谓“白天不懂夜的黑”。白天是现代人的世界,我们思考、推理、计算,遵守法律。夜晚是原始人的世界,是原始野蛮的世界,充满生机的世界;那里没有这么多文明,人们爱恨恐惧,人们打杀享受,人们神秘而又智慧。当原始人出现,现代人的意识连同他的一切思维能力一起都消失了。梦是“原始人”的独白,只有当醒后,当意识重新出现看到了原始人昨夜留下的信,或录相,看到了梦的回忆,他才会分析解释,从而了解梦。
而当清醒的梦出现时,现代人和原始人,意识与潜意识,是同时在场的。我们既是做梦者,又是清醒的看自己梦的人,既睡又醒。
荷兰医生范爱登最早提出“清醒的梦”这一术语。他举的一个例子是:
我梦见自己站在窗前的桌子旁,桌上有几样东西。我十分清楚自己正在做梦,就考虑我能做些什么样的实验。我开始试图打碎玻璃,用一块石头打。我把一小片玻璃放在两块石头上,用另一块石头去打,但它就是不碎。于是我从桌上拿起一个喝红葡萄酒用的精致的玻璃杯,竭尽全力用拳头打它,同时又想要是在醒着时这么干多么危险。但酒杯仍然完好不破。啊,噍,隔了一会儿我再看,杯子是破的。
杯子是破了,但却太晚了一点,就像演员错过了提示。
这点给我一种奇妙的在假造世界的印象,这个世界模仿得很巧,可是有些小地方不像。我把碎玻璃扔出窗外,想看看我是否能听见丁当声。我确实听到了声音,我甚至还看见两只狗被响声吓跑开了。我想这个喜剧世界是个多好的仿制品啊。这时我看见一只酒瓶,里面有红葡萄酒。我尝了一下,头脑十分清楚地注意到:“哈,在这个梦的世界里,我们也会有味觉,这个很有点酒的味道呢。”
范爱登强调说,在清醒的梦中,睡眠的人记得自己白天所做的事和能够自主的活动。而且这同时睡眠依然没有受干扰。这种睡眠和一般睡眠一样能让人休息并恢复精力。
有些心理学家说,做过完整的清醒的梦的人是很少的。
平时我也问过一些人,有没有过这种梦,结果发现并不太少。我自己经常做这种梦,有一段时间几乎每天都做,在我个人的感觉里,做这种梦的能力是很容易通过小小的练习提高的。
那么我们学习做这种梦有什么意义吗?如果只是为了好奇,去练习做这种梦,那么大概忙碌的现代人难得会有谁有这种兴趣。好在做这种梦很有意义。
因为这种梦原始人和现代人同时在场,所以他们有了一个极好的交流机会。
当现代人不理解梦中某个象征时,他可以问:“这是什么意思?”原始人会告诉他,当然不是用语言而是用形象。
事件让他知道。比如我曾梦见一只虎和牛混合的动物,像牛却有虎的斑纹。在梦里我问:“这是什么”,马上我就知道了,这是我自己。我属虎,而现在像牛一样辛勤的工作。
一个会做清醒的梦的人可以成为自己的梦的绝好释梦师。方法就是边做梦边解释,解释不出就间,当原始人不直接告诉你时,他也会用一个新形象新比喻作为回答。
我常这样做,结果我在梦做完后,就已经清楚地把它解完了,了如指掌。
交流的更大的好处是,让现代人决定原始人如何做,让原始人建立新的观念,从而克服你性格中根深蒂固的弱点。
例如,当你梦见有人追你,你急忙逃跑时,告诉自己,这个梦境表示你在逃避一个恐惧,而逃避是无益的,应当面对困难。正视困难。具体来说就是让自己在梦中回头面对追赶者,去看清他是什么样子,从而确定他代表什么,或者去和他搏斗,即战胜他,或者和他辩论,或者和他做朋友。于是你的心理问题也就得到了解决。
从心理学家基尔顿·斯图尔特开始,许多研究者尝试用这种改造梦的方式改造人的心理。要梦者在做梦时,一旦发现有害的,病态的、烦恼的东西,就自己给自己下指令,去杀死,烧毁、消灭或改变这些形象。
据斯图尔特说,在马来西亚的塞诺伊部落,人们很重视梦。每天早晨全家人都在一起讨论梦。结果这个部落几乎所有人都能做清醒的梦,而且他们也能在梦里解决人际冲突,因此他们心理都很健康。
当然,清醒的梦也不是都像范爱登的例子中那样,意识百分之百能自主。清醒的程度是不同的。有时意识只是在梦中一闪出现,例如在梦中闪过一个念头,“这是在做梦。”有时,意识到在做梦后,人就逐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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